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24 美術界“白求恩”馬克西莫夫,桃李無言下自成蹊

曾經,在“不遠萬里,來到中國”的外國友人當中,最被中國人熟識的當然是白求恩大夫了——畢竟在中國人心目中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而後隨著民國史大熱,國人對“飛虎隊”陳納德也有所耳聞——不管怎樣,終歸也是幫助過中國抗日的。而被畫家吳作人成為“美術界的白求恩”的馬克西莫夫知道的人就少多了——中國人對美術史的關注與其審美一向是成正比的。

美術界“白求恩”馬克西莫夫,桃李無言下自成蹊

在上世紀五十年代中蘇友好的“蜜月期”,蘇聯文化陸續被引介到中國。“美術援助”也是其中的項目之一。馬克西莫夫就是當年第一個被蘇聯政府委派到中國的美術專家,他以前蘇聯油畫教學體系為藍本,協助中央美術學院各科系教學大綱的制訂。可以說,整個中央美院、中央美院附中,甚至全中國的美術基礎教育都和他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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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北京之前,馬克西莫夫是蘇聯蘇里柯夫美術學院教授。蘇里柯夫畫過 《近衛軍臨刑的早晨》、《女貴族莫洛卓娃》等畫,我曾好幾次跟國內學美術的人提到過蘇里柯夫,他們都不認得,可見俄羅斯油畫的邊緣,馬克西莫夫被遺忘也就不奇怪了。但他對新中國第一代油畫家的影響力可謂一家獨大。當年由他主持的 “馬克西莫夫油畫訓練班”簡稱“馬訓班”,走出了靳尚誼、詹建俊、馮法祀、侯一民、何孔德等中國油畫創作的中堅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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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馬克西莫夫之前,中央美院的教學老師都是鐵路警察各管一段,馬克西莫夫則一人教所有的課程:素描、油畫、創作、外光研究。他把他的學員們當成藝術家培養,中央美術學院也是把“馬訓班”的學員當做美術普及工作者來培養的。靳尚誼回憶當年馬克西莫夫從不要求他們畫得和對象一模一樣,而是要求“主動一些,不要做對象的奴隸,要做對象的主人”。還說“你們不要去抄襲對象。”這些話在一直影響靳尚誼後來的創作和教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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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丹青說他現在開始畫人物時,“一筆顏料下去,然後在顏料上把眼睛眉毛摳出來”的習慣來自於俞雲階先生的影響,而俞雲階是馬克西莫夫的學生。由此可見,馬克西莫夫的教學模式已經通過一代代言傳身教,呈幾何式遍佈中國大江南北了。這種蘇聯式的美術教學體系在國門開放後備受“見了世面”新銳派質疑,但在一點上大家還是形成了共識:馬克西莫夫是中國人第一位合格的油畫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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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畫對於俄國來說也是舶來品,論畫功他們肯定不是最強的,但他們有一個強項是特別擅長於把別人發明的技藝形成一種體系,大規模地投入培養教學。“體系化”的利弊都很明顯,講究短期大批量出產“起跑線”人才,至於未來走向就看你個人的造化了。其實蘇聯式體系在表演和繪畫方面成就還是挺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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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這麼多年來,俄羅斯藝術都離歐美的文化藝術中心很遠,但作為教學,他們的頂級美院始終都能排進世界前三,有時甚至第一名,列賓美院就被稱作是西方美術體系內唯一保留原有古典主義教學模式的學校。是否可以說明他們的教學體系並未被世界潮流拋棄。只是被中國拋棄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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