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道明:一個很多女人喜歡的清高得只肯在戲裡低頭的男人

陳道明:一個很多女人喜歡的清高得只肯在戲裡低頭的男人

【一個習慣:有距離感的聊天】


  採訪剛要開始,主辦方的工作人員慣例性地說“咱們就只說電影的問題……”還沒等這位“丫頭”說完,陳道明就迫不及待地打斷他說:“沒事,我們就聊聊天。”陳道明拒絕了視頻採訪的請求,沒有視頻的約束令他更自由。兩年前,他還曾與某報紙記者“約法三章”:不做概念性的採訪,兩人得找感興趣的東西聊天;不能像審問;採訪時一定要保持距離,距離太近會有逼迫感。

  面對這個習慣,陳道明說,兩個人在關係很好的時候就不用思考。如果要給思考騰出空間,彼此之間要有距離,留有餘地。

  陳道明的這種距離感不止體現在與媒體之間,事實上,與朋友之間、與整個圈子之間也是如此。有一年金雞獎,頒獎禮結束後回京的飛機上幾乎都是剛參加完典禮的同行,大家相談甚歡,只有陳道明一個人捧著一本書埋頭閱讀。袁莉曾經在自傳《正午時分》裡寫,拍戲遇到問題時如果要找陳道明,打電話很難找到他,都需要經歷幾番周折。袁莉自認為已和陳道明成了朋友,聊起天來,有時就會問問他對自己的看法。結果,陳道明總是一臉嚴肅,鄭重說:“對不起,我對你不太瞭解。”袁莉寫道:“他這一句話,一下就把人扔得遠遠的了。”


【一句口頭禪:你懂我的意思嗎】

  “你懂我意思嗎”是採訪中陳道明的口頭禪,放在每一個需要你確認的觀念末尾。說這句話時,他的身體還會前傾,看著你,直到你點頭他才放心,說下一件事。

  “這些記者,這邊你問一句,那邊他問一句,這些問題都是有坑的。其實這樣不好玩兒,你懂我意思?”陳道明這樣說。


  這句話的起因來自於《歸來》發佈會後媒體的一些過度報道——陳道明身上的距離感,著實為他和媒體之間帶來了一些小困擾——4月21日《歸來》在京首映,陳道明出席發佈會以及會後的小範圍群訪。第二天就有媒體寫《陳道明與姜文同樣喜歡教訓記者?曾反駁主持人》、《陳道明受訪愛“教育人” 批媒體提問主題不清》。類似這樣聳動的標題網上還能搜出更多。

  “朋友把這些文章傳給我,問,你說了什麼話了,怎麼這些記者這麼不滿意了?”他看到朋友轉過來的文章,裡面寫“陳道明問製片方為什麼不給記者看電影”,陳道明不解,難道這不是在幫記者爭取看片機會嗎,為什麼會有記者覺得這個人對製片方這麼不留情面?“很多媒體語出驚人死不休啊,我特別想搞清楚這個問題。”

  他繼續說:“當你很嚴肅的回答問題的時候,他說你太嚴肅了。而當你開玩笑時說的話,他又覺得你怎麼能這樣開玩笑。很多記者說,陳道明不好打交道,不好採訪,其實真的不是,我現在覺得是記者不太好打交道了。什麼時候我們能坐下來,不像採訪,不像找茬,像聊天、談問題一樣,這樣的採訪給讀者的含金量就很高。其實作為一個記者,採訪不同的人,我們應該用不同的方式。我又不是年輕人,你問我什麼八卦,我就會說你很扯!”——說到這裡,陳道明半開玩笑地說:“我說完了,你有什麼指示?”

陳道明:一個很多女人喜歡的清高得只肯在戲裡低頭的男人


【一個老派知識分子:分寸感其實是給自己面子】


  陳道明的話語間很少會出現其他同行們的大白話,說到現象,他喜歡用的詞是“文藝批評”、“指示”、“檢查”、說到對象,他喜歡用的詞語是“創作者”、“評說者”,還有類似“物有所實,物有所指”這樣文縐縐的句子。

  張藝謀說,能演知識分子的演員實在太少了,幸好還有陳道明。陳道明自己說,陸焉識是他從影這麼多年以來最接近他的角色。你能從他的話語中讀出知識分子惺惺相惜的感覺,而作為知識分子的陳道明,最看重說話的分寸感。

  他這樣理解分寸感:“在創作問題上,我不太願意用太極致的語言。我喜歡在說話上給創作者、評說者和觀眾留點餘地,留點餘地的結果也是給自己一份面子。為什麼我不太認同導演給我們的誇獎呢,這讓我們有些無地自容,因為全世界沒有任何一個演員在所有觀眾裡面都是一樣好的,所以也要給自己留一點生路吧。”他覺得現在的媒體、評論、文章都太咄咄逼人,甚至連同行說話方式也變得“火冒三丈”起來。“這種文風不外乎是一種唯我獨尊,誰都不能碰觸。這樣好嗎?這樣為中國的文化批評帶來什麼樣的影響?” 陳道明打了個比方:“文革也是一種文風,其實,這是有一種異曲同工之妙的。”

【一種孤獨的分寸感:說話太直得罪人】

  陳道明身上的分寸感在當今這個媒體社會顯得那麼的孤獨,孤獨到他面對媒體已經不知道該如何發聲。

  陳道明喜歡用精準的詞語表達他內心的感受。他同樣用這樣的要求衡量別人。發佈會上,聽到主持人用“飆戲”形容他與鞏俐之間在戲裡的合作,他覺得這個詞語不妥,解釋道:“飆車是比誰開的快,那演戲能比誰快嗎?你應該問我們默契嗎?”

  這樣一種回答的方式,第二天的媒體標題可想而知,但在陳道明看來,他只是解釋了一個詞語的誤用而已。

  馮小剛曾在《我把青春獻給你》裡繪聲繪色描述過陳道明做人的直接、端著、不會拐彎。他舉過一個例子:葛優如遇違章被警察攔下,必是先摸著腦袋嘿嘿地笑,然後做出一副“哥們兒認栽”的誠實表情,令警察心生憐憫;而陳道明若是被警察攔下,可以想象,那表情一定是“要殺要剮您看著辦吧”,結果也可想而知。

  陳道明身上還有一些老派知識分子的習慣,比如從不遲到,這種守時精神甚至表現在與朋友間隨意的飯局上,無論交通多麼擁堵,他都要準時到。曾經在排練《喜劇的憂傷》時,導演徐昂因為排練遲到,還曾被陳道明教育過一次。

陳道明:一個很多女人喜歡的清高得只肯在戲裡低頭的男人


遠在天邊的年輕人

【與年輕人的隔閡來自於“他們塑造了一個陳道明”】

  四月末的北京,陳道明在一次群訪結束後走向我,問我這部電影90後真的會愛看嗎?因為那時候我是現場少數幾位看過電影的人之一。第二天,有媒體將我倆的談話寫出來,卻變成了陳道明到處在問90後的人愛不愛看,“其實我就問了你,因為你說你已經看過了。他們講這種花邊的故事,沒有什麼意思。”

  陳道明解釋說,自己其實並沒有那麼關心這個話題,只是因為看見媒體到處都在說90後可能不愛看這個片子,於是就問了這樣一個問題。他覺得,在媒體面前的陳道明和真實的自己一點都不像——“他們塑造了一個陳道明。”這個在媒體文章中被塑造出來的陳道明高不可攀,常常站在長者的角度俯視一切。

  這種角度代表的是絕對的不可接近。在媒體與明星彼此需要的時代,陳道明與媒體之間隔著千山萬水,到了自媒體時代,陳道明也選擇了退隱的方式拒絕這種自我表達。他的形象,就如同他影視作品中常常出現的帝王、領袖、知識分子那樣,被抬到很高的位置,年輕人都是懷著一份敬畏之情與他保持距離。

  他覺得自己不能為了迎合市場為老不尊,“有這樣的人,為了證明自己存在,去做一些以前自己根本不可能做的事情吧,其實就是為了刷一種存在感。其實沒有必要,還是要尊重生理的規律。”

  “這個職業有兩種離開的方式,一個是你拋棄觀眾,另外是觀眾拋棄你,前者為尚。”

【“如果90後覺得《歸來》不悶,那將會是文化上的驚喜”】

  陳道明並沒有覺得自己因為打入不到年輕人的市場就覺得有多可惜或者惶恐,“電影裡也不都是年輕人啊。只不過問題出在,我們的文藝是年輕的文藝,我們的影視文化是幼稚的文化,我們美學的觀念跟歐美的國家不太一樣。”

  所以他認為,如果那些90後認為《歸來》不悶,反而有很多年輕人覺得這是一部好片子,“那我會意外。這會是一個文化的驚喜:它代表的深層含義是,很多中國電影不是這些小孩不愛看,而是我們沒有拍好。”


【“其實我私底下並不老派”】

  “說老實話,我對現在的年輕人群體比較陌生,因為終究跟這個群體打交道不是很多,對他們的想法,我只能通過社會的一些表皮的現象看到。但他們的性格、時代的色彩再重,也跑不了他們人的本性。”陳道明覺得自己並不老派,“如果你不是記者,在私底下你如果有機會了解我的話,你就會知道”。

  陳道明曾推薦過張藝謀看美劇《紙牌屋》,因為他覺得這是講故事的另外一種方法。他對於很多新潮的東西其實也有涉獵。他說,在年輕一點的時候,自己其實有稍微有些激進,但時間過去了,現在追求的是自在。

【渴望年輕導演“打碎”自己,可惜“小孩覺得我是前輩”】

  陳道明說,現在所有有名的導演,都身揹著所有重任,比如經濟重任、利益集團的重任,他們負載行軍。反倒來說,年輕的導演,他們是否能夠創作一番新天地呢?因為他們負重少,他們或許有一種初生牛犢的闖勁。他覺得,現在20至30歲的年輕導演,他們必須得出來了。

  另一方面,陳道明覺得他現在渴望被“打碎”,不想再繼續去表現單一的角色。“我渴望你打碎我,但我這一輩人想打碎我有難度了,而且他們本身就對我有一種固定的認定,他們也不想打碎我。但你們年輕人沒有,想把陳道明變成老頑童,他們有這個膽量,但跟我們熟悉的導演都沒有這個膽量。”

  陳道明一方面渴望能有年輕的導演打破他現在的既定印象,但另一方面的問題卻在於,他很少能有機會跟年輕導演接觸。“第一是我的原因,跟他們主動交流少,我的性格是喜歡跟熟人來往的。第二,很多小孩覺得我是前輩,也很不情願跟我交流。這其實是有誤會的。如果有年輕作品找我的話,我也會演啊。”

  面對這個年輕的市場,一方面年輕人因為陳道明“被塑造”的地位而敬重他,另一方面,陳道明又渴望能有年輕導演打碎他的既定印象。但現實卻是,老一輩與年輕一輩之間的溝通似乎被一條巨大的時代鴻溝所阻隔,看似難以逾越。

陳道明:一個很多女人喜歡的清高得只肯在戲裡低頭的男人

“陳道明是一個清高得只肯在戲裡低頭的男人。”他的朋友這樣評價。他出身於書香門第,父親是大學教授。

他是個好爸爸,他顧家,厭惡應酬,滴酒不沾;他才華橫溢,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學生時是體育全能,探戈高手;他飽讀詩書,季羨林贊他可勝任北大的研究生導師,與錢鍾書是忘年之交;他說他只是個戲子。

他就是陳道明,一個很給力的男人…

他的語錄值得男人們認真讀讀!

1

教養和文化是兩回事

教養和文化是兩回事,有的人很有文化,但是很沒教養,有的人沒有什麼太高的學歷和學識,但仍然很有教養,很有分寸。教養是帶有某種天生的素質和一點一滴的積累。——陳道明

一個人的涵養,不在心平氣和時,而是心浮氣燥時;一個人的理性,不在風平浪靜時,而是眾聲喧譁時;一個人的慈悲,不在居高臨下時,而是人微言輕時;情侶間的尊重,不是閒情逸致時,而是觀點相左時;夫妻間的恩愛,不在花前月下時,而是大難臨頭時。——陳道明

2

家是男人最大的時尚

我喜歡收拾家,這是一種心境,收拾完特乾淨,會覺得很舒服。我覺得男人最大的時尚就是多在家待一待。

其實把所有該回家的人都召回家,這個社會就會安定許多。現在有多少不回家的人,不是因為事業,而是在酒桌上,歌廳裡。

如果晚上每個家庭的燈都亮了,也是一種時尚。——陳道明

3

好男人的基本標準

不一定要浪漫,但一定要負責任。不一定要掙大錢,但一定要養家。

不一定要事事聽父母,但一定要有孝心。

不一定要三從四德,但一定要寵老婆。不一定要飛黃騰達,但一定要有時間陪家人。

不一定要管孩子,但一定要愛孩子。不一定要大男子主義,但大事發生一定要拿得了主意。——陳道明

陳道明:一個很多女人喜歡的清高得只肯在戲裡低頭的男人

4

太太很偉大

現在一般人問你看上他什麼了,無非說這個人有地位,這個人有錢,這個人有學識,這個人長的帥,就是這四項,我無一可舉,我什麼都不是的時候,杜憲看上我,說明我太太一點都不功利。

只能說是她的偉大,不是我的光榮。——陳道明

5

做人的最高境界是——節制

這個世界不是你的世界,不是說你成功了,你想做什麼就能做什麼。

我覺得做人的最高意境是節制,而不是釋放,所以我享受這種節制,我覺得這是人生最大的享受,釋放是很容易,物質的釋放、精神的釋放都很容易,但是難的是節制。——陳道明

6

關於朋友

朋友,我就有罵他的責任,他也有罵我的責任。

在事業上、感情上、人生上就有著互相的義務,每次見面都應該有收穫,彼此對對方的存在感到一種愉快,而不是整天廝混在一起。——陳道明

陳道明:一個很多女人喜歡的清高得只肯在戲裡低頭的男人

7

責任是男人的脊樑

責任是男人的脊樑,是男人頂天立地的支柱。說到的事就要做到,攬下來的事就要扛住,做錯的事就要承擔後果。

看一個男人是否成熟,不是看他的年齡有多大,而是要看他能擔起多大的責任。

越是優秀的男人,承擔的責任越大,負責任的範圍也越廣。

即使做不了偉大的男人,也要做一個負責任的男人。——陳道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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