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大雨裡,一雙鬼眼注視著他,陰森恐怖,他為什麼覺得溫暖?

小說:大雨裡,一雙鬼眼注視著他,陰森恐怖,他為什麼覺得溫暖?

東哥帶著三顆腦袋,跪在春桃的衣冠冢前,良久良久,他沒有哭,三年前他的淚水就已經流乾了!

就這麼一直跪著,他不想起來,他的使命已經完成,他覺得他應該去找春桃,已經沒什麼留戀,沒什麼不捨,沒什麼牽掛的了!

天邊輕雷滾滾,大雨傾盆而下,這不是雨。這是東哥積攢了三年的眼淚,天在替他痛哭。

雨一直下。東哥一直跪著。

“春桃!我來了!我來找你了!你等我!”東哥在大雨中舉起了手中的刀,準備在春桃墳前橫刀自刎。

“噹啷——”一聲。

他的刀被另外一把刀彈開。東哥認得這把刀,這是師父鬼眼狂刀的噬血金刀。

“師父,徒兒大仇已報,再也沒有活下去的理由了!你讓我去吧!”東哥跪在地上懇求師父。

“師父給你一個理由,從前你為這個女人活,今天你和從前已經了結了。你要重新開始,開始一個嶄新的你,從前的你已經死了,現在的你是一個新的你。你不知道為什麼活?我告訴你為什麼活?

你從今天開始,你——為刀而活!

你要為刀活著,拿起你手中的刀,使出你三年來最強一招,來砍我!”鬼眼狂刀禿髮利鹿想鬼魅一樣站在雨中,沙啞的金屬嗓音穿透雨水,像重錘一樣“咚咚咚”的敲打著東哥的心。

“師父,我……”東哥無語的看著師父。

“你什麼你!你個慫貨,你不是我的大弟子麼?你不是我弟子裡面最強的麼?來啊!讓我看看你這一刀有多強?”鬼眼狂刀怒斥到。

“來啊!來啊!來啊!慫貨來啊!”再鬼眼狂刀的強烈逼迫著喊道。

東哥爆發了。

手中的刀炸雷一樣的砍向鬼眼狂刀,的確很強,刀氣驅散了周圍的雨水。

這一刀,小宗師以下之人,絕無倖免,一定死於刀下,尋常的小宗師遇到這一刀也要退避三舍,避其鋒芒。

可是,鬼眼狂刀禿髮利鹿不是尋常小宗師,雖然他也是小宗師,但他是所有小宗師的噩夢。如同兩顆同一品種的樹,一顆是參天大樹,高聳入雲,另一顆只是一顆普通的樹。

鬼眼狂刀禿髮利鹿就是小宗師裡面的參天大樹。

這一刀的確很強,可是,普通的樹會被東哥砍倒,但是參天大樹不會,不到不會,這可參天大樹還會反擊。

不出意外,鬼眼狂刀連刀都沒有拔,一腳就把東哥踹到了泥窩裡。

“起來,再來!不夠快!你還可以再快一點,拿出你的憤怒。你就是刀刀就是你,你把我想象成你的仇人。你把你的仇人再殺一次,你可以報兩次仇,這樣你的愧疚感是不是會輕一點。來吧!報仇雪恨吧!”鬼眼狂刀禿髮利鹿繼續用製造壓抑的氣氛逼迫他出刀。

東哥開始產生幻覺,他眼前好像真的是賈半城在笑。

他彷彿又回到了地牢,他恐懼極了,他的心要炸了。他不能再回到地牢,絕不能,寧死也不會去。

他要抗爭,他手裡有刀,他要殺了賈半城,他不想回地牢。

又是一刀。

這一刀更快,更詭異,鬼眼狂刀露出讚許的眼神。

人在絕境中爆發出來的潛力,最是不可小覷,東哥還真是個練刀的奇才。一個知道在絕境中反抗的人,比任何骨骼驚奇的練武天才更適合做刀客。

刀就是天生用來抗擊強者的。

我自橫刀向天斬,管它刀前面是神是鬼是魔是妖,都是一刀了事,如果一刀不行就兩刀,兩刀不行就三刀……

刀客就是懂得絕境逢生的人。

鬼眼狂刀這次沒有起腳,因為這一刀沒有破綻,而且還夠快。

但是,鬼眼狂刀還是沒有拔刀,一個距罡氣境小宗師還有相當長距離的東哥,還不至於讓鬼眼狂刀拔刀。

鬼眼狂刀禿髮利鹿只是身形微動,向後退了一步,刀鋒從鬼眼狂刀身前勘勘劃過。

東哥沒有再出第二刀,因為勢已盡,他已無法使出同樣的第二刀。東哥只是怔怔的看著自己的刀。他居然讓師父退了一步,這讓他有點意外。

因為他知道。

師父鬼眼狂刀高出他太多了,在師父面前,他就是剛剛抽芽發枝的一顆小樹苗。

“跟我回去吧!以後刀就是你的命,記住,你——為刀而活!”

鬼眼狂刀在這大雨天裡用一雙鬼眼注視著東哥,愈發顯得陰森恐怖。

東哥沒有覺得恐怖,他突然感到很溫暖,他終於從心裡完完全全了結了自己的過去。

“春桃,東哥走了,以後還會回來看你,以前的東哥已經死了,就讓他去陪你吧!新的東哥還是會時時刻刻想你,念你,他要把沒有和你一起過得日子過完,替我們過完。”東哥在任由雨水沖刷自己,心裡默默的說。

鬼眼狂刀沒有再說話。緩慢的轉身走了。

他也沒有再說話,默默的跟在師父一丈遠的地方,步伐一致的跟著走了。

小說:大雨裡,一雙鬼眼注視著他,陰森恐怖,他為什麼覺得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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