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月只是在走進來時，目光在夏清淺臉上停頓了一下，很快就移開了，表情沒有絲毫變化，似乎並未將她放在眼裡。
注意到這一幕的夏清淺暗自握緊了手，可看向身側的顧晉城之後，原本的屈辱就被一抹得意取代。
再傲氣又如何，顧晉城還不是要和她離婚。
舒月平靜的走過去，在顧晉城對面的沙發上坐下，伸手攏了攏耳旁的髮絲，本就好看的手映著烏黑的髮絲，更加奪人眼球，顧晉城眸色也有一瞬間的加深。
可轉瞬即逝，他看著舒月的神色愈加冰冷，伸手將面前的離婚協議書推了過去，“簽字吧，只要簽了字，你的要求我都會答應你。”
離婚協議書上已經有了簽名，是顧晉城的，舒月淡淡的看著，對面兩個人的目光都停留在她的身上，只是一個冰冷不耐煩，一個嘲諷而急切，夏清淺恨不能抓著舒月的手簽名。
“我說過離婚後我什麼都不會要。”舒月平靜的說著。
“我顧晉城不缺這些東西。”顧晉城冷笑一聲，看著舒月的眼神同樣帶上了嘲諷和厭惡。
“我不想再和你有任何瓜葛，不把協議改了，我是不會籤的。你不是說任何要求都答應？”舒月對他的嘲諷和厭惡視而不見，反正這樣的神色她也不是第一次在顧晉城臉上看到。
顧晉城冷冷的看著她，知道夏清淺在一旁扯了扯他的衣袖，他才拿起辦公桌上的電話叫了律師進來，當場改了協議，過程中最高興的莫過於夏清淺，只是在面對顧晉城時她總能隱藏的很好。
舒月全程旁觀，等律師拿著全新的協議過來，顧晉城快速的簽好字，再一次推到舒月面前。
她在沒有猶豫，乾脆的拿著筆簽下自己的名字，最後一筆收尾的時候，她竟意外地有了一種輕鬆的感覺，偏執這麼多年，顧晉城，我終於不會再愛你了。
簽好字，舒月放下筆，從沙發上站起來，自進來後這麼久，她露出了第一個笑意，卻是淡漠到了極致。
讓顧晉城和夏清淺莫名生出心慌，顧晉城壓下心頭的不適，只看著舒月，等著她說完最後的話就離開，三個人都沒有注意到原本虛掩著的休息間多出了一道身影，推門的動作因為舒月接下來的話而頓住。
舒月笑了笑，將手上的戒指取下，放在離婚協議書上，眼前再一次想起當年遊戲裡那場雪，她低斂了眸子，清聲開口：“若為情故，青絲染血又如何？顧晉城，你終於親手磨盡了我對這句話的所有期待。”
說完後，她沒有在意顧晉城驟然放大的瞳孔，如來時一般帶著清傲離去。
一直等到舒月離開，顧晉城都沒能從她那一句話的震驚裡回過神，一旁的夏清淺發現他情緒的不對勁，心裡一沉，伸手就要去拉他的衣袖，可才一碰上，就被顧晉城揮手擋開。
這完全是顧晉城下意識裡的動作，因著舒月那幾句話，他自認為的某些事實已經開始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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