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家隨筆:哲學,中醫,和抗疫


宅家隨筆:哲學,中醫,和抗疫

從本次抗擊新冠肺炎疫情看,在兩個方面與抗擊非典時大有不同。一是經歷武漢市最初的混亂後,高層的反應極為迅速,且採取的措施果斷、有效,為世界衛生組織所大加讚揚。據報道,世界衛生組織認為,我們抗擊新冠肺炎疫情的經驗不但有效,而且是可以複製的。這說明中國不僅通過自己的付出為全世界爭取了戰勝疫情的時間,也為人類提供了抗擊方法上的公共物品。也就是說,“抗疫經驗,中國製造”。

另據報道,在本次抗擊新冠肺炎疫情的一開始,中醫就加入了抗疫的隊伍中,這是第二個不同。在當年抗擊非典時,中醫界反覆爭取,最後只獲得了有限的參與。1月23日公佈的第一版《新型冠狀病毒感染的肺炎診療方案》中,就非常強調中醫藥的作用;此後每一版,中醫藥施治策略都在不斷更新,整體治療方案中始終強調“加強中西醫結合,建立中西醫聯合會診制度,促進醫療救治取得良好效果”。

中醫在抗疫中的參與和作用,看似一個策略問題,根本卻上是一個哲學問題。

人類歷史上所經歷的疫情,都是病毒引發的。在西醫看來,是那個微小的生物造成人體感染。只有殺死這個生物,才能治癒病人。也就是說,西醫治療所針對的是病毒。

第五版中醫診療方案認為,新冠肺炎病機特點為“溼、熱、毒、瘀”,各地應當根據病情、當地氣候特點及病人體質等,參照方案進行辨證診治。根據新冠肺炎患者病情演變過程,中醫將其分為初期(寒溼鬱肺)、中期(疫毒閉肺)、重症期(內閉外脫)、恢復期(脾肺氣虛),並推薦了相應的處方和中成藥。

在中醫的眼裡,並沒有病毒的概念。就中醫診療方法看,也沒有發展出找到病毒的方法。人們懷疑中醫、不信任中醫,正是因為將中醫放在西醫的語境中加以審視。殊不知,這裡透出的是兩個完全不同的哲學體系之間的矛盾。

通俗地講,中國哲學和西方哲學的不同,主要表現在以下兩個方面。

一是中國哲學“見大不見小”,善於把微小的事物放在大背景下去思考。西方哲學“見小不見大”,善於將宇宙分割成微小的單元加以考察。

二是中國哲學“見我亦見物”,善於在人與自然之間達成和諧,並在和諧中求得問題的解決,而不是以消滅對方為目的。西方哲學或者見我,或者見物,但是不可能同時看見物與我。在西方人看來,敵對的一方是激勵鬥志的法寶,消滅對手是永恆的主題。而且敵人並不一定真實地存在。就像唐吉訶德一樣,巨人可能僅僅存在於虛幻之中。

醫學很好地映射出不同文化的哲學底色,至少在中醫和西醫的對比中能夠清楚地看到不同哲學的差異。例如中醫治癒新冠肺炎不是靠殺死病毒,而是著力於調整人體機能,增強免疫力,從而達到治癒的效果。不能不說,這也是一種和諧。

在面對疫情時,中國和西方的態度完全不同,尤其是在對待人民的態度上。在做出抗疫決策時,西方總是把“自由”、“人權”放在首位,而我們強調生命權是第一位的。說白了,西方習慣性地將人的生命和基於生命的權利對立起來。而我們總是實事求是地認為,只有首先保護好生命,才可能享有基於生命的權利。

這本來是一個極其簡單的選擇,卻因為政治的原因而變得非常複雜。因為以美國為首的西方喜歡拿人權的武器來攻擊別人。現在因為要保證這武器的正確性,他們也不得不承受這武器的攻擊了。不知道當西方民眾即將因新冠肺炎疫情而喪生的時候,會不會覺得自己是個殉道者而感動無比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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