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大利，意大利……
——為意大利祈福
寫武漢封城，寫湖北戰疫，
不想再寫了，怎麼又拿起筆？
因我心顫慄，我淚欲滴，
身心向意大利插翅飛去──
哦，羅馬、米蘭、佛羅倫薩，
今夜低垂著死神的黑翼。
意大利，風光何等美麗，
卻被新冠病毒霎時偷襲。
發現了，確診了，多人死去，
甚至不讓患者稍有喘息！
意大利和文學融匯成一體，
因為她有但丁，有《神曲》。
古羅馬有殘缺的“鬥技場”，
我曾走進去聽到刀劍撞擊。
上世紀初詩人徐志摩來過，
他筆下“翡冷翠”凝新聚奇。
艾青來寫古羅馬大斗技場，
人類文明和野獸瘋牛相抵！
我來了，我們組團來了，
有賀敬之、柯巖和崔道怡。
這一路尋訪、穿越和行走，
新城看現代，老城嘆遺蹟。
吃早餐，意大利通心粉，
買畫冊，古羅馬城廢墟。
意大利人民對中國友好，
聽懂“yes”和“no”傳遞友誼。
二十多年過去，斗轉星移，
常想那次訪問意大利之旅。
除蘇聯，它率先與新中國建交，
每當中國有難，馳援必然有你。
在抗洪、汶川地震、武漢戰疫，
物資和人力中都有意大利兄弟。
而今，朋友有難中國出手，
湧泉相報的是汗滴淚滴血滴。
如此慘痛傷亡不能容忍，
挽救生命，挽救意大利！
中國專家剛從武漢撤回，
一聲召喚就出發，馬不停蹄！
我應該去，我必須去，我願意去，
中國專家組的飛機沖天而起！
抗疫藥物器材隨機而行，
支援意大利，阻斷疫情四溢！
這是戰爭，比戰爭更危急，
無孔不入的傳播怎樣躲避！
我走過的街巷開滿鮮花，
而今花凋謝，擺著屍體；
參觀過的教堂還巍然而立，
可死亡的鐘聲已破碎一地。
無數軍車出動，運送棺木，
訃告數不過來，淚光逶迤。
我彷彿又回到古羅馬街頭，
走近那墓碑般的斷垣殘壁：
鬥技場上人與獸的搏殺，
激起慘不忍睹的血和殘軀。
生還是死，歌還是泣，
再造天堂，還是墜落地獄？
我天性快樂的意大利兄弟，
病毒猛如虎，搏殺無聲息！
四千八百名醫護被感染，
這數字觸目驚心，使我顫慄！
我方三百專家飛赴指導，
中國方法，中國經驗，蹊徑另闢！
我代表過去和未來的中國詩人，
致敬意大利，慰問意大利！
看過《神曲》的還會再看，
“地獄”過後，“天堂”崛起。
呼喚意大利，祈福意大利，
戰疫抗疫，是命運共同體。
文藝復興至今津津樂道，
聯手抗疫會成為永久話題。
援意隊伍裡有中醫高手，
要相信要感受中醫藥神奇。
武漢方艙創造經驗和戰績，
請當代郎世寧畫《羅馬戰疫》……
2020年3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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