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9 紅樓夢:賈政一手打造兩女兒悲劇,最愛粗俗趙姨娘,曹雪芹:作嘔


紅樓夢:賈政一手打造兩女兒悲劇,最愛粗俗趙姨娘,曹雪芹:作嘔

“……其為人謙恭厚道,大有祖父遺風,非膏粱輕薄仕宦之流……”

這是巡鹽御史林如海對他的大舅子賈政的評價。這句評價出現在《紅樓夢》第三回,有了林如海的背書,賈政其人猶如被開了光,就算後來把親兒子賈寶玉打了個半死,讀者也忙著為他開脫:那是因為寶玉遊蕩優伶、調戲母婢自作孽的結果,真真是活該,這頓打捱得不冤。

賈寶玉作為《紅樓夢》當然的第一男主,他其實就是作者曹雪芹的代言人。父親賈政對他從未有過一次好臉,不是打就是罵,再不濟也得訓斥幾句。寶玉一聽見父親叫自己,頭上猶如響了個炸雷,賈母給出了一個很貼切的比喻:(寶玉)見了他老子,就像是一個避貓鼠。父子二人的互動緊張過了頭,看不到點滴親情。

曹雪芹對於賈政的定位呼之欲出,他就是賈寶玉最不願意做和最反對的那一類人,不過是礙於人倫大道,不好直說而已。但是他通過別的方式說了,將賈政格調定位的很低。嚴格說起來,賈政的人生是一個失敗到底的人生,而且,在對待子女的問題上,說他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過也不過分。

一、親手葬送掉大女兒元春一生的幸福

一入宮門深似海,伴君如伴虎,成為皇帝的女人表面看上去風光,其實誰都懂,皇帝的女人不光是花無百日紅,一個不小心,掉腦袋也不稀奇。進入宮廷,一輩子就相當於在一座豪華監獄裡度過了,而且,從此遠離了親人,愛情、友情更不要奢望,對於個人來說,絕對是個悲劇。

紅樓夢:賈政一手打造兩女兒悲劇,最愛粗俗趙姨娘,曹雪芹:作嘔

在《紅樓夢》所有描述到的場景裡,元春人生的高光時刻就是封妃和不久之後盛大的省親。一派皇家氣派裡,賈府的榮耀達到了頂峰,曹雪芹寫道:

金門玉戶神仙府,桂殿蘭宮妃子家。

可是我們看《紅樓夢》十七、十八回元春省親的場景,整體情緒是壓抑的,女眷們差不多是集體落淚,賈母、王夫人更是哭到哽咽難言,元春也是一樣,全程說的話沒有多少,卻有至少6次忍不住的墮淚。

最幸福的時刻尚且如此,更可想象平常是何種狀態。其實到了七十二回,周太監、夏太監和宮裡的小太監們,時不時地到賈府來敲詐,太監們擅長的是扒高踩低,元春這時日子的難過可想而知。

就在元春省親時,她說,當初你們把我送到皇宮那不得見人的去處,表面上看富貴已極,可是骨肉分離,連最正常的天倫之樂都沒有,細想沒有什麼意思。一邊說,一邊早已淚流滿面。表面的熱鬧無論如何掩不住內心的淒涼和痛苦。這樣的富貴要它何用?

送元春入宮的決策,在那個社會形態下,女眷們差不多隻有服從的份兒,就算是賈母這個一品夫人,其實在牽涉到政治問題時,她並不會走向前臺。賈赦是大伯,賈珍是堂哥,不可能會決擇元春的命運,真正給元春選擇了入宮這條路的,只能是父親賈政。

女兒一句一淚地訴說,不知賈政的內心有沒有一絲的後悔?元春的結局極慘:盪悠悠,把芳魂消耗。不知收到女兒死訊的賈政,作何反應?那久已埋入心底的人倫將如何懲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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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因為自己和家族的無能,親手製造了小女兒探春的悲劇

大女兒進了宮,僅剩的小女兒探春同樣被賈政親手推向了千里之遙的異國他鄉。

《紅樓夢》戛然於第八十回,探春遠嫁的情節當在八十回後。但八十回前隱隱透出了些許的端倪。最明顯的就是賈母八十壽辰宴席上,南安太妃要見見賈府的姑娘們,賈母點名黛玉、湘雲、寶釵、寶琴和探春到前面來和眾太妃王妃見禮。

五個人裡,只有探春是賈府的姑娘,其他四人都是親戚。這個時候迎春和惜春也是在家的,可是賈母沒有點她們的名兒,賈母大概是考慮二姑娘像個木頭,四姑娘太過孤介,只有三姑娘是最長面子的。這裡面當然也有曹雪芹特別的深意,這等於在說,賈府當下的三豔裡,只有探春能上臺面和撐得住門面。

探春是如何被選去擔當和親重任的,細節我們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這個事情應該是有因果關係的,絕不會無緣無故突然發生,既然是要送女子去和親,必然是弱勢者向強勢者的乞和,按說像賈府這種沒落的舊貴族,上升到國家這個層面,皇室可能根本想不到他們這個層級。

87央視版電視劇《紅樓夢》在這個問題的處理上,給出了一個相當有說服力的說法。就是南安王爺打了敗仗,朝廷向外番求和,其中有一項就是和親,皇帝下旨,就讓南安太妃的女兒嫁到外番去,太妃捨不得自己的女兒,於是王府就將這個任務轉嫁給了正在找救命稻草的榮國府,況且前文早有讖示,太妃的確是見過三姑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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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的決定,王府的壓力,賈府不得不就範,果真是沒有什麼辦法了嗎?古人的遠嫁不同今日,嫁到外番去,其實就是一去再也沒有了歸期,和骨肉家園算是永別了。送探春遠嫁,其實和為她送葬也差不了多少。當預感到發生這樣的可能時,作為一個正常的父母,尤其是賈政,他應該第一時間考慮的,是想盡辦法避免這種事情發生。

其實辦法多的是,抓緊時間嫁人,要麼送回原籍,演一出苦肉計也是值得的……只要你想,肯定有的是可能,況且,和親的任務說到底是朝廷的事,賈家在這個層面上,說的直白一些,還不大有資格參與呢,那你上趕個什麼勁兒呢?

猜測也是有這樣的可能的,七十五回過中秋,賈府的經濟已經將要崩潰,連過節的用度都是王熙鳳當嫁妝填的窟窿。元春一定是失寵了,大大小小的太監都想到賈府敲一竹槓。賈府的男人們估計心裡是發慌的,當朝廷需要和親的任務下達,賈府為了苟延殘喘,主動犧牲探春的可能性是有的。做出這樣冷酷自私和愚蠢的決定,符合賈政無能之輩和賈府一幫蠢貨大老爺們兒的人設定位。尤其是賈政,當年賈府還遠沒有什麼危機時,他都能將女兒送進宮,這一次,他當然會繼續犧牲自己的親骨肉。

三、賈政對女人的認知暴露了他低俗的品味

賈政整天板著一張臉裝深沉,這個德行連林如海都被他矇混過去了。賈政的婚姻生活裡有三個女人,正妻是金陵王家的二小姐,王夫人不伶俐,但大家風範是有的,原本也是天真爛漫之人,劉姥姥回憶當年的二小姐,說她性情爽利很會待人不拿大。可不知怎麼地,和賈政的日子過了一些年頭後,成了婆婆嘴裡老實不會說話的木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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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姨娘是賈政的小妾,本本分分地過日子,她的品行是賈府上下都認可的,你看探春就拿她為趙姨娘做榜樣,說周姨娘從來不生事,眾人也不找她的茬,對她很尊敬,這才是大家姨娘該有的樣子。周姨娘不錯,可是賈政從來也不理她,拿她當個擺設。

賈政最寵愛的是“倒三不著兩”、“蠍蠍螫螫”、動不動就被人利用當槍使的趙姨娘。曹雪芹筆下人物沒有完美之人,也沒有一無是處之人,偏偏這個趙姨娘言語粗俗,做人行事完全就是一個二百五,而且心黑手毒,勾搭上馬道婆要害死寶玉和王熙鳳,目的就是將來獨霸家產,趙姨娘愚蠢出了天際,三句話就能拱出她的火來,粗使婆子的智商也比她高,甚至能和一幫小戲子扭打成一團。幹嘛要寫這麼一個不堪的人物呢?有一個目的很明確,就是要讓讀者看看賈政的品味,看清楚他到底是個什麼貨色。

賈政也有一不小心沒有裝好的時候,中秋家宴上,當著眾女眷,當著眾兒孫,賈政一個喝老婆洗腳水的笑話令人作嘔,怪不得他最愛趙姨娘,兩人其實是一類人,這才叫王八對綠豆——上眼了呢。

四、賈政的朋友圈暴露了他的真實水平

林如海誇賈政從小最愛讀書,祖父最疼。最愛讀書的賈政連個舉人都考不中,他是次子,輪不上繼承爵位,沒有個正式工作的賈政,讓老爹賈代善臨終都閉不上眼,給皇帝上了摺子就為小兒子工作的事,皇帝看在他爹的面子上,給了他一個小官做,算是就業了。


可是賈政一出場就是工部員外郎,這個職位一干到底,連女兒封妃賈政也沒能升一升官,可見笨、蠢、無能到何種程度。

賈政的朋友圈裡是詹光(沾光)、單聘仁(善騙人)、卜固修(不顧羞)……一個人身邊圍著什麼樣的人,最能體現其的品味和水平,就這幾塊料,讀者自行腦補賈政其人吧。

王熙鳳曾經有一次罵賈環沒出息,上不了高臺盤,接著就罵趙姨娘挑唆壞了賈環,賈環是少爺,她趙姨娘沒資格更沒有水平管。言外之意,趙姨娘這種低賤的奴才是上不得高臺盤的。

我們看看上述賈政的表現,就知道,賈政一樣上不得高臺盤,他天天跟這些迂腐低俗的清客們酸文假醋,和趙姨娘打得火熱,說白了,一幫子一丘之貉罷了。

紅樓夢:賈政一手打造兩女兒悲劇,最愛粗俗趙姨娘,曹雪芹:作嘔




我是屏山,歡迎點評、關注。為您研讀《紅樓夢》裡的真故事。

參考原著:甲戌、庚辰本《脂硯齋重評石頭記》,人民文學出版社120回《紅樓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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