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16 當今社會,我們需要的究竟是怎樣的自信?

今天早上在學校上課,坐在後排的我悠閒地雙手抱臂倚著靠背,看著荷蘭佬講師在那兒眉飛色舞地講課,和同班同學們有來有去地親切互動,而我只是一言不發坐著呈若有所思狀,結果就聽到突然來了句“Zera,don't be freezing”。

當今社會,我們需要的究竟是怎樣的自信?

說實話,比起大多來自於歐洲和南美的同班同學們,我的英語口語和聽力實在顯得有點拿不出手,以至於我第一時間竟然沒聽懂這是什麼意思,過了幾秒才理解,原來是打趣說我這姿勢擺了太久還不說話,叫我趕緊開口一起跟同學們互動呢。

其實並不是來了歐洲重回課堂後我才變得這樣,大概從我十歲出頭起,我就不知怎麼變得在公共場合沉默寡言,直到五六年後我才明白,這其實源於一種自我否定:當我對心中所想攜有懷疑,便不自覺地開始不再敢於如孩童時期般不假思索就搶答一切提問,久而久之這種“深思熟慮”就成了靦腆和內向。而之所以這裡的“深思熟慮”特地打上引號,其實只是為了說明,這樣的思考其實完全沒有帶來思想上深度的躍進,而只是在表現上呈現出了一種嘗試以點破面的穿透。

自信是必須的嗎?答案是肯定的。自信的表現形式必須是以外在言語和肢體動作來向外界傳達嗎?以我一個自詡“沉穩有餘,激情不足”的青年來說,答案更傾向於否定一說。

當今社會,我們需要的究竟是怎樣的自信?

關注美國每一屆大選的都知道,每一位在選舉中獲勝的總統不僅是億中挑一的管理型奇才,而且還個個都是首屈一指的演講專家。縱然再完美無懈的競選政策,也需要那滔滔不絕、妙語連珠的口條和眉飛色舞的肢體神情配合才能打動人心。最後在兩黨博弈中勝出的那一位,往往並不是投入競選資金更大、策略上更完美無缺的一方,而是演講方面更具感染力,辯論環節更善詭辯更具侵略性的一方。從這裡看,似乎自信的表達似乎已經是行大事者能否成事最重要的參考指標,但事實上,藉以發揮演講和辯論優勢的素材和工具自身必須依然具備較強的可行性和說服力,這才是他們在臺上獲得自信的源泉。

曾經看過一些講演術相關的文章,其中描述到自信是成功最大的秘訣,只要有自信,假的也能編成真的,醜的也能吹成美的,死的都能給嘮叨成活的,對此我只能說是不置可否。過去太多次我在各種組織的活動中見到一些全場在臺下手舞足蹈、口若懸河,一分不停地和其他觀眾們滔滔不絕的活躍分子,但是細聽其內容,往往是些老生常談或是虛言假語,而一旁的聽眾們難道都是真心認為他說得多麼美妙嗎?

從造物主的角度說,人生來就帶兩隻耳朵兩隻眼睛,卻只給了一張嘴,寓意何在?無非是讓人學會“多聽多看少說”的道理。學習也是如此,語言交流固然是一種增進認識,加強記憶的合適手段,但終究還是得靠聽和說來進到腦子裡的一個過程。古時的聖賢和如今的精英們之所以能成就斐然,依靠最多的絕不是那張嘴,而是肚子裡真材實料的墨。諸葛亮在東吳舌戰群儒,在北伐氣死王朗,說到底是因為那嘴皮子背後數不清的才思,而不是淨扯一通無關緊要的廢話和假話;而當代最為典型的一名靠嘴皮子忽悠度日的前“著名科技行業企業家領軍人”羅永浩同志,雖然靠著足以說相聲的口條在業界混跡了十來年,最終依然落得了一個老鼠過街、人人喊打的下場。

上面扯了那麼多,其實並不是說我偷偷地在背後諷刺我那些課堂上和講師談笑風生的同學們,甚至說我很羨慕他們。如果有他們那般嫻熟的語言表達能力和隨時都能暢所欲言的勇氣,或許我能比他們表現地更為積極。而無論任何時代,最該得到推崇的“自信”,其實正是這般帶有思想交流和碰撞、不為特定名利而存在的“自信”。這種帶有文化內涵的真自信才是能夠引領漫長的時代走向變遷的動力,而那些沽名釣譽、銅臭氣十足的假自信,最後只會躺在垃圾堆的最底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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