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1 追光者的自白


如果說你是海上的煙火,我是浪花的泡沫,某一刻你的光照亮了我。——《追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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恕我孤陋寡聞,很晚才聽到《追光者》這首歌,初聽旋律還不錯,再聽,發現歌詞真是說到了那些年我們這些沒人追的女孩心坎上,有那麼一刻,是真的心疼自己了。

作為一個已經出來工作的成年人,回憶起中學時代的暗戀,感覺還是有點不甘啊,要是我主動表白了呢,主動搭訕了呢:喂,你的鞋帶掉了哦。結局會不會不一樣呢?

他,其實我早就認識了的,是我小學第一個班主任的兒子,高高瘦瘦,安靜好看。當然小學時沒有現在的小學生那麼早熟,說不上喜歡不喜歡的,只是覺得:哦,老師的小孩哦,真好!於是會多看幾眼。

初中沒有見過他,雖然知道在同一個學校,卻一直沒見到,有時候心裡會有疑惑,但不會刻意去找他,也許我真的很晚熟。

真正的轉折點在高中,依然同校,重點是,我發現我跟他上學走的是同一條路!真正的情竇初開,是在一次學校晚會上,他和一個同班學霸,吉他彈唱了一首老狼的《睡在我上鋪的兄弟》,我被他酷酷的低頭吟唱深深打動了,當時我在視野極好的二樓看著、聽著,

感覺全場就剩他一束光,其他一切都靜止,只有我的心跳和他的樣子。他們唱完之後,我居然不記得他的聲音了,都快要哭出來了!直到現在,我還是記不起他的聲音是怎樣的,這對聲音控的我來說,真的好遺憾!那一年,我高一,他高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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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每一天,我都會特別期待在上學的路上碰到他,每當經過他家那個巷口時,心跳得特別厲害,怕他出現,更怕他不出現,出現了狂喜,不出現又好一陣失落。有時走著走著,會不由自主地往回看一下,果然他在後面,他的腿很長,走路比我快,完全可以超過我,可是他一直在我後面走著,這讓我的腳步不聽使喚,甚至出現過同手同腳,非常緊張。有時看到他走在前面,我也會緊跟隨在他後面,不敢靠得太近,但是真的好幸福好滿足啊!那條路,只有我和他啊!就算他對我一無所知又有什麼關係?!現在回憶起這種一個人的戀愛真是心酸著又甜蜜著,複雜得很哪。

後知後覺,到了高二,我才知道堂姐跟他同在一個理科班,於是跟堂姐打聽了很多關於他的情況,甚至要到了QQ號碼,那種心情你能瞭解嗎?好像拿到了打開他內心世界的鑰匙,能不激動?能不興奮?但是!我慫了,我並不敢加他的QQ,他成績好,高三了,我絕對不能打擾他!而且我也要以學業為重,所以那把鑰匙一直在我心裡。

我只能在上學的路上期待每一次相遇,期待黃昏放學時候能夠同路,期待下雨時看到他撐傘的樣子,期待冬天時看到他的白色襯衣和藍色校服外套,期待做操時碰到他,期待在教學樓上下樓梯時碰到他……一次次期待的實現,我都可以開心很久很久,看起來都是巧合啊,啊,原來你也在這裡啊!我可以認識你嗎?每一次,我多麼想這麼說,有多少巧合就有多少心動!

當然,他一直努力著,我也努力著。我成績不差,他考上了還算不錯的大學,可是,他任性地不去讀!他一定要考上他心中的那所大學,於是去復讀,我該開心嗎?不,他離我更遠了,他再也不跟我同校了,跑去重點高中復讀了,一時間我好像失去了所有的動力……但我終究不是那種有情飲水飽、無情尋死尋活的人,我活著有時並不是完全為了自己,爸爸媽媽很辛苦,爺爺很愛我,怎能輕易放棄學業,很快我振作了起來,也從另一個角度想問題,雖然看不到他了,但起碼跟我同屆,和他一起努力不是更好嗎?

只是,每次經過那個巷口,明知道不可能再出現他的身影,卻莫名地期待,莫名地多看幾眼,莫名地總是回頭看看,當每次都空空如也的時候,都會嘲笑自己又在做夢了。還是好好準備考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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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他考上了省城一所他理想中的大學,而我考上了省城的普通大學,又是在同一個城市,而且兩個大學不是很遠。我想,我是不是可以追他了?

於是,我拿出那把珍藏已久的鑰匙,那時真的好緊張,導致我現在都忘了是怎麼請求通過好友的。就記得,我們是真的很聊得來,小學初中高中都在一個學校的人三觀非常一致,他的笑話,我懂,我說的話,他明白。聊了QQ,還會聊手機短信(當時微信還沒出)。總之,那個時候,我真的有種錯覺,我在跟他談戀愛。我還寄過一張會唱歌的聖誕卡給他,他說第一次收到這樣的聖誕卡,很開心。

有時候幸福不會總是跟著你,生活總要給你出點難題。

聖誕之後,不知道為什麼失聯了好長一段時間,沒有聊QQ,沒有聊短信,只是我發QQ空間動態時,他會留言。我隱隱有種預感,他也許談戀愛了,不想問,不敢問,就這樣一直維持著友達以上,戀人未滿的狀態。直到他快要畢業的時候,我們才好好地在QQ聊了關於工作的事情。他說他絕對不會回到我們那個城市的,畢業後是會到發達城市發展的,因為他的專業決定了他的職業發展地。之後他也做到了,在發達城市找到了一份相當不錯的工作。我挺難過的,因為我也絕對不會去他說的那個發達城市的,我會回到父母身邊,找一份安穩的工作,我一直是這麼想的,不想離父母太遠,不想離爺爺太遠。

然後又失聯,直到微信出現,互相通過QQ加了微信好友之後,我們最後才有一個真正的結局,很可惜並不是你們所期待的結局。我們極少極少在微信對話框聊天,更多的是在我發的朋友圈動態下面的評論裡聊。我很低調的,不喜歡把自己的動態發出來讓所有人看到,所以一般我都是設置只有他可見。

我在朋友圈發的每一個動態幾乎都有他的點贊和評論,一評論我們就可以一來二去聊很久。在動態裡,我什麼都寫,寫那天看到的,寫突然想到的,寫關於星座的(我天蠍,他水瓶,呵呵,註定是兩條平行線),還常常分享一些歌曲,發現我們有共同喜歡的歌手。

漸漸地,在評論區裡聊得越來越多,聊到他在大學裡談過一個女朋友,在中學時也暗戀過一個女孩子,可是人家好像不怎麼待見他,低沉了一陣子。你看看,暗戀的人啊,多少個夜晚你為他輾轉反側,而他卻為別人徹夜難眠,可笑不可笑?

當我提到我都快要忘記他長什麼樣時,當我覺得很孤獨無助時,他會給我發他的相片,一張他的背影的照片,說是偉人的背影可以壓壓驚。後來他又給我發過一次照片,不再是背影,而是一張笑得很開心的近照。說實話,高中暗戀那時,我從來不敢仔仔細細地看他的臉,也沒有機會,所以關於他的長相,在我印象裡是很模糊的。第一次這樣看著照片中的他,頓時熱淚盈眶,難以相信這是事實,很帥,很陽光,我曾經心心念唸的白衣少年啊!

有時我會發一些關於夢境的動態,那段時間我真的幾乎隔一天就會夢見他,有時會閉著眼睛哭著喊他的名字,心裡有句話就是不敢跟他說。他很聰明,他知道我寫的是他,他知道我喜歡他。他在評論裡說那就見個面吧,見個面有那麼難嗎?!

他這個要求見面的評論讓我開心了很久,但是我拒絕了,我不敢見面,我怕他見到我了,會失望,我怕見光死,

啊!崩潰!暗戀的人就是那麼自卑,你服不服?!其實我也怕看到他,我會二話不說抱住他,淚流滿面緊緊抱著不讓他走,怕自己把持不住做出什麼激動的事情。(我的確經常這樣想的,思念一個人太久,如果見面的話我會做些什麼,我的腦海裡就會冒出這些畫面)

追光者的自白

追光者

有一次我發了個動態,說被人喜歡也是很煩,不是故意發出來的,是真煩,所以就發動態發洩一下。他的評論明顯有些生氣了:是你是你是你!連續三個是你深深震撼了我,他平時很少那麼激動的,這讓我整晚無法入睡了,難道我的愛情來臨了?可是接下來他又沒有下文了,互動與平時一樣。儘管如此,我還是有種感覺:好像在微信裡談了一次戀愛。

不過我又執著地認為這些不過是愛的幻覺罷了,如果是愛,為什麼他不主動說喜歡我,如果是愛,為什麼他不主動找我?我就在原來的城市工作,他也經常回來,如果想找,真的很容易。後來我發了很多關於情感的動態,其中一個動態是一首詩,關於等待的。他是在半夜給我這個動態評論的,似乎是想了很久很久才發的,以前都是秒贊或秒回,即使沒有秒,也會在半個小時內回覆的。他說,如果有來生就好了,可惜沒有,我們能做的只有珍惜眼前的事物。

正是這個評論,立刻清醒了我的大腦,不問為什麼,我不能再這樣下去,我寧願一輩子不見他,我寧願下輩子和他來一場轟轟烈烈的相識相愛,也不要在文字裡你猜我猜,繼續這樣隱晦的愛了!於是,刪了他的微信、QQ,非常決絕地。不心痛是不可能的,這麼多年了,那種感情不是說丟就能丟很遠,說忘就能夠忘得很徹底的。但這就是我,這就是天蠍,我遺憾,但不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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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總結了一下,我們最後沒有在一起的原因:

一,我太自卑了,總是覺得自己不夠漂亮(其實我不醜),不夠優秀,配不上他。如果我能夠在大學時主動一步就好了,也許就沒有他那個女朋友的事了,其實到現在我也是耿耿於懷的。不明白平時有點霸氣的我為什麼在感情裡會那麼卑微,自己都鄙視自己了。

二,他在微信時期是猶豫過的,他是考慮過的,也許考慮過現實問題,也許他身邊已經有了那個她,所以他不敢做決定,最後他說出如果有來生這樣的話,是不想浪費我的時間,不想讓我再等了。這樣,他不會變成渣男,我也不會成為小三了。沒有在一起,對大家都好。還有,我不是他喜歡的那類型的女孩子,這應該是非常重要的原因吧。

三,終究是不夠愛。愛是很複雜的東西,說不清,道不明,不夠愛就是不夠愛。如果足夠足夠愛,我會風風火火地拿起揹包,跑到他所在的城市,說:喂,我餓了,請我吃飯,吃飽飯有重要事情跟你說。(這個場景也是被我想象過無數次了,我是多麼想和他面對面說說話,吃吃飯,多麼想認真地坐在咖啡館看著他的臉,說一句:我真的好喜歡好喜歡你。)寫到這裡我都快哭了,

暗戀從來就是自己感動自己,真的拿這種情感一點辦法都沒有,表白又能怎樣,被拒絕了又能怎樣?愛情中的膽小鬼只會被自己的想象力嚇死。而他對我?不要說愛了,有一點點喜歡我就知足了。似乎,這兩種都沒有吧,所以,怎麼可能在一起呢?

四,性格決定命運,我喜歡安穩,重視家庭,他喜歡去闖、去冒險,兩者註定很難平衡好。(這個理由比較牽強,但不能排除)

也許,這輩子我們可能不再見面,如果能見的話,為什麼一次偶遇一次巧合都沒有?也許這些緣分已經在小學初中高中用盡,上天已經給過機會了,我沒有緊緊抓住,說明他不是我的真命天子,會有一個愛我多過我愛他的人出現的,一定會的!還是謝謝你,曾經點燃我的那束光,謝謝你給我帶來的溫暖,非常美好,我會永遠珍藏在心中,永遠不會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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