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次的出國度假,潔予覺得通常會是一段令人身心愉悅、精神放鬆的時光,但前段我與妻子的突尼斯之旅卻更多出一絲焦慮,這倒是頭一回。不說也能猜到,都是新冠肺炎惹的禍。
距離上月25日深夜啟程赴突尼斯已過去整整一個月,在機場當晚,我們聽說了國家自第二天始將停止中國公民赴海外旅遊的通告。從那時開始到現在,口罩一直成為必備的生活用品,不管在國內還是在海外。國內自不必說,哪怕在海外,我們一遇中國同胞旅遊團,雙方相互都會自覺戴上口罩。這真是美好旋律中的不和諧音符。無奈!等臨近回國,大家愉悅的心情卻又開始忐忑焦慮起來。能按時回國嗎?萬一因疫情滯留海外,又該怎麼辦?
《忐忑》
放飛風箏,不讓牽繩斷在狂野的風中,
放飛自我,不讓遠夢隔在錯誤的時空,
細微的忐忑,在一點點侵蝕我的心胸,
望透霧影,願兩天後的卡航,
能按時帶我們一路向東、向東、向東……
經過一禮拜突尼斯周遊之後,終於,在回國前一天,我們聽到了國際上許多航空公司——包括我們這次將要搭乘回京的卡塔爾航空——停止飛往中國的確切消息。大家紛紛議論,甚至開始議論,萬一回國無望,乾脆去摩洛哥繼續玩是否可行。但後來,當聽說旅行社經多方協調,終於給一團人策劃出“突尼斯一多哈一胡志明市一金邊一北京”的四段輾轉回國線路之後,大家也顧不上每人多交35美元柬埔寨入關簽證費的無妄支出所帶來的煩心了,巨石落地般的踏實感卻油然而生,團友們的笑語聲就是明證。
啟程四十多個小時,歷經磨難的我們才終於落地北京首都機場!我們一路上雖不是風餐露宿,卻也是口罩長戴、顛沛萬里。這真是從未有過的經歷,“突尼斯一多哈一北京”兩段航程,因卡塔爾航空突然停飛中國,改成統共起落八次方回到北京。多虧最後一段全靠國航提供了飛行保障,多虧旅行社的竭力調劑,多虧領隊的有效指揮,多虧換票時我們腿腳還利索……雖然國內暫有疫情,但回國後心裡的敞亮卻是常人難以理解的。這首《歸國辭》就是我在候機廳等待登機的見縫插針之作,它也是對這段波折的一個紀念吧。
《歸國辭》
重層參列叢雲飄,
浩浩東風蕩心焦。
返趨故園駕春訊,
神飆快意破九霄。
縱橫遊興別一瞬,
何畏佳境獨崖高。
偶以怡情致萬里,
終須勤綿戒惰驕。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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