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之宮》張恨水著
北嶽文藝出版社出版
一個裸模的人生之旅
文段摘錄
……就搶進屋子裡面來，到了教室裡，這倒讓她心裡稱奇，全不是她所猜著的那個樣子。這屋子裡，並沒有一排排的桌椅板凳。七零八落，全是些豎起來的木棍子，每根木棍子上，斜斜的釘了白木板子。那上面有釘著厚紙殼的，有釘著白紙的，紅的畫著蘋果，綠的畫著香蕉，灰黑色的畫著瓶子罐子。白的和黃的，畫著人腦袋和半截身子。這都罷了，牆上釘有幾張畫，全畫的是光眼子女人，王家姐兒倆，倪素貞徐秀文的像，全畫的有，姑娘家那兩個大乳，畫得活靈活現。這可是新稀罕兒，唸書的地方，有這麼鬧著玩的嗎?這個樣子，難道先生全不管嗎?男學生罷了，那些女學生，誰不是大姑娘?瞧了這份兒寒磣，她們也不含糊嗎?她心裡一面在疑惑著，一面向屋子裡打量。只見四周的窗戶，全用紙在玻璃上貼了一層，所以裡外都看不見。正面放了一個大高櫃子，又像是木炕，上面放了一床毯子，卻不知道作什麼用的。在牆角上，斜放了四扇綠布屏風，似乎那裡面擋住了什麼。在屏風外，倒放有兩張茶几，上面鋪了花布，亂堆些菠菜蘿ト。還有個筐子，裡面放了幾個蘋果，和一隻死鴨子。真是越看越新鮮。秀兒正是這樣的打量著呢，只聽得遠遠的地方，噹噹噹傳來幾聲鐘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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