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19 一人一屋蘊藏了什麼?因為一個人我改變了對他的看法

老家的院子四四方方的,住滿了人。我四五歲回到老家的時候,院子已經人滿為患,想再養點家畜家禽的話,只能在院子的中間了,就是這麼點有限的空地,大家都爭著搶。那時候人們都種地,亂七八糟的東西很多,都需要地方;家畜家禽的養殖,還可以有額外的收入,所以為了任何一點地方,大家都有劍拔弩張的勢頭。

一人一屋蘊藏了什麼?因為一個人我改變了對他的看法

正屋的一個房子裡,住著一個叔叔輩的,在大家為了佔一片地方互不相讓的過程中,他從不參與,他總是一個人獨來獨往,有時好多日子不見蹤影。他回來的時候還是一個人,一連幾天不出門,也不見他做飯吃飯的。小時候的我特別好奇,因為和我家挨著的緣故,偷窺他也不是難事。和夥伴玩著玩著,我就站起身,透過唯一的玻璃窗往裡瞧。屋子裡陰暗得很,模模糊糊的,看見他斜躺在炕上,手裡拿著什麼把玩,一會兒這樣看看,一會兒那樣看看,現在想來,好像小朋友玩硬幣似的。

一人一屋蘊藏了什麼?因為一個人我改變了對他的看法

看一會兒,我就玩去了,怕他發現我。再去看他的時候,他還是那個姿勢。

在人們使勁種地還吃不飽的那個年代,他好像沒有土地可種,大概二十來歲,高高的個兒,長得直直的,沒有結婚,隻身一人,穿著倒是乾乾淨淨。

觀察久了,他的與眾不同更讓我好奇。我問媽媽,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媽媽也不十分清楚,我們搬來他就那樣,好像這家沒人了,他是過繼過來的,沒有人知道他在外面幹什麼,他回來的時候也沒人理他。人們根據他的穿著,覺得他肯定沒幹什麼好事。

一人一屋蘊藏了什麼?因為一個人我改變了對他的看法

我透過小小窗戶觀察他的時候,不知道他發覺沒有,但是他從來沒有因為我的偷窺而改變姿勢,也沒有出來轟過我,或者即使發覺,也根本不在乎一個小孩子的眼光。

有一天中午時分,來了一個年輕人找他。年輕人和他一樣個子高高的,穿著乾淨得體,雖然走了很遠的路(沒有騎車),但絲毫掩飾不住他的溫暖帥氣。他不在家,媽媽就留年輕人吃了頓飯。等飯的間隙,年輕人知道我學習了乘法口訣,就讓我出題給他猜答案。無論怎樣加減乘除,他都能準確無誤地猜出答案。年輕人激發出我的興趣後,告訴了我其中的秘密。

一人一屋蘊藏了什麼?因為一個人我改變了對他的看法

年輕人沒有見著他,走了以後再也沒來過,但是因為這個年輕人,我感覺不再怕他,他再回來的時候,我告訴了他這件事,他對我笑笑,就回屋了。

這件事擱在心裡好久了。我常想,他的朋友尚且如此,他能壞到哪裡去嗎?

後來,我們又搬家了,他的事再也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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