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在疫情期間治癒我的書,正義、勇氣與愛永存

疫情期間在家宅著的兩個月,每天不斷刷新聞,心情隨著各種消息坐過山車。為了轉移注意力,從去年囤的書裡抽出一本,是《殺死一隻知更鳥》。


本想做消磨時間之用,沒想到這本書治癒了我疫情期間的焦慮情緒。在目睹了太多人間悲劇後,它讓我相信,黑暗總是暫時的,正義、勇氣與愛是人間真諦。


一本在疫情期間治癒我的書,正義、勇氣與愛永存

《殺死一隻知更鳥》由哈珀·李撰寫,於1957年出版,1961年獲得了普利策獎,半個多紀實以來被翻譯成40多種語言,是美國曆史上公認的現代文學經典名著。


據說這本小說是美國9-12年級的孩子必讀書目,可以認為它是一部給青少年看的書,但是讀完以後,我作為一個成年人仍然頗為感動。所謂經典,大概就是什麼時候閱讀都不晚。


1962年,由小說改編的同名電影大獲成功,拿下8個奧斯卡金像獎提名,而主演格里高利·派克更是憑此片獲得了影帝殊榮,他塑造的正義律師阿蒂克斯是黑白電影年代一個經典的熒幕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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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殺死一隻知更鳥》海報

哈珀·李以自己的童年生活為背景,講述了在美國20世紀30年代經濟大蕭條時期,在一個叫做梅科姆的南方小鎮上,小女孩斯庫特成長經歷的故事。這部小說折射出人性的善惡,卻並不高深晦澀,相反,它故事情節流暢易讀、語言風格平實幽默,特別引人入勝。


01 殺死一隻知更鳥就是一樁罪惡


“你射多少藍鳥都沒關係,但要記住,殺死一隻知更鳥就是一樁罪惡。”書名來自於父親阿蒂克斯對自己的孩子說的這句話。


作者用一種鳥的名字做書名寓意為何?因為“知更鳥只唱歌給我們聽,什麼壞事也不做。它們不吃人們園子裡的花果蔬菜,不在玉米倉裡做窩,它們只是衷心的為我們唱歌。”


這種鳴聲婉轉的小鳥在人們心中是美好的象徵,沒有任何害處,它隱喻了那些善良單純的人,他們和知更鳥一樣不應當被攻擊。


故事以斯庫特天真純淨的視角描寫了圍繞在她周圍的一些善良人們,同時還有殺死“知更鳥”的罪惡。

02 第一隻知更鳥,怪人拉德利

“你永遠不可能真正瞭解一個人,除非你從他的角度去看問題。”


斯庫特是名副其實的“假小子”,她最要好的朋友是哥哥傑姆和每年來過暑假的鄰居迪兒,他們以各種淘氣的遊戲在鎮上消磨著快活的童年時光,但是最讓他們感興趣的是關於怪人拉德利的探險。


鎮上對怪人的各種駭人的流言反而引起了孩子們無限好奇,斯庫特和她的夥伴們每天都惦記著去街角那座陰森的怪人房子探險,甚至自導自演了一出關於他的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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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中的阿蒂克斯與三個頑皮的孩子

孩子到底怕怪人什麼呢?其實他只是一個可憐人。怪人拉德利年少時誤入歧途受到少年法庭審判,之後被父母關在家中再也沒有出門。他隱居的15年間沒有做過任何壞事,孩子們甚至從來沒有見過他,但是這並不妨礙他成了他們心中的恐怖傳說。“怪人會在半夜突然出現在你家窗外,怪人要殺死自己的父母……”這些以訛傳訛的謠言在鎮上流傳的久了,似乎慢慢變成了真實的一部分。


不僅缺乏判斷力小孩子們相信了對拉德利的汙衊,連成年人也懶得去思考真偽,拉德利就是這樣被妖魔化,變成了“怪人”。


然而事實正相反,真正的拉德利是一個單純善良的人,當孩子們用輪胎惡作劇撞到他家門時他會被逗得笑出聲,他在一個樹洞裡偷偷為孩子們塞進糖果和玩具,他為闖入花園的傑姆縫好了褲子,其實他的內心渴望與人們友好的互動。


在莫迪小姐家被大火吞噬的夜晚,拉德利在混亂之中悄悄的照看著斯庫特兄妹,為她們披上一條毯子。拉德利雖然是一個成年人,長年隱居生活卻讓他的心地和孩子們一樣純淨。


當鎮上的人們僅憑著耳朵去判斷事實,用道聽途說將拉德利製造成一個怪物時,父親阿蒂克斯是其中少數清醒的人,他告訴了孩子沒有真正瞭解時,永遠不要去輕易的評判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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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部小說中,阿蒂克斯就是正義與勇敢的化身,總是在提醒著讀者,人性的良知到底是什麼。“有一種東西不能遵循從眾原則,那就是人的良心。”


斯庫特真正瞭解拉德利和父親的話是3年後,當她和傑姆因為狹隘的仇恨被襲擊時,拉德利終於走出房子,出手救了她們。當斯庫特對他說出“你好,怪人。”,她終於明白怪人拉德利就是一隻知更鳥。


拉德利生活在虛構的梅科姆鎮,但是看一看我們周圍的真實世界,被妖魔化的“怪人”隨處可見,鎮子上那些惡意八卦的人更是比比皆是。


無辜的人被惡意揣測和醜化,每天都在互聯網上發生著,可怕的是,這種對陌生人的詆譭似乎成了很多人茶餘飯後的消遣。我們忙著站隊吃瓜,我們忙著對一個毫不瞭解的人隨便進行評判,並從中獲得廉價的快樂。


忙著當著鍵盤俠暗爽的同時,是否應當想一想,當所有知更鳥都被我們射殺後,還有誰會在那裡歌唱?!

03 第二隻知更鳥,湯姆


《殺死一隻知更鳥》的時代背景定位於美國南北戰爭結束以後,黑人已得到了些許尊重,但是長久以來的根植在人們思想中的意識形態仍然難以撼動。雖然當時美國社會對於種族歧視已經有一定反思,卻遠遠不夠。


書中對黑人青年湯姆的審判,是鎮上受所有人矚目的大事,無辜的湯姆被誣陷強姦了白人婦女,他被判有罪的唯一原因僅僅是因為他的膚色。


即使阿蒂克斯的精彩的辯護得到了所有人的認可,即使有一個正直的法官坐在審判席上,但是決定湯姆生死的陪審團全部由白人組成,出於醜惡狹隘的種族歧視,他們違背正義給出了有罪的裁決。


最終,絕望的湯姆在越獄時被射殺。人們心知肚明他只是一隻會唱歌的知更鳥,卻殺死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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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里高利·派克扮演的律師阿蒂克斯在法庭

陪審團對正義的辱沒讓人憤怒,卻更加反襯出了阿蒂克斯這個人物的勇敢。在當時美國南部鄉村的政治氛圍下,他要在一個完全由白人做主的法庭為一個默默無名的黑人辯護,從一開始他心裡未必不明白註定會失敗,但他沒有絲毫猶豫,勇往直前去擁護正義。


就像他對孩子說的“我想讓你見識一下什麼是真正的勇敢,而不要錯誤地認為一個人手握槍支就是勇敢。勇敢是:當你還未開始就已知道自己會輸,可你依然要去做,而且無論如何都要把它堅持到底。你很少能贏,但有時也會。”


對於斯庫特,經歷了這場審判成為她成長的催化劑。從一開始斯庫特在學校因為“你父親為黑鬼說話”而與同學發生衝突,到深夜在監獄門口父親與守舊白人的對峙,再到後來目睹了不公正的判決,這些人性的黑暗面不幸讓她從一個無憂無慮的小女孩慢慢走進了複雜的成人世界。


但是,斯庫特又是幸運的,她的成長過程一直伴隨著父親阿蒂克斯、怪人拉德利、哥哥傑姆和周圍人的愛。阿蒂克斯更是為她和傑姆樹立了人生的榜樣,走上勇敢和正義的道路並不容易,但這是生而為人的真正意義。

讀這本書的過程,我彷彿和斯庫特一起重新經歷了一次成長。不一樣的時代背景、不一樣的生活方式,卻都目睹著同樣的人性善惡。


懦弱、不公和歧視是永遠根植在人類社會的黑暗面,就像阿蒂克斯說的,不可能與它們隔絕開。人生在世,有時難免被重重迷霧包圍,沒有必要悲觀與絕望,要相信人性的光輝註定不會被掩藏。


如果你選擇去追尋正義、勇敢與愛,永遠能聽到知更鳥的歌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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