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斌:餘秀華的語言越來越像賈平凹了


陳斌:餘秀華的語言越來越像賈平凹了


最近我讀了一些餘秀華的散文,覺得她的文筆越來越像賈平凹了,她的文字裡有淡淡的憂傷,把憂傷用非同尋常的句子寫出來,讓人眼睛一亮。有的句子用商洛方言說就是“餘秀華的句子像賈平凹像的沒脫殼兒!”舉例如下:

餘秀華在《我是午夜一縷煙》中寫到:把頭髮剪得很短了,長髮我簡直沒有力氣把它整理好,而短髮我還是梳不清白了。

頭髮梳不清白,這裡的“清白”一詞用的非常好,商洛人就愛說“那兩個娃的婚事清白了”“你去給人家說清白,不要讓人家誤會你。”洛南人還把“清白”說成“清沛”。

我們來看賈平凹的這段話:

人不能圓滿,圓滿就要缺,求缺著才平安,才持靜守神。世上的事,認真不對,不認真更不對,執著不對,一切視作空也不對,平平常常,自自然然,如上山拜佛,見佛像了就磕頭,磕了頭,佛像還是佛像,你還是你——生活之累就該少下來了。

這兩段話雖然語境不同,但是他們營造的氣氛和說話人的口吻是不是如出一轍?


陳斌:餘秀華的語言越來越像賈平凹了


再來看餘秀華的一段話:

總是瘦,比小碗還瘦些了,老了。我覺得我活著也沒有什麼意思了,兒子會長大,也許結婚了還會嫌棄我。想出去打工,或者撿廢品。水寫一直牽掛著我,我是知道的。我相信淺山也關心著我。可是我是扶不起來的稀泥巴啊。真是對自己好失望啊。一夜一夜失眠,兒子回來,我感覺不害怕了,可是還是睡不著。

再看賈平凹《五十大話》裡的一段話:

別人說我好話,我感謝人家,必要自問我是不是有他說的那樣?遇人輕我,肯定是我無可重處。若有誹謗和詆譭,全然是自己未成正果。在屋前種一片竹子不一定就清高,突然門前客人稀少,也不是遠俗了,還是平平常常著好,春到了看花開,秋來了就掃葉。

如果把餘秀華的名字用布矇住,讓我讀後問我是誰寫的,我肯定拍著腔子說,老賈麼,咱商洛文人的大神賈平凹麼,那還用說。賈平凹的語言就是拿到美國去發表,我也一眼能認出來。我和鑑寶的專家一樣,能鑑別出賈平凹的文字。

我為什麼要說餘秀華的文字像賈平凹,從我隨便拉出他們的兩句話,就能看出他們的相似度。不用上央視“是真的嗎?”這個節目,我就能看出來。餘秀華的句子真的像賈平凹。


陳斌:餘秀華的語言越來越像賈平凹了


首先,他們二人在營造氣氛上像,文章是有氣氛的,有的人寫出來的句子虎勢狼威。比如辛棄疾寫的“金戈鐵馬氣吞萬里如虎”,賈平凹和餘秀華二位就是絞盡腦汁子也絕對寫不出來,他倆人寫出來的都是些小橋流水。本來麼商州和湖北在地理位置上就屬於一個溫度帶,所以在這個溫度帶長大的人語氣差不到哪裡,命中註定一個腔兒。這就是作家的地域性覺定的。讓賈平凹和餘秀華改寫海明威的《老人與海》,那絕對寫出來的是《老人與丹江》,二人就沒在海邊出生麼!賈平凹先生說了,你生在哪裡,哪裡就決定了你。所以說餘秀華寫出來的句子和賈平凹相似度高,是有地緣關係的。

其二,餘秀華和賈平凹的句子都是性靈派出身。也就是說根子都屬於明朝張岱身上。張岱寫雪的文字和賈平凹寫雪的文字相似度在百分之90以上。都是性靈的不要不要的。

餘秀華是湖北人,水鄉人家肯定寫一些水精的文字,逃不出“性靈派”的窠臼。

就包括我本人,許多讀者也說是“性靈派”寫作。我笑著說,賈平凹先生說了“你生在哪裡哪裡就決定了你。”他還說,他就是商洛大地上的一個紅薯。雖然有些宿命論,但是我覺得事實就是這樣。餘秀華不就是湖北大地上的一顆稗子麼。一株詩壇耀眼的稗子。

陳忠實老先生說,寫作就是尋找屬於自己的句子。餘秀華找到了屬於自己的句子,那就是發自內心的,性靈的,意象的句子。賈平凹更是這方面的領軍人物。

雖然陝西和湖北山川異域,但是兩省風月同天。兩省把給娃找對象都叫“說媳子”。把你吃的啥都叫“吃麼斯。”

餘秀華和賈平凹都是喝丹江水長大的麼!我敢說,丹江流域的作家都是基本相像的。不信可以研究一下劉醒龍和賈平凹的相似度。

綜上所述,餘秀華的語言遲早要向賈平凹靠攏,我也在向賈平凹靠攏,他是一款巨大的吸鐵石,我們這些寫作方面的小螺絲釘也在向他集合。改用我們警體訓練時常用的一句話就是:立正,稍息,向賈平凹看齊,跑步走!

陳斌:餘秀華的語言越來越像賈平凹了

作者簡介:豐陽玢子,原名陳斌,陝西山陽人,商洛市某政法機關工作,業餘愛好寫作。在《延河》《陝西日報》《商洛日報》等報刊媒體發表文章30餘萬字。由中國作協副主席賈平凹題寫書名的文集《大牆紅塵》正擬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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