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張國榮、梁朝偉、張震三大影帝的情感糾葛

不是每一次出走,都能原路返回。

《春光乍洩》||看張國榮、梁朝偉、張震三大影帝的情感糾葛


黎耀輝,不如我們由頭來過!

《春光乍洩》||看張國榮、梁朝偉、張震三大影帝的情感糾葛

年輕時的張國榮和梁朝偉,夠帥

黎耀輝,不如我們由頭來過!

看完王家衛的《春光乍洩》,腦子裡來來回回翻騰的都是張國榮飾演的何寶榮,用撩人的眼神,對老實人黎耀輝說的那句:不如我們由頭來過。

不如我們由頭來過,這是很天真,並帶些甜蜜的故事開頭。若對方,接你一句,那自然是一次由頭來過的愛情;若對方,不接你這一句,這便成了再也沒有回聲的兀自等待。曾經有多磨人,現在就有多熬人。

何寶榮和黎耀輝就像現實裡的我們,無關性別,甚至無關愛情。總以為,會有一個人無條件無期限地接受我們每一次重新開始的傲嬌,到頭來你才會發現,那個被動的等待者,總有一天會消磨掉所有的寵溺和包容:我不願意再由頭來過。


庸常之愛

《春光乍洩》||看張國榮、梁朝偉、張震三大影帝的情感糾葛

《春光乍洩》,1997年5月17日在戛納首映。5月17日恰好也是國際不再恐同日,不知道這兩者是故意還是巧合。

電影講述了由張國榮飾演的何寶榮和由梁朝偉飾演的黎耀輝,作為同性戀人,在尋找阿根廷伊瓜蘇大瀑布的路上迷路,然後分手,又在布宜諾斯艾利斯重新相遇相愛,然後再次分手的故事。

並沒有多少驚天動地,也沒有肝腸寸斷。最大的感受是真實,是現實生活中最為普通的情感狀態被兩個男人極其細膩地演繹出來了。所以,觀影的過程中,我完全忽略掉了這是一對同性伴侶。

就跟王家衛的初衷一樣,目的是為了解釋什麼是愛,而不是為了解釋什麼是同性之愛。所以,何寶榮和黎耀輝的愛最夠庸常,讓你情不自禁地帶入自己。


如何翻譯I love y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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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說王家衛不擅長講故事,但你不能說王家衛不擅長講愛情。

記得看過一篇文章說,如何翻譯I love you?日本作家夏目漱石說“今夜月色很好”就足夠了。那王家衛是如何翻譯的呢?

“我已經很久沒有坐過摩托車了,也很久未嘗試過這麼接近一個人,雖然我知道這條路不是很遠,可是這一分鐘,我覺得好暖。”

這種愛最後成為他的電影《墮落天使》的經典臺詞。

而在《春光乍洩》裡,王家衛把“I LOVE YOU”,翻譯成了“不如我們由頭來過。”

每一次何寶榮出走之後,回來的第一句話就是:黎耀輝,不如我們由頭來過。它就像是一根風箏線,無論黎耀輝身在哪裡,只要他用力一拉,他總會乖乖地回到他身邊。

他一直把這句話帶在身邊,把它當作鉗制黎耀輝的最後一手。它是何寶榮出走時任性的不回頭的自信,也是黎耀輝甘願在愛情裡束手就擒的藉口。


為什麼不能好好相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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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影的時候,很壓抑。我們為什麼不能好好相愛呢?電影裡並沒有狗血橋段,沒有癌症失憶和車禍,就是兩個身份模糊,空間不明的兩個主人公,在一間逼仄的出租屋裡,用力地愛,用力地折磨,用力地出走,卻發現再也走不回去了的悲劇愛情。

黎耀輝為受傷的何寶榮洗澡、擦身體、做飯、買菸、餵飯、剋制情慾,想要和這樣一個“生活不能自理”的人廝守,興致所起,還會在廚房來一段探戈,燈火昏黃,內心溫暖。

但好遺憾,這種平靜總是短暫的。隨著何寶榮的康復,他不是那個可以讓黎耀輝“操控”的並深深依賴的何寶榮了。這意味著失去,並且這種失去很熟悉。

何寶榮再次成為那個充滿激情、充滿不安分、充滿迷失自我的人。與其說他總是抱怨黎耀輝的沉悶,不如說他抱怨生活的沉悶,想要尋求刺激,醞釀一次次的出走和逃離。

兩個勢均力敵的人也就有了勢均力敵的衝突,就像我們在愛情、友情和親情裡的任何一種模樣。剛開始我總是覺得這兩個人的吵架和生氣來得毫無緣由,有時候還會有些莫名其妙,後來發覺,兩個不同世界的人而已。

兩個其實很相愛的人,但都想操控彼此,何寶榮想要在逃離出走的路上追求刺激,但他貪戀疲憊時黎耀輝帶給他的港灣般的溫暖,供他靠岸;

黎耀輝想要以扣押何寶榮護照為形式,其實是想要一個能夠安心,能夠由他照顧,依賴他的愛撒嬌撩人的何寶榮,而不是每一次都作為何寶榮呼之即來的被動愛者。

於是,兩個人分分合合,拉拉扯扯。

最後呢,何寶榮再一次離開黎耀輝,就像往常每一次的離開一樣。不過唯一不同的是,等他再回來時,黎耀輝再也不在原地了。

就像很多感情一樣,我們總以為愛的人會包容我們的小脾氣,我們以為深握利器便無所畏懼。結果呢,離開時多瀟灑任性,回頭發現人不在原地時,內心就有多倉皇失措。就像何寶榮,也像我自己。


不是每一次出走,都能原路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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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人都在選擇出走,選擇以出走的方式虐待自己,虐待愛自己的人。習以為常者如何寶榮,也並未實現真正的出走,最後還不是被困在原地,連最愛的人都失去了。

與出走者何寶榮不同,黎耀輝多是等待者。但在最後,也選擇了作為一個出走者,告別這場戀愛。

“次次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我什麼都沒說過,但我想不會再有下一次了。為什麼我要做不開心的那個,你一定要做走的那個。其實我也可以,不過我捨不得嘛。”

這是黎耀輝說過的一句最讓人心疼的臺詞,道出了無數戀人的心頭意。

如果不是因為愛,誰會捨得卑微?

不是每一次出走,都能原路返回。當何寶榮回到兩個人的出租屋時,除了護照,只剩下那盞檯燈。而當黎耀輝一個人站在瀑布下時,淚流滿面,因為他始終覺得,瀑布下就該是兩個人,就該是一對情侶,就該是他和何寶榮。

都想要原路返回,卻發現來時無路,去時也無路。人生就是走一步看一步,沒有回頭路。

你看,何寶榮還在,哥哥卻不在了。


再也不能任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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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所以難過,是因為在成長的過程中,在愛的過程中,也都是無法原路返回,錯失了的朋友、親人、愛人,就真的錯失了。以往我們能夠任性,是因為無論我們出走多遠,都有一個可以回去的地方。

直到錯過了才發現,我們並沒有可以原路返回的地方,也沒有讓我們再度出發和讓我們容留的地方,所以再任性是不能夠了。

再也不能任性了,想想真讓人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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