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8 梅昌勝:挑戰“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世俗觀念

一百多年前的武漢,有風雲、風雨,有風情、風物,更有風範、風骨。

梅昌勝:挑戰“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世俗觀念

《江湖》劇照

伴隨著歡快的音樂,群舞頗為熱鬧。碼頭工人的“沙包舞”、茶樓裡的“凳子舞”、舞女們的“扇子舞”……漢口碼頭的這幫小人物,用一種專屬於他們的姿態和精神,苦中作樂,頑強地活著。整個舞劇漢味特色濃郁。舞臺上轉換的舞美背景,復原了漢口碼頭、花樓街等場景,充滿了“老漢口風情”。

劇情簡介

《江湖》講述的是百年前大漢口發生在一對戀人身上的故事。漢口碼頭老闆的女兒丫頭和小夥子戲子從小是玩伴,戲子還教丫頭唱過漢戲。分開多年後,戲子和丫頭在清兵抓捕進步青年時候偶然相遇,有著共同革命理想的兩人走到了一起。為了革命理想,丫頭犧牲了,在戲子的帶領下,悲憤的碼頭工人們迎著曙光奔赴戰場。就在這一天,武昌城樓上打響了辛亥革命第一槍...

舞劇《江湖》評賞

用生命的真情抒寫人性的崇高

作為一種心情,當我四月初觀賞到武漢歌舞劇院新創舞劇《江湖》的時候,似乎才從咋暖還涼的縮手縮腳中,感受到了一陣春風的吹拂;不僅鬆弛了筋骨,更舒暢了心情……。由此,我不得不因此而思考,因此而探究一番藝術影響我心情的魅力。

梅昌勝:挑戰“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世俗觀念

《江湖》劇照

崇高源於深刻的思想

舞劇《江湖》的突如其來,似乎在一片熱鬧聲中,觸碰了歡娛大眾的發麻神經,於是,“思想精深,藝術精湛,製作精良”的藝術標準,理性地抑制了熱鬧的衝動,使人們的精神範疇,由一部舞劇的啟發,擴展到了不限於僅是熱鬧和自娛樂的境界外。

大凡觀賞了舞劇《江湖》的觀眾,都有一種對“動作語言”所呈現出的一份感動,而這種感動不僅僅是體現在觀眾久久不願散場的情景中,更多的是在維持舞劇所表達的思想情感的溫度。而這種情感的溫度就是舞劇創造者們所艱苦抽象出的藝術思想和藝術情感的磁場。

審美結果的滋味,對於觀眾而言是千差萬別的。然而,內心感動的趨向大致是“隨波逐流”的。觀眾感動了,道理就存在於藝術的規律中;《江湖》從構思——表現什麼,到結構——怎麼表現,到體現——演繹手段,無不充滿著對藝術規律的探尋。

梅昌勝:挑戰“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世俗觀念

《江湖》劇照

《江湖》的構思,源於兩則真實故事:“1911年10月,湖北新軍營中漢調“菊班”票友吳楚臣、肖長勝,漢戲藝人徐正奎等伶人參加了辛亥革命武昌首義;同時,在上海攻打江南製造總局的戰鬥中,擔任總突擊隊的全部是上海新舞臺的京劇藝人,總隊長是潘月樵。這些曾經用一出出時裝新戲點燃臺下觀眾內心革命火焰的伶人“戲子”,終將命運的恥辱與憤恨,化為無可阻擋的革命激情與熊熊烈焰……”。

而編劇王海濤先生,由感而發,在信步江湖的史料中,凝集了舞劇《江湖》所具有的“藝術中的生活形態”,通過對藝術主題的不斷開掘和深究,“無中生有、節外生枝”地構築了可供舞蹈藝術展示敘事和抒情功能的廣闊平臺,誘發了編舞者的神秘感,激發了“足之蹈之舞之”者們的勃勃衝動。這種創造性的文學構思,不單是編劇對舞蹈藝術規律地苦苦尋訪,還有一種賦有共性的對當下文藝創作思想及其規律的探求。

藝術思想的高尚,其表徵通常體現的是一種精神境界。而精神境界的高地,決非是平庸的思維方式和對藝術規律“一知半解”的思想認知能遊弋的。相對當前許多力不從心的所謂“主旋律和正能量”藝術作品而言,舞劇《江湖》不可否認的讓我們看到了中華民族精神的正能量,是可以找到她釋放火焰的思想能源和藝術導火索的。顯然,舞劇《江湖》開掘出的“愛恨情緣”的個人命運和“國難當頭匹夫有責”的民族命運,都交織在歷史顛覆的背景中。通過兩位“愛恨情緣”的普通女性,為保護具有先進思想的革命者而不惜犧牲自己生命的壯舉,深情地彰顯了中華民族博大淵源的家國情懷。

梅昌勝:挑戰“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世俗觀念

《江湖》劇照

藝術審美的感動,其內涵通常體現的是一種人性崇高。崇高在藝術創造中,它既是藝術思想的能耐,更是藝術表現的技能。首先,《江湖》編劇在構思中悟性到了崇高感,然後在平凡的人生常態中,捕捉人性心路歷程的情結節點,不失時機地製造莊嚴而不可褻瀆的人格尊嚴,有力地建立了人性在抉擇生死時所喚醒的捍衛正義和善良的神聖感。一旦個人命運的價值判斷,服從了對真理的追逐,並無畏地用自己美麗的生命捍衛了神聖的人格尊嚴和正義善良,崇高美的藝術價值就體現了。《江湖》中的許多戲劇情節的鋪設,就充滿著對崇高感的藝術性製造,所以才贏得了觀眾感動回味的藝術效果。

舞劇《江湖》的成功首演,是其綜合性努力的結果。但一劇之本的創作者王海濤先生,對當下文藝創作思想及其規律的深刻探求,為該部舞劇的成功,奠定了牢靠的基礎。

智慧源於真情的激發

一旦戲劇邏輯的真情實感奠定,舞蹈編導的身心鏖戰,將被無情地推向決定作品成敗的風口浪尖。所謂身心鏖戰,是特指作為舞蹈編導的創造性勞動方式;超乎尋常的腦力勞動和體力勞動相結合的動作抒寫,一方面考驗著編導者的意志,另一方面也檢驗著編導者對舞蹈事業忠貞的程度。

毫無疑問,以總編導(國家一級編導)熊濤領銜的青年編導團隊:莫龍、陳彥傑、許鋒,一方面出色地抒寫了舞劇《江湖》的壯麗畫卷,另一方面展示了作為武漢地區本土編導人才的強勁潛能和創造力。

梅昌勝:挑戰“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世俗觀念

《江湖》劇照

選擇什麼樣的藝術手段表達,就等於選擇了一種思想傾向。《江湖》的編導團隊,牢牢地堅守著自己的真情初心,在現代審美的中國情愫中,巧妙地運用了“現實主義重真實”與“浪漫主義重理想”相結合的創作方法,把舞劇作品的主題思想傾向,明晰地傳導於觀眾的視聽體驗中。例如《江湖》第一幕的開場群舞;用碼頭工人揹負沉重麻袋包的動作形象和調度,達到了“苦難的渲染,就是為了烘托生命的頑強的效果”。

在整部舞劇中,人物關係和事件的舞段排列,有機構成了戲劇邏輯的啟呈轉合,為情感的渲洩,找到了有章有法的表達。使敘事和抒情、寫實和寫意、存在和意識的體現手段,恰如其分地助推著人物情感、人物形象的塑造,統一多變地烘托了作品所蘊涵的不屈不撓的民族精神、民族氣節。

在人物個性動作形象上,無論是獨舞,雙人舞,還是三人舞,群舞,在規定情景的支配下,都已經初步找到了動作符號的情態定位。尤其值得一提的是,《江湖》的雙人舞部分,無論是造型、託舉,還是時空距離、流動靜止,都在流暢的運轉中體現了情感的濃度和唯美的高度。

總之,初涉舞劇創作的編導團隊,如果沒有真情的激發,如果沒有對舞蹈藝術的熾熱愛戀,其藝術的創造性智慧,是很難如此鮮活地閃耀出光澤的。

梅昌勝:挑戰“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世俗觀念

《江湖》劇照

《江湖》首演,雖然還有很大提升空間,但它具備了註定成功的強大基因。該部作品的產生,據我所知,它充滿著鮮為人知的難辛,但藝術家的汗水和淚水,不會栽贓給客觀的艱難,觀眾的掌聲定會鼓勵這個團隊不畏艱難,到達理想的境界。

《江湖》的成功首演,還從另一側面啟示我們;它不僅是武漢歌舞劇院創作團隊對“大江大湖大武漢”這片熱土的愛戀,更是對“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世俗觀念的挑戰。當前的文藝創作現狀,具有多重性的浮躁,綜合性反省,其實迴歸到了一個基本常識:“口號、概念、宣教”不是藝術的擅長。而真要接近與黨中央對文藝創作的要求,就得沉下心來,在“深入生活,紮根人民”的基本創作規律中,靜心體悟新時代的脈搏,在尊重藝術規律的真誠中,激活探尋藝術創作思想、藝術創作技能、藝術創作風格的不斷創新。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