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02 沒有翻不過的山

沒有翻不過的山

“沒有翻不過的山”,這是我父親說得最多的一句話,在我們家這是解決一切困難和問題的法寶。面對困難,父親樂觀豁達,迎難而上,久而久之,母親做事也從容起來。在家庭的耳濡目染下,我懂得“沒有翻不過的山”這句話的真正含義,每當在工作中碰到困難,生活中遭受艱難,心情落到谷底時,這句話就飄到心間,似一股春風溫暖我心,似一把友愛的手,將我帶出人生的低俗,於是我鼓起生活的風帆,揚帆前行。

那年,母親和父親在建築工地打工,一次,父親晚上加班,不小心摔壞了腳,於是父親便回家養傷,不能在工地幹活,也不能下地幹活了。母親也辭了工,回家照顧父親。家裡的經濟支撐沒了,那時,我們兄妹三人都在上小學,日子過得艱難。母親看在眼裡,急在心裡。時常嘆息:“命運不公,看不到生活的希望。”這時,父親總是露出笑臉,安慰母親:“唉,沒有翻不過的山,我想想辦法吧,日子還得過下去。”父親拉著母親的手,母親望著父親,“我懂,也相信你,可是,眼下的日子難熬。”母親淚流滿面,目光移向窗外,楊柳青青,陽光明媚,可在母親眼裡,依舊是暗淡的光,蒼茫的地。父親苦笑著,輕輕擦去母親的淚水,“會好起來的,相信我。”這時,一縷陽光輕輕撫過母親的臉,母親臉上總算有了一絲笑容。

後來,父親的腳好了,但不能幹重體力活,只能另想辦法撐起這個家了,父親想了好幾天,決定在縣城的一條小巷子裡擺攤賣蒸飯。一個小氣罐,一個大爐子,一口大鍋,鍋裡放一個大蒸籠,裡面放著小蒸籠。外加一張簡單的操作平臺,木板做的,用來擺放鍋碗盤碟,父親的攤子就擺開了。飯是小蒸籠蒸的,父親炒菜蒸飯,母親忙著洗菜切菜。父親清瘦的臉上,始終蕩著春天般的笑容。蒸飯時,小蒸籠底層,鋪一塊小小的荷葉,上面放米,加水,蓋上蒸籠蓋,再蒸。十來分鐘,揭開小蒸籠蓋,一股荷葉清香飄出來,讓人胃口倍增。 因為荷葉,還有父親的熱情,一到吃飯時間,攤前總是圍滿人。十塊錢一份蒸飯,再加上一個小炒,大家耐心地等待著。有時,要的人多,蒸飯的速度趕不上,父親總是笑著說,“別急,要不,明天再來。”父親的真誠,父親的笑,留給顧客滿心滿懷的幸福。兩年下來,父母賺了些,在縣城購了一套房,我們也跟著進了城,一家人生活有了起色。有一次,一家人吃晚飯,母親對父親說,“你說的話還真怪用。”父親故意問,“哪句話?”“還有哪句,不是那句‘沒有翻不過的山’嗎?”父親不好意思地笑了,“這是我們家的家風了,以後,一家人都要記住,勇於戰勝困難。”那一夜,我的心久久不能平靜,一路走來,父母真的不易,欣慰的是,‘沒有翻不過的山’在我心底紮了根。

如今,我參加工作了,遠離故鄉,遠離父母,少了溫暖,多了孤獨;少了親情,多了孤獨;少了安撫,多了嘲弄……一個個突來的困難,一次次莫名的委屈,向我襲來,沒有防備,無力抵擋,我嘆息的命運捉弄人。生活還得向前,時間久了,我覺得人生就是一個解決矛盾的過程。“沒有翻不過的山”似一股光亮,照在我的前方,有時很近,有時很遠,不管怎樣,我還是努力執著向前。我相信,抓住每一次機會,翻過一座座“山”,就可以邁進團花似錦的平坦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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