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春風——敦煌

敦煌是全世界有名的旅遊城市。每年七八月份的時候,就是敦煌最熱鬧的時候。這裡有著名的鳴沙山、月牙泉、千佛洞,這裡有美輪美奐的壁畫、有神奇的雅丹地貌,為此每年7月到10月間,敦煌的遊客如織,除了欣賞這些美景外,還會品嚐一下這裡最有特色的驢肉黃面,帶回當地特產黃亮香甜的李廣杏、美味濃郁的葡萄、瓜果,各式果脯。這裡沒有重工業,人口少,由於沒有汙染,人們總是能夠看到瓦藍的天空,濃郁的綠葉。

人人都稱讚道,“這是一片淨土”。

可給我的印象卻是敦煌沒有春季。

“羌笛何須怨楊柳,春風不度玉門關”。曾經,這就是敦煌的寫照,每年的三月份,肆虐的大風裹挾著沙石鋪天蓋地席捲而來,飛沙走石,天昏地暗,猶如天地初開時的混沌。我小的時候甚至還發生過小學生丟失的事情。也有老百姓的羊群被吹進灌溉用的水渠,結果連羊帶救羊的老人都被沖走了。每當到了這時,人們都會躲在家中。可就算躲在家裡,窗縫裡傳來嗚嗚的風聲,屋外的鐵皮拍打著牆面或楊樹枝被折斷前的猙獰聲不停的湧進耳朵裡。屋裡到處都是細沙,嗆的人受不了,屋裡角落擺上水盆,用溼毛巾掩著口鼻,要麼就連頭蒙在被窩裡睡覺了。覺輕的人只能整晚整晚的聽著那無盡的風聲了。

在沒有手機電話的情況下,幾乎每個人都可以憑著直覺分辨出什麼樣的天氣能夠或者不能夠去上班或上學。從小在這裡長大的我一直以為春季就是這樣的。因為厭煩我也總感覺一年四季中春季總是如此漫長,漂亮裙子還沒有穿兩天又到了秋節,緊接著是冬季,然後又是漫長的春季。當然這些年氣候漸漸好轉。也許是長期植樹造林,也許是防風固沙,這些年這樣大型的沙塵天氣少了很多。只是,由於氣溫提升地緩慢,柳樹抽枝也較晚。

在小學的時候我們就學過作文《我最愛的季節》,一直以來,我從來沒有愛過春季。如果我後來填報高考志願時不是填報的西安,我可能這一生都不會愛上春季。

大一寒假結束後,我穿著及膝的羽絨服回到學校,二月裡校園的花已經鋪天蓋地的盛開了。一個冬天過去了,有些植物的葉子根本沒打算掉落。在當地人匆匆而過有視無睹中,我竟被震驚到無話可說。寫了那麼多作文,我最愛的季節秋季,我最愛的季節夏季。可那一刻,我深深地知道我最愛的季節原來是春季。

畢業後我又重新回到了生長的地方工作。那絢麗多彩的春天又離我而去。但我知道那美麗的春天將會永遠停留在我的心中。

已經三月底了。四月的腳步已經匆匆趕來。天空時而陰沉,陣陣風聲傳入耳中,卻沒有嘶吼的怒吼,窗外的柳枝已經冒出點點綠意。春已經踏著清風聲緩緩而來。

聽春風——敦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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