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她走了一會兒後,剛剛被嚇得不輕的她似乎有些晃過了神來

故事:她走了一會兒後,剛剛被嚇得不輕的她似乎有些晃過了神來

走了一會兒,剛剛被嚇得不清的小丫頭苜蓿似乎有點緩過神來了:“帝、帝姬,剛才可真解氣啊!”

我苦笑一下,解氣?一時的解氣怕是要惹來不少麻煩事呢。想起光頭郭子小品裡的一句話:衝動是魔鬼啊!我算是充分體會到了。

“我們素日見了李媽媽都跟老鼠見了貓似的。她平時作威作福也就算了,竟然欺負到您的頭上來了。哼!算她倒了橫黴,碰上了辰殿下,早該好好整治整治她了。”

我裝作不經意地問道:“平時甚少聽說辰哥哥的事,也不太瞭解。你竟知道嗎?到說來聽聽。”

“那倒是。儀妃娘娘鮮少讓帝姬出門的。”

也不敢再向之前那樣疾步快走了,保持著適中的速度,這樣一路走一路說倒也探聽出不少消息。

變態仙子正是當今聖上豐國凌帝的第五子暘,也就是凌暘。(聽苜蓿說道這兒,我忍不住撲哧笑了出來,這不是羚羊嗎?只是他哪裡像是那種溫馴的動物了。)

辰只是他的封號,母妃是已經過世的錦妃,在凌暘受封辰親王之後加封從一品錦夫人。才方十七歲卻已親王加身,容貌又好,只是素日行事有些放誕乖張,凌帝雖訓斥過幾次,也無可奈何對他縱容些,對一些聽聞只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與他素來交好的便是今日跟在他身邊的容公子——容羿,其父正是凌帝即位後首推恩科而錄用的探花郎容翰非,凌帝甚是看重這位天子門生,將自己的表妹舞熹翁主許配給這位探花郎。雖是指婚,兩人倒也琴瑟和諧,育有一子一女。我奇怪,究竟是什麼樣的父母到能教養出這等氣質的男子。雖然我們只有一面之緣,卻覺得比起廟堂之上,他更適合淡泊歸於江湖,怎會和那個變態仙子交好?

我所打的李媽媽是靈犀殿翡鈺帝姬的乳母,照顧帝姬九年,自覺有了點體面,不是其他奴才可比的了,經常在小丫頭們面前作威作福。見了我這沒什麼分量的帝姬,也自己拿起大來了。靈犀殿的主子正是現在盛寵的熔妃,也是前尚國公洪老爺子的嫡系太孫女兒。因此,她的女兒翡鈺帝姬一生下來就得到御筆親封“嘉靈帝姬”。

而我——或者說,我的這具身體是凌帝的第十五個女兒,養母儀妃。雖然苜蓿沒說,但是從剛才發生的一系列事情看來,我也只是個並不受寵的帝姬。在帝王家,女子本來就不如皇子那樣精貴,畢竟皇子都還是有繼承大位的可能性。而不受寵的女子更是命比紙薄,我空有帝姬頭銜,卻還被一個女婢喧排。想來我的母妃必是怕我受了什麼委屈,才甚少讓我出門。

不覺竟很快走到了一座宮殿之前,我心中開始忐忑,不知道這個身體的母妃究竟是什麼樣子的,我白白佔了人家女兒的身體,實在是怕被看出什麼破綻來。

我惴惴不安地步入前殿,看見一個端莊的美人兒坐著,手中捧著一個頗為精緻小巧的銅質手爐,旁邊的領頭宮女正把托盤裡的什麼給她瞧著。美人一抬眼,看見了我,溫和的一笑“笙陽,愣著幹嘛呢?外邊可冷了吧,快過來捂捂,仔細凍壞了手。”

我有些手足無措的上前,這便是我在這裡最親近的家人了,所謂“近鄉情怯”。面對惡奴,我尚且有膽斥責,可對著這真心對我好的人,我倒不知要以什麼方式相處了。

儀妃見我神色不對,便問跟在我後面的苜蓿:“帝姬出去發生了什麼事?你可知道?”

苜蓿原原本本把事情說給儀妃聽,這丫頭也不是一味的莽撞沒腦子,倒知道把我教訓人的那段給自動屏蔽了,只細數那李媽媽是如何囂張跋扈、辰殿下又是如何大快人心的。儀妃的臉色越聽越陰沉,我的心也撲通撲通緊張起來。苜蓿說完,儀妃也沒發表什麼意見,吩咐身邊的那個領頭宮女:“櫻汐,帝姬今日卻是受驚了。你自去熬一碗壓驚湯來。”

櫻汐領命而去,我仍然低頭裝老實孩子,心知確實是魯莽了, 想來這美人母妃平素小心謹慎地甚至鮮少讓“我”出門,今日我卻捅了這麼大一個婁子,還不知要怎麼處罰於我。忽然感到一隻溫暖的手在摩挲著我的臉,抬眼一看,儀妃美麗的大眼睛裡含著一點霧氣。她把我摟在懷裡,嘆道:“母妃平日不願你多出門,怕與別人結怨愁倒是其次,主要是恐你像今日一樣受了委屈。今日的事,母妃並不怪你,雖然我素日教導你要與人為善,但這樣的奴才,哼!就是靈犀殿那邊……”又命苜蓿給我暖床鋪,溫柔地對我說:“你且不用怕,喝了壓驚湯後好好睡一會就沒事了啊。”

我哪裡能夠睡得著,無奈美人母妃的要求,只能一口氣把壓驚湯給喝了,脫了小襖鑽進被子。被子裡早被燻得香香暖暖的,可我心中焦躁,哪裡能夠睡得著。只拖著苜蓿幫我到美人母妃那裡打探消息。

苜蓿來說,儀母妃本來封了銀子和禮正要往外送的時候,卻見櫻汐回來似得了什麼消息,便聽了下來,卻不知道是什麼消息。

便央苜蓿再去打探,卻見櫻汐走了進來。

“十五帝姬,娘娘知道您擔心,睡不著。就讓奴婢來跟您說,今兒個,辰殿下已經派人把李媽媽送回了靈犀殿,說是冒犯了主子已經懲戒過了。希望熔妃娘娘不要怪他越俎代庖。現在合宮上下都只當是李媽媽冒犯了辰殿下受了罰呢!帝姬你且安心吧!”

“可是,靈犀殿那邊……”

“這事辰殿下已經應了,靈犀殿的雖知道但也不會生事兒。把這事兒嚷了出來,只怕熔妃也脫不了驕縱奴婢的干係。如今,合宮都說是辰殿下罰的人,並不說為什麼原因,也不見靈犀殿的有說什麼,可見是沒什麼事了。只是……”

只是,靈犀殿的這件事算是看在變態仙子的份上姑息了,以後暗地難保不會有些小動作。我暗暗思忖著,以後還是要步步小心才是,多看多聽多留意。想想那隻叫做“羚羊”的小狐狸,雖然話是那樣說的,但做的事倒還挺仗義的,嘴角不禁浮起了笑意。

讓我焦躁的心事暫時是放下了,舒舒服服睡了一大覺,精力也恢復了不少。我躺在床上思考事情的來龍去脈,不知道那個莫名的力量把我帶到這從未聽聞過的世界,也沒有什麼殘存的記憶來幫我適應這個全新的身份。只是這具身體似乎還有一些必要的本能,比如說行禮的動作雖然由我思想操控得有點笨拙,但身體對這個動作流暢的認知也沒讓我在凌暘面前丟人。只是還不知有什麼其他的。

正好快趕上過年了,大家都在忙乎著,我就趁這段時間好好在這晌汀殿裡韜光養晦,儘快熟悉這具身體了。以後我就要代替笙陽,在這個世界力爭上游了。

這幾天晌汀殿人人都開始忙活起來,不管怎麼樣,年還是要過的。更因為我們這裡人手不夠,每人分攤的活計就更多了,而忙得不可開交。至於為什麼人手不夠,也不用別人告訴我也能知道。有幾個奴才願意跟著一個沒有前途的主子,不說過得清寒,沒什麼賞賜,就是在奴才之間也硬氣不起來,誰叫你主子沒本事替你撐腰呢!這個告假,那個稱病的,乾脆母妃就讓所有不樂意在晌汀殿待著的全都散了,只說單母女二人需要伺候的人少,活也不多,用不著那麼多閒人,便遣了幾近一半的人,讓他們拿了賞,高高興興地奔向自己的新主子了。剩下的倒也都被母妃管理得妥妥當當的。

苜蓿一大早就帶著兩個粗使的丫頭在打掃院子,我也沒好意思去鬧她,直接去尋母妃了。卻見母妃與櫻汐正拿著幾塊料子在比劃著。

“正要去尋你呢,可巧你先來了!來,過來看看。”母妃拉過我的手“前幾日也是因事耽誤了。你且先看看這兩匹袍料的花樣,想做成什麼樣式的呢?”我一個從小到大穿成衣的人,如何知道什麼料子、樣式,如果說羽絨服可不可以啊?

我只能支吾著:“我也沒什麼想法,母妃看呢?”

“這袍料的花樣倒還新鮮,若是做了內襖,怕是可惜了。”

櫻汐也思考了起來“做成外袍倒還好,只是這個天就是加上斗篷,怕帝姬也受不住寒氣。唉,要是有件大毛衣服就正好了。”

母妃沉默了一會兒,開口道:“正是呢!只是今年夷赫好似是年景不太好,供上來皮子數量少。分下來就更是精貴了,其他各宮也有是缺的,也不只是我們。”櫻汐自悔失言,忙低下頭去。

“我才不要什麼皮子呢!”我連忙使出小女孩的招數——撒嬌,“我還是覺得小襖漂亮,看上去又喜慶。不是說,女兒是媽媽的貼心小棉襖嘛!我就要小襖,它貼我,我來貼母妃的心啊!”滾進儀母妃的懷裡,用頭蹭蹭,一副小動物討好的模樣。

母妃笑道:“這話又是聽誰說的,倒真是又有趣又貼心呢!”

櫻汐也附和著笑:“還是帝姬會說話,聽著就讓人心窩子暖暖的呢!娘娘必是要享帝姬的福呢!”

這樣笑鬧一番,也算混過去了,只把這事暫時丟開不談。母妃也說自會拿主意,給我一件貼心的小襖。

眼看著年是越來越近了,我卻是百無聊賴,絲毫沒感覺到快要過年的那種興奮。想要幫幫忙,那些粗使的洗衣擦地的活兒,也沒人肯讓我做;精緻點的,刺繡裁衣,讓我做也做不出來。只能繼續遊手好閒,外加在母妃面前插科打諢,逗逗她開心。要說母妃,這幾日確實忙得夠嗆的,本來因為人少,針線上的活她和櫻汐也是一直在幫著做的。自從我說出了“貼心小棉襖”的話以後,她乾脆就獨攬了我的小襖,連櫻汐也不讓插手,只派了她去做別的事。白天操持著殿裡的上下事務,只好擠睡眠時間才做針線。連著三五天,眼下就多了些青痕,看得我甚是心疼。櫻汐苦勸過幾次,我也裝哭鬧了一回,卻根本動搖不了她,還白耽擱了一些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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