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病了
病得很重
是一種從開始懂事後就患上的病
為了遮住我那張病變得很醜陋的臉
我每天戴著一個貼滿笑容的假面
為了苟延我那病變得畸形的生命
我像蒼蠅一樣趨附著那銅鎳散發的臭氣
……
我病了
病得很重
病得不見了我的臉
你也病了
病得很重
是一種在觸摸了他人後才染上的病
為了躲避這些病人對你的非難
你無可奈何地讓這肆無忌憚的病魔附上了你的身
為了避免成為病人眼裡的病人
你給那病變得潰爛的軀體披上了人模人樣的畫皮
……
你也病了
病得很重
病得整體說著一些言不由衷的胡話
他也病了
病得很重
是一種長大成人後甘心情願得上的病
為了在別人眼裡看上去能更高一點
他把那病變的屈膝毫不客氣地踏上了別人的雙肩
為了讓誰和誰誰誰看著更順眼
他把那病變得佝僂的脊樑低得更彎
……
他病了
病得很重
病得壞掉了那顆原本性能良好的心
所有人都病了
病得很重
是一種思想錯位人性變形的精神病
為了適應那約定俗成的社會公理
所有人舉著那病變得枯朽的頭顱依從著社會公理的擺佈
為了附庸那人類特有的社會文明
所有人為那病變得扭曲的靈魂不斷地整容
……
所有人都病了
病得很重
病得無藥可救了
只有一種人沒有病
那就是神經病
他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毫無顧慮
他可以說任何想說的話，絕不隱瞞
他們活著是為了自己，不是別人
而我們活著是為了別人，不是自己
我真的希望我只是一個神經病
而不是一個精神病
因為神經病病的只是肉體
而精神病卻病的是我的靈魂！
（2004年4月30日夜1：37分，寫於西大校園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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