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東風,且共從容

校園的小鳥,不分秋冬地成天嘹亮著。生物科陶老師留心觀察過。她說近年來鳥兒增得很快,可能有數萬只,種類也不少。我倒沒數過,也不識得她們姓名,更無從瞭解她們的門類、科種。學生小雪說:“小鳥愛來,是喜歡這裡的東風,您看,小鳥東風裡,斜斜地、歡快地、自由自在地飛著,爽心著呢。”我微微地笑笑,默默地看著這天真、純粹、靜得如水的小女孩。未置可否,我從未有過小鳥戀東風的念頭。也怕動了這孩子浪漫的心境。

早早地又聞群鳥鳴叫,我比較喜歡聽群鳥的歌聲,便欣然起床,聞聲而出。還有點清風穿林而過。

天比昨日,亮得似乎要早一些,不到六點,就靜靜地藍著懸在那裡。我仔細地看著鳥群,確實不少,他們成團地飛,飛著的有好幾個團,綠林蔭裡,碎花叢中,還在不停地往外冒,有白頭黑身的,有紅頭花身的,也有黑頭藍身的,還有麻色裝扮的……個頭兒大小也不同,數量與門種可能比陶老師告訴我的不會少,這麼久了,我咋就沒留意?

噗 ,一聲鳥起,驚了我的心。驀然抬頭,看著那些飛舞的小東西,果然不是直線飛著的,而是斜斜的射線態飛動,似乎嘹亮的歌聲裡,還多了翅膀挪動身子方向的聲響,當然我也聽到了春風應和的聲音,那是在我心的深處。她們果然迎著輕輕的風 ,是斜飛在天庭裡的。前面的團隊漸漸遠去銷跡了,後面又弱弱地組起了團,整裝待發了,似乎要追趕前面的先遣隊 ,但又是那麼地有序。我心在問,你們誰是校長?誰又是班主任?飛走了多久回來?是要去參加三月王母天庭的風箏節吧?

都斜飛而走,春風綠林裡,清晨天底下,空留我一人,也空了我的心。

我忽然覺得,如果我能帶上一杯小酒,看鳥舞東風,不更愜意?這不更應了“把酒借東風,且共從容”的意境嗎?。

這還是我的家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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