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突然讓我這個老男人動容

去年底,我有幸去了一趟中國的金融中心上海。

在上海上空,飛機披著太陽的金光,扎進雲霄,滑入厚厚的烏雲之中。

飛機在做降落前最後的飛行,玄窗外的陽光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灰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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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的上海,沒有下雪,但透過機窗,明顯能感受到涼意。

大地上的景物越來越清晰,雖然已是早晨,但地面上的建築和大街的燈光還未完全熄滅。

一大片泛白的廠房屋頂座落在遼闊的土地上,和我之前坐火車進入到北京四環,看到大片麥子作物時的感慨一樣。

竟有人在這寸土寸金的地方,傻到不多修建些數萬元一平方的房子。

我實在沒有想通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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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的天氣的確很冷,這是我下飛機後的第一感受,寒風似乎能刺透我身上衣服的羽絨,直達我的骨髓,我打了個哆嗦。

出了機場,我坐上地鐵徑直向上海的中心陸家嘴挺進,路途上穿梭過無數個站點,乘客上上下下,摩肩接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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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時,有零星的雨點拍打在地鐵的玻璃上,剛開始軌道外的景色像是鄉村,田野邊矗立著一棟棟紅頂白牆的自建樓。

我對同行的人興奮地說道,這就是價值千萬元一棟房子的樣子!

在家鄉隨處可見的農村自建房,在這裡竟天然地散發出銅臭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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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碩大的地鐵玻璃窗外,公路逐漸寬了起來,路上的行人和車輛川流不息,一幢幢摩天大樓,此起彼伏,高聳入雲。

無數個頭部銀行等金融機構的招牌大字掛在大廈外牆上,整個國家的富饒與繁華似乎都在陸家嘴這塊土地上演繹得淋漓盡致!

初冬的上海,街道很乾淨,電動轎車和電動公交成了道路上的主力軍,行駛時,發出細小的電機轉動聲。

無汙染,低噪音!

馬路邊偶爾掉落下的黃色枯葉,有種類似於日本的小情小調。一陣陣寒風颳來,倒有上海灘的風情萬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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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的大樓內,普遍安裝有供暖系統,這和家鄉重慶有很大的不同,進門後不久,背上就滋出了汗,我迅速脫下了厚厚的衣服和圍巾。

後來,來到一家國字頭的金融機構大廳,大廳椅子只有三排,沒有一個多餘的空位,辦事的人低著頭,或小憩,或按著手機屏幕,等待著自己的輪子。

現場出奇的安靜,大廳門口的保安大叔急忙示意不要大聲喧譁,並迅速給我們找來了椅子,叫我們耐心等待工作人員上崗。

溫暖,有序,安靜,素養。

上海作為國家的金融中心,散發出沉穩的氣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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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外灘的建築,被大面積的黃色燈光點扮,古老建築的輪廓在夜色的襯托下,格外美麗,倒映在滾滾的黃埔江水上,交相輝印。

好似歷經百年歲月,依舊透出昔日同樣的輝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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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江,東方明珠塔的酒紅色,在一片燦爛的燈光簇擁下顯得熠熠奪目,昭示著此處才是整個大上海的中心!

次日,烏雲消散,晴空萬里,和煦的陽光一絲不落地鋪滿了整個大地。

再次路過外灘,路邊的一排排法式建築褪去了夜晚炫美的外表,滄桑感凸顯。

只是一旁乾淨的柏油馬路和密集的交通指示燈,讓人覺然,這早已是一個高度國際化的大都市。

黃埔江岸邊的綠色植物,在陽光的沐浴下,看起來如同奶油般柔膩。微風徐來,一股淡淡的美好油然而生。

外灘邊,有人奔跑,有人談笑,有模特正在寫真,還有一家老小合影留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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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發現,生活在上海的人,普遍活得特別地精緻,無論是商場門口的迎賓,或則是路邊等待的青年,還是公交車上的老奶奶。

即使歲數再大,也化著淡雅的妝束,散發出一種知識和藝術交織的氣息。

一切之後,我好奇地掏出手機,翻看了所在位置的上海房價,均價近十萬一平!對於絕大多數的上漂青年來說,靠自身努力哪怕固定一個容身之所,恐怕也是奢望。

但就是在這種情況下,每年仍有千千萬萬懷揣夢想的青年,投身於此,投身於中國一線城市的建設和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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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個曾經的迷惑豁然開朗,為何無數的人願意放棄家鄉的熱飯熱湯熱炕頭,隻身搭著北上、東進、南下的列車。

每日早起,擠著擁擠的地鐵、加著無度的班、吃著從出租屋帶到單位裡的便當。

因為恰是這裡,有著一個大都市的朝氣、活力、公平、還有包容。無論你是何人,何種身份,身處何種位置。

這裡總有,成年人不斷奮鬥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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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灘上的人,越來越多,陽光照得人睜不開眼,黃埔江上的貨輪正拉著汽笛緩慢行駛。

我這個快三十的老男子竟盯著輪船駛過留下的水波,看了好久,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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