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裡是藏不住的疑惑和悲傷。
她不懂,兩個人就走到了如此地步?
趙北嶼舒服的坐在沙發上,聽見她的話,抬手指了指面前的茶几上擺著的兩沓A4紙。
“為了讓你籤它。”
以時南音的視力站在門口就可以清楚的看到第一頁紙上加粗加大加黑的離婚協議四個字。
這一刻,她聽見自己心碎的聲音,疼的讓她有些窒息。
隱忍了許久的眼淚終於肆無忌憚的流了下來。
時南音一步一步極其緩慢的走到趙北嶼面前,盯著他問:“想跟我離婚為什麼不直接跟我說?”
趙北嶼抬頭看著她,仰視的位置俯視的姿態,滿臉滿眼的不屑和厭惡,“我說了你就會同意?我前陣子不是沒提過。”
時南音楞了下,好一會才想起來他所謂的提過離婚。
那是他們結婚以來,趙北嶼除了出差第一次徹夜未歸。
打電話他不接,發信息他不回。
於是,時南音等了他整整一晚上。
對此,趙北嶼的解釋是自己現在又升職了,應酬越來越多的關係。
趙北嶼是做銷售的,現在已經是一家知名國際公司的大中華區總裁了。
所以趙北嶼應酬多時南音理解他也願意去相信。
可什麼樣的應酬需要整夜不回家?
尤其是他回來的時候身上除了酒味還有讓時南音陌生的香水味。
一個三十來歲事業有成長相英俊的男人,晚上不回家會和什麼人在哪做什麼?
聯繫不到他的時南音胡思亂想了一晚上,本來情緒就已經到了要爆發的邊緣,他身上明顯女用的香水味讓一向善解人意的時南音也忍不住開始質問他的行蹤。
可是趙北嶼不但沒有解釋,還很不耐煩的指責她像個尖酸刻薄的黃臉婆。
然後就摔門走人了。
走之前說了句,既然不信任他那就離婚吧!
一走就是好幾天沒回家。
同樣不接電話不回信息。
看見他這樣的反應,時南音從委屈和暴怒變的有些愧疚和自責。
以為自己真的是冤枉了他。
畢竟他剛升職不久,確實很忙。
時南音想著自己一定不能變成那種咄咄逼人,時時刻刻查丈夫行蹤讓丈夫身心疲憊的妻子。
於是,時南音親手做了愛心午餐送到趙北嶼的公司主動求和,並且保證以後不會再這樣了。
現在想來,那句時南音當氣話沒有放在心上的離婚,原來是趙北嶼的心裡話。
時南音覺的苦澀從心裡蔓延到嘴裡,“我以為那是氣話。何況吵架之後我們還和好了,真想和我離婚為什麼不心平氣和的時候跟我談?”
“心平氣和的跟你談,你就會答應?”
時南音一窒。
他和她都知道,她不會。
他們相愛十年,結婚七年。
她愛他已經入骨,怎麼會輕易離婚。
何況她以為他們一直很恩愛。
所以她再次開口問他:“為什麼要離婚?”
“我不愛你了這個理由夠嗎?”
趙北嶼說的波瀾不驚,可每個字都像針一樣戳在時南音的心口上。
扎的她幾乎喘不過來氣,不由用力握緊拳頭,任憑修長的指甲掐如掌心。
她白著臉搖頭,嘴唇都發抖:“我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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