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者,農村,城市。

火車在黑夜裡穿行,一座座城市帶著燈光飛馳而去,車廂內昏昏欲睡的乘客們帶著旅途的疲憊,火車一路向北,好像要把人們帶到一個寒冷的地方去,有的人下一站就要下車,或許是他忍受不了北方的嚴寒,想要逃避這種生活,或許是他的家就在腳下,那裡有他的房子,有他的妻女,有他溫暖的家。有的人到終點站才能下車,那裡有零下幾十度的寒冷,或許他習慣了這樣的生活,即使是冰天雪地也不能擋住他那顆火熱的心。

而我,第一次向北去,中途我便會下車,我不知道即將到來的城市是什麼模樣,但我可以肯定它很大很大,大到我不可思議,因為我只是生活在一個普普通通的小村莊,和我爸爸,我爺爺一起種一片我的老祖留下來的土地,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忙的時候半夜下地,帶點乾糧,一干就是一天,披星戴月的回家,牛車不用了,牛也被老爸賣了,村裡的牲口都賣光了,因為這個年代幹活都用拖拉機了。鋤頭,耙子,鐮刀雖然都在使用,但是一年中使用它們的次數少多了,那些費大氣力的農用工具在農村快用不上了,因為它不僅費力氣,還沒有工作效率,漸漸的被農村人淘汰了,這就是農村進步的犧牲品,往前走總有一些人東西會扔掉的。

炊煙是村莊的靈魂,沒有炊煙整個村莊就會變得沒有精神,裊裊炊煙從東邊飄到西邊,然後飄向了空中消失了。做飯的柴火都是從荒地或者樹林裡撿的枯枝殘葉,夏天用樹枝和野草燒火,冬天村莊東西兩頭的樹林裡,樹葉落的厚厚的一層,家家戶戶都去掃樹葉,你一車,我一車,一個勁的往家拉,等到家裡都囤滿了,也就夠冬天做飯取暖的了。

夏天,村頭上的兩顆大榆樹是乘涼和傳播十里八村八卦新聞的好去處,誰家的閨女出嫁了,誰家的媳婦揹著自家男人偷漢子了,誰家的小子在城市買樓了,在這裡七嘴八舌的村婦和閒人都能給你答案,你不想知道的事,來到這裡你都要明白,這裡的新聞你聽或不聽,已經身不由己了。

冬天,南門外的老牆根底下,一群老少爺們或坐,或蹲,或站著,下象棋,打撲克,或者愜意的沐浴在冬日的陽光裡打盹,是隻有村裡人真正經歷的一種享受,也是村裡人祖祖輩輩,代代相承的享受,它只能意會,不可言傳。

轉瞬之間,我即將來到的這個城市,漸漸的透過窗戶從黑夜裡走來,或許是它還在沉睡,或許是它正在似醒非睡的時候。

  • 有時候,黑夜是無情的,因為它不能像白天那樣陽光明媚,溫暖如初。有時候,黑夜是殘酷的,因為總有一些人藉著夜幕降臨來趁火打劫,掩蓋醜惡。但更多的時候,黑夜是慈悲的,勞累了一天的人們,所有的喧鬧戛然而止,一切都是那麼的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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