魏裔蜀漢名將——姜維


魏裔蜀漢名將——姜維

三國鼎立的局勢形成後,人員的流動變化仍然是常有的事情,但從一方歸順另一方的普通將官已很難進入後者的高層政治圈,這是各家政治組織結構的穩固化,以及各集團人員構成相對穩定後所形成的常態現象。儘管如此,魏國官員姜維卻在歸降蜀國後打破了這一常態,在蜀漢國家的職場上可謂青雲直上。按照當代社會的某種理解,姜維是擁有蜀國身份的魏國人,可以稱作“蜀籍魏人”,但這種稱謂似乎遠不如“魏裔蜀將” 來得真切。《三國志﹒姜維傳》及其引註記述了姜維一生的經歷,介紹了他為蜀漢事業艱辛奮爭百折不撓的英勇事蹟,展現了為自己熱愛的國家甘灑熱血至死無悔的人格形象。

魏裔蜀漢名將——姜維

姜維,字伯約,天水郡冀縣(治今甘肅甘谷東)人。他幼年喪父,與寡母一起生活,喜好鄭玄的經學。姜維出仕後擔任本郡上計掾,協助郡守考核郡內官員,後來州里徵召他為州府從事。姜維的父親姜冏早先曾為天水郡功曹,當時遇上羌、戎夷民叛亂,他挺身護衛郡中官員,死在戰場,故此姜維受賜為中郎,為魏國六百石的八品官員,後作天水郡參軍,屬郡中重要幕僚,七品官員。

228年,蜀漢丞相諸葛亮首次出兵祁山(今甘肅禮縣東北),天水(治今通渭西北的平襄之地)、南安(治今甘肅隴西西北)、安定(治今甘肅鎮原東南)等郡都背叛魏而響應諸葛亮,關中震動。當時天水郡太守馬遵外出巡視,姜維和功曹梁緒、主簿尹賞、主記梁虔等一同隨行。馬遵聽聞蜀軍即將來到,又聽說各縣都紛起響應,懷疑姜維等隨行諸人懷有二心,於是當晚逃亡去把守上邽(縣治在今甘肅天水市)。姜維等人發覺太守已離,遂在後面去追,趕到上邽城下,城門已閉,太守不讓他們進城。姜維等人又一同返還冀縣,冀縣同樣不接納他們。於是姜維等幾人只好到諸葛亮那裡。當時正趕上馬謖在街亭戰敗,諸葛亮帶領西縣(今甘肅天水西南五十公里)一千多戶人口及姜維等人收兵返回漢中(參見2.3.8《首出祁山》下),姜維因此與母親失散。

另有《魏略》對此事有不同記述:當時天水太守馬遵領著姜維等幾位屬官,跟隨雍州(治今陝西西安西北)刺史郭淮從西縣向冀縣洛門(今甘肅甘谷西三十公里的渭河南岸)巡察,當時聽說諸葛亮已領兵到了祁山,郭淮回頭對馬總說:“情況不大好!” 就向東返回上邽,馬遵覺得天水郡的治所在冀縣之西,又恐怕百姓乘機叛亂,就跟著郭淮去了上邽。當時姜維對馬遵說:“太守您應該回到冀縣。”馬遵對姜維幾人說:“你們都不要相信,那裡的人都反叛了!咱們還是各自行動。”姜維對馬遵也沒有辦法,而他的家在冀縣,於是與郡吏上官子脩等人回到冀縣。冀縣的吏民見到姜維等人非常高興,便推舉他們去見諸葛亮。二人難違眾議,於是一同到諸葛亮那裡,諸葛亮見到他們很高興,沒有來得及讓他們前去迎接冀縣的人眾,就聽到了魏將張郃打敗蜀軍先鋒馬謖的消息,於是領著姜維等人退卻。姜維沒有返回冀縣,就跟著去了蜀國。魏軍攻取了冀縣,得到了姜維的母親和妻子兒女,覺得姜維沒有降蜀的本意,所以沒有收捕他的家人,只是把他們集中在保官所監視起來以等待。

諸葛亮在退軍後任用姜維為倉曹掾,為丞相府主管倉谷之事的屬官,加任奉義將軍,封當陽亭侯,當時姜維二十七歲,與諸葛亮初見劉備時的年齡相同,他降蜀後得到了諸葛亮的高度信任。諸葛亮在給留府長史張裔、參軍蔣琬的信中說:“姜伯約對自己的職任忠心勤奮,思考問題詳細周密,考察他的德行,即使李紹和馬良等人也不及他。此人的確為涼州的上等士人。”又說:“姜伯約非常敏於軍事,既有膽略勇義,又精通用兵之道,應先交給他五六千禁中兵卒。此人忠心於大漢,且才情過人,將軍事法則給他教罷後,會派他進宮覲見主上。”後來姜維被升任為中監軍、徵西將軍。

魏裔蜀漢名將——姜維

另有兩則資料說,姜維當年在家鄉冀縣時,他喜好追求個人功名,暗中養著刺客,並不從事普通百姓的產業。姜維後來跟隨諸葛亮去了蜀國,與母親相失散,其後收到了母親的書信,信中讓他返回家鄉,姜維回覆說:“良田百頃,不在一畝;但有遠志,不在當歸。”覆信中提到的“遠志”和“當歸”是兩種中藥材,在某種條件下可以用前者替代後者吧。姜維的意思是,擁有了更大的天地,就不必緊盯眼前的些小利益;但能實現個人的遠大志向,就不必非在家鄉錦衣晝行。

可以看到,姜維來到蜀國後,受到了蜀漢丞相的高度器重,把他作為後繼人才重點栽培。天水與漢中兩地其實就只有一座秦嶺橫向相隔,路途不易,但距離並不遙遠,而秦嶺南麓的美麗漢中遠比干涸的天水風光宜人。姜維從魏國西部偏遠之郡的參軍一下子處在了可以向蜀漢國家高層中樞機構挺進的位置上,這與他個人早先的宏大志向已相去不遠,是他在天水郡府再幹二十年也難以企及的位置,為此他已深深的眷戀上了自己重新獲得的這一政治環境及其國度,按照他的功名心性,從內心更加熱愛蜀漢才是合乎情理的。生長於魏國西部的姜維自此從個人身份、職場地位和心理世界上已完全轉化成了蜀國上層人物。

魏裔蜀漢名將——姜維

234年,諸葛亮病逝五丈原,姜維按照諸葛亮的安排,協助長史楊儀組織軍隊撤退漢中後,他回到了成都面見了後主劉禪,被任為右監軍、輔漢將軍,可以統率各軍,又被封為平襄侯,三十三歲的姜維在丞相諸葛亮的扶持下,已成了蜀國封侯拜將的年輕官員。238年,姜維隨執掌國政的大將軍蔣琬駐守漢中,蔣琬擔任大司馬後,姜維任其屬下主管軍事的司馬,多次領軍隊向西攻入魏國境內斬將略地,成了魏國難以戰勝的重要敵手。243年姜維升為鎮西大將軍,後來朝廷又採納了蔣琬的建議,任姜維兼涼州刺史,涼州的大部分地盤在秦嶺北麓,尚被魏國佔有,這種任命是希望姜維領軍隊奪取涼州。姜維本來就是當時蜀國得到諸葛亮親身指點而最有能耐的統兵將領,其時他也成了蜀國北伐曹魏要取得勝利的希望之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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