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連命都搭進去了 我卻始終未見“法身”

妻子連命都搭進去了 我卻始終未見“法身”

  我叫王成剛,家住山東省聊城市東昌府區沙鎮大王莊。1980年,我與張淑芬結婚,婚後兩年便有了兒子劉濤。妻子坐月子的時候落下了月子病,我心疼她,每天飯後都會帶著她去鎮廣場走走,鍛鍊身體。

  1998年的一天,我們在廣場看到有人在一起練功,擺著新奇的動作,我們就在旁邊看。有個人走上前來向我們介紹說他們練的這個功叫“法輪功”,說是練這功不僅可以強身健體,還能治病,有病不用上醫院打針吃藥,練練功就能治好,尤其對一些慢性病的治療效果更好,現在已經治好了很多人。

  他還鄭重地說,如果修煉得好,還能“上層次”“得圓滿”“成仙成佛”。妻子聽著聽著就動心了,她覺得這個功太神奇了,心想只要這樣一直練的話,不但月子裡落下的病能好了,還能有個好身板。於是,我們一起加入了練功隊伍。

  我們每天就帶著這種強身健體、能治好病的心態,堅持不懈地學法、練功,去廣場和功友探討練功中出現的問題。漸漸地,我們滿腦子裡裝的都是“法輪功”。

  一起練功的頭兒說讓我們多看書,最好能背下來,於是我們兩口子一有時間就看《轉法輪》,看那些影像、碟片等。慢慢地,我倆都被其中的“圓滿”“成仙成佛”等說法吸引,不再滿足於祛病健身了,更希望能夠“上層次”“得圓滿”,早日飛昇享福。

  妻子更是把全部精力都用在練功上,醫院開的藥也不吃了。她堅信李洪志所說的“生老病死是業力輪報,只有修煉才能成為超常人”、“你的心如果擺正的話,相信練功能練好,把藥停了,不去管,不去治,就有人給你治了”等說法,逢人便說只要修好“法輪功”,“師父”就一定會給她“消業”,讓她百病全消,而且能修成正果。

  我們一起堅持修煉了一年多。一天,她在打坐練功時病情發作,直冒冷汗。家人趕緊勸她休息一會,可她卻說:“‘師父’在看著呢,我不能休息。有‘師父’保佑,我不會有事的。”最後她實在撐不住了,才去床上歇了一會兒。後來,在打坐練功時,她經常會腰疼腿疼,但每次都是咬著牙堅持。再後來她說感覺自己下體慢慢脫離肉身,可能快“圓滿”了。

  我聽了,既替她高興,又有些著急。高興的是她修煉有成果了,“圓滿”飛昇有盼頭了;著急的是自己修煉不如妻子“精進”,要想辦法趕上才行。

  1999年7月,國家依法取締了“法輪功”,我們覺得很不理解,更談不上醒悟。兒子劉濤從學校回來,拿著一些學校發的拒絕修煉“法輪功”的宣傳單。我倆看見,打了他一頓,還把他鎖在屋裡,不讓他去上學。一個好心的鄰居看見了,便偷偷給我年邁的父親打了電話,父親來我家斥責了我們一頓,我倆才把兒子放出來。

  妻子放話給兒子,要是再說“法輪功”和李洪志的壞話,就斷絕母子關係。我父親給了兒子生活費,讓他上學去了,自己留下來耐心地勸說我和妻子,勸我們不能再練功了,不要耽誤孩子上學。我們兩口子對長輩不敢反駁,把老人糊弄走,繼續進行修煉。

  由於長時間拒醫拒藥,妻子的病情開始加重,時常會出現頭暈、肢體麻木、心悸、胸悶、乏力等症狀。親戚們讓她去醫院看病,她堅持不去,認為就醫吃藥會加重“業力”,一心想著虔誠地等待“師父”承諾的“一幫到底”。後來她起不來了,就在床上練,就這樣,一直拖到了2004年。

  最嚴重的那幾天,妻子不吃不喝,口中說著要飛昇之類的話,直到有一天渾身抽搐著慢慢地不能動了。此時的兒子,已經在爺爺的資助下從聊城大學畢業,正好在家。他連拖帶抱地帶著母親上了醫院。醫生看到她,直搖頭,說回家吧!兒子當場給醫生跪下,求醫生救救他媽,可終因搶救無效,她還是慢慢停止了呼吸。

  聽到妻子去世的消息,我嚎啕大哭,不敢相信我的“消業”、虔誠地祈求“保護”反而要了妻子的命。

  她才44歲啊!我們實心實意地練功這麼多年,結果是連命都搭進去了,而在關鍵的時候,“師父”的“法身”哪裡去了?

  殘酷的現實讓我從夢中猛醒!可是,晚了,我後悔莫及,留給我的只是說不盡的悲痛和對“法輪功”、對李洪志深深的痛恨!

  妻子離世已經十多年了,“十年生死兩茫茫”。每當來到妻子墳前,看到墳頭長滿青草,我的心裡總是淒涼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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