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07 故事:她沒有想到,自己在出嫁前去祈福,卻被有權勢之人看上了

故事:她沒有想到,自己在出嫁前去祈福,卻被有權勢之人看上了

正是炎夏時節,城中一派熱鬧,街上人流湧動,緩緩駛來兩車人馬。

車馬裝飾得極為華麗,流蘇吊墜,貴胄刺畫,行駛處,行人紛紛避開,面露懼色,這麼大的陣仗,裡面坐著的,肯定不是平凡人物,萬一不小心驚了他們,不是死路一條?

忽然,一個路人驚叫起來,指著前面一輛馬車說道,“你們看,這不是唐將軍府的座駕嗎?怎麼看方向是要去城北後山的臨福寺?”

身旁的人鄙夷地推了他一把,“你懂什麼,聽說下月初四將軍府的兩位小姐都要出嫁,唐夫人這是要帶小姐們去祈福呢。”

“那這麼說,這後面的馬車裡,坐著的是唐將軍的兩個女兒?唐門無弱女,出的可都是響噹噹的美人兒啊。要是這簾子能掀開一角,讓咱們看上一眼……哎喲……”

話音未落, 那人卻被一雙手擰住了臉,他回頭一看,原來是老婆凶神惡煞地站在他身後。

“你這死貨,也妄想看唐府的小姐,你不知道她們要嫁給什麼人麼?”那人的老婆聲音極粗,一時間街上都是她的聲音,“ 唐將軍嫡出二女兒嫁了天朝響噹噹的景王爺,外甥女雖是父母雙亡,寄居將軍府,卻也嫁的是朝中丞相的獨子 ,這哪一個不是天人般的人物,你還想看一眼,老孃看你是活膩味了!”

那人一時語塞,面色漲紅被老婆拉扯離去,眾人一陣鬨笑,目光卻都離不開後面華麗至極的馬車。

馬車內兩名女子相對而坐,將外面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一個黃衣婉媚,妝容妍麗華貴萬分,一個紅衣飄逸,僅一支流蘇銀釵盤起滿頭墨髮。

黃衣女子面露俐色,抬手欣賞了一番豆蔻蔥指,笑道,“表姐你聽,天朝子民就是不一樣,見識果然寬廣。”

“哦,是麼。”紅衣女子淡淡一笑,卻不抬眼,繼續倚在扶木假寐。

黃衣女子受到冷落,眼中劃過怒氣,卻依舊冷笑道,“天朝子民可不像那些市井小民,連尊卑區別也不知道,我是將軍嫡女風光無限,而你呢?不過是沒父沒母的掃把星! 山雞就是山雞,就算拔得第一美人頭銜,也抵不了骨子裡的賤命。根本不配與我同乘一輛馬車!”

唐嫣然秀眉微皺,一眼都不去看她,聲音溫柔卻不怒自威“唐雪琳,本以為你這幾日讀了書會有見識些,沒想到不過爾爾。”

“你這話什麼意思?”

“這裡不是天朝京都,而是京都的鄰城——嶺都,方才你誇的‘天朝子民’恐怕只是些市井人物,你剛才這是在罵自己麼?”

“你。”唐雪琳自知理虧怒不可遏,揚起右手就要打下去,唐嫣然也不擋,神色淡淡的隱約還有笑意。

馬車卻在這時停了,馬車外,傳來唐夫人和兩名男子的笑談聲。

“哼。”唐雪琳收回手,憤憤道,“你算什麼東西,也敢跟我頂嘴,要不是臨胥哥哥和王爺在外面,這一巴掌早就落到你那狐/媚臉上。等著,回府再跟你算賬!”

“悉聽尊便。”不等她反應,唐嫣然已視她為空氣,一個轉身,乾淨利落地下了車。

馬車外,一片蒼翠,一條雲梯長廊隱沒在樹林深處,雲梯很長,長的讓世人以為沒有盡頭的可能。

薛姨娘正站在唐夫人身後說著什麼,見到嫣然下車,急忙示意她過去。

她是唐嫣然的姨娘,當年嫣然父親唐丞相被人陷害,又是削官又是被抄家產,唐丞相和嫣然生母——正室唐氏抑鬱而亡,府裡家眷散的散,逃的逃,只剩下薛姨娘和嫣然的庶出弟弟,唐將軍不忍看到自己妹妹的女兒流離失所,將嫣然接到將軍府居住,也一併收留了薛姨娘母子。

如今寄居將軍府已有六年,六年前唐丞相曾與禮部侍郎約定,待嫣然長到十六歲,便和禮部侍郎獨子臨胥結為夫妻,現在禮部侍郎已經升官加爵,當上了天朝丞相,他卻仍不忘當年約定,與唐震商議後,決定將婚期與景王娶唐府二小姐的日子定為同一天,也算博得雙喜臨門的美名。

只可惜,臨胥他……

嫣然暗中嘆了口氣,堆起笑容走到唐夫人和姨娘面前,屈膝行禮,“舅母安好,姨娘安好。”

唐夫人原本不喜歡她,但礙於外人在場,只好做個樣子,便笑道,“嫣然,起來吧,快來見過景王爺和臨公子。”

“夫人客氣了,唐小姐不必拘禮。”不等嫣然行禮,左側的紫袍男子已揮袖止了她的動作,男子的目光深邃得驚人,劍眉入鬢,容貌是嫣然見過最為英俊的,不用猜也知道,他就是唐雪琳的未婚夫——名動朝野的景王。

臨胥見唐嫣然一時愣住,將雙手反剪到身後,露出一副看好戲的神色,說道,“既然王爺都這麼說了,你也不用向本公子行禮了,還不快謝謝王爺。”

可惡,嫣然的臉色沉了下來,幾天不見,他的氣焰倒越發囂張了,表面是行了方便一併去了禮數,可他又讓她說謝謝,現在景王讓她不必拘禮在先,說吧,是冒犯王爺盛譽,不說吧,倒顯得自己不莊重,說語不說都是錯,臨胥這不是擺明了故意刁難她麼?

唐雪琳不知何時已站在唐夫人身邊,滿臉得意地看著她,“表姐,還不快謝謝王爺,扭扭捏捏像什麼大家閨秀。”

“不。” 嫣然朱釵輕動,竟然對著臨胥行了一個大禮。

臨胥嚇了一大跳,差點摔到地上,“唐嫣然,你幹什麼!”

“對你行禮啊。看不出來麼?”嫣然 狡黠一笑,“雖然臨公子免了嫣然的禮,但嫣然實在難以從命,景王爺和公子階品不同,又怎麼能照著王爺的規矩來?難道公子想與王爺平起平坐嗎?”可惡的臨胥,平時來找茬也就算了,竟然當著景王的面給下馬威,這回看你怎麼迴旋。

臨胥沒想到這一層,一時間也愣住了,沒等他想好對策,嫣然又對唐夫人說道,“舅母,這雲梯旁邊水潭甚多,嫣然來臨福寺之前,曾答應了舍弟要摘幾朵荷花回去,舅母姨娘就先進寺吧,嫣然去去就回。”

說罷,婢女語喬在一旁會意,攙起自家小姐就走。

其實摘荷花之說完全是虛設的謊,從下馬車開始,嫣然就覺得有一雙眼睛,從始至終都看著她,看到她渾身發涼,似乎要將她身上的每一寸心思都看透。

景王到底想幹什麼?

她是雪琳的未婚夫婿,難道他看上了自己?不不不,景王爺是什麼人物,在朝堂玩弄權術,一手遮天,連太子都要忌憚他三分,在後院妻妾成群,都是江南相貌頂尖的女子,自己雖然是天朝第一美人,但這樣一個城府極深的男子,不可能把美色得太重。

那這位權傾朝野的‘風流’王爺,又為什麼對自己上心?更何況,自己已經與臨胥有了婚約。

“喂,唐嫣然,你給本公子停下,喂,你聾了嗎?”臨胥氣極的聲音由遠而近,下一秒已經捏住了嫣然的肩。他竟離了景王爺,來追她?這可是大不敬!

嫣然一個側身,甩落他的手,看都不看他一眼,“ 你跟來做什麼,不要命了嗎?那可是權傾朝野的景王,惹惱了他可有的你受的。”

“哈哈哈哈”臨胥忽然笑了,長臂攬過她的細腰,湊在嫣然耳邊低語,“ 還是娘子對我好。”

“走開。”他的手勁兒很大,嫣然掙脫不開,差點一口氣提不上來,這是什麼人啊,剛才還在王爺面前給自己難堪,現在又來討曖昧,臨胥這個未婚夫,什麼時候才能靠譜一點。

平時整日留戀花叢,浪蕩不羈也就算了,現在又黏上了自己。

臨胥見她果真生出幾分怒意,只好討好似地說道,“娘子生氣了?別生氣嘛為夫知道錯了,為夫只愛娘子一人,你看,我這後院佳人,可還沒有呢。”

“你以為我是深閨女子就不聞外事嗎?你臨胥臨大公子風流遠揚,每日都有不同的女子與你相會,這可是後院佳人可還沒有?走開。”嫣然一臉嫌惡,用後肘使勁撞他的下肋,我看你還不放手。

“哎喲娘子你輕點。”臨胥倒也不惱,假裝吃痛叫道,“這不是都沒進門嘛,下月初四,你可是我府裡的第一位女主人。”

“你真把我當你娘子?”

“那還用說嘛。”

嫣然靈機一動,悄悄離臨胥遠了些,對他綻開一抹笑容,“為我做件事怎麼樣?”

“沒問題,娘子只管吩咐。”

臨胥被她忽然的笑弄懵了,還未回過神來,只覺得腰間的手猛地把他往前一推,他失去平衡直直地倒了下去,媽呀,下面可是荷花池啊。

“撲通。”他連施展輕功都來不及,狠狠在水中摔了幾個跟頭。

“唐嫣然,你!”好大一會兒,臨胥從水中冒出頭來,渾身像只落湯雞般憤憤道,“唐嫣然,等你進門看我不虐待你!你!你!咳咳……”

嫣然笑得開心,雙手抱胸踱到荷花池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你不是說只需我吩咐麼?我現在吩咐你,把池裡最中央那幾株荷花采了。”

臨胥的笑意噙得越發大了,嘴裡罵罵咧咧,卻也果真往池中央游去。

雲梯之上,參拜臨福寺的人們緩緩移動,景燁身邊都是學武之人,走得飛快,不一會兒,就將唐夫人一行甩在後面。

他忽然止了腳步,回身望向雲梯腳下,一名紅衣女子,正雙手抱胸,手持幾朵荷花伸向空中,她的笑如此脫俗,竟讓人失神。

一陣風吹起她的飛紗衣帶,她嬌嬈的身段被一抹火紅籠罩,恍若天上的仙子。

唐嫣然,景燁按住左手扳指的食指緊了緊,嫣然,果真是嫣然一笑百媚生。

從今往後,你只准對本王一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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