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8 故事:以為男神嫌我蠢笨,誰知他暗地裡當眾宣佈這輩子認定我了

故事:以為男神嫌我蠢笨,誰知他暗地裡當眾宣佈這輩子認定我了

程蹙遇到梁正的過程其實很簡單。

概括起來就是弱女子山間餓暈,哥哥出手相救。他先問:“你叫什麼名字?”有霧的夜間,形體消瘦的蒼白女子,怎麼著都有幾分聊齋的味道。但是梁正不怕,有幾分膽氣。

程蹙卻是怕他,囁嚅著嘴唇沒說出話。

她怕,怕道士,怕和尚,怕軍人,怕包青天,怕一切正義凜然。因為她是個醋瓶子,NONONO,這不是個比喻,程蹙是個醋妖。

醋妖的日子一天慘過一天。隨著時代的進步,程蹙過著三餐不濟的悲涼日子,也終於眼睛一翻餓暈過去。梁正救她,灌了她一碗鎮江的黑米醋,倒不是他道行高深,而是程蹙昏迷中流著哈喇子說,“醋……醋……”

但是此醋非彼醋。

她酸得撲在水邊嘔吐。梁正十分無辜地看著她。他的眉目清秀,手指又細又長,可是肌膚呈古銅色,叫人微微生出違和感。就好像面前的人應該開敞篷車架墨鏡遊走在繁華都市中,而不是剃著極短的頭髮在深山老林裡生火做飯。

梁正的第二個問題,“你怎麼會在這裡?”

這裡四面環海,平日就算是船,也極少在附近出現。何況程蹙這樣一個活生生的彷彿從地底下鑽出來的大姑娘?程蹙拒絕回答第一個問題,你覺得告訴別人叫“陳醋”很光榮嗎?她同樣不想回答第二個問題,因為也不會有人相信她是漂過來的。

裝啞巴比說謊容易得多。

梁正拿一支鐵勺子攪著小鐵鍋裡的方便麵,眼神慢慢看過來。程蹙這輩子都沒見過有人的眼神是慢慢的,好像空氣中有一條路,他的目光一點一點走了過來。她被他看得有點兒害怕,彷彿他在打她什麼主意。

聽說訓練長年見不到雌性生物,程蹙就有點兒警惕了,生怕自己的花容月貌遭到覬覦。她將將後退了半步,梁正不冷不熱說,“你昏迷的時候說過話,這個時候裝啞巴來不及了。”

“……”她無比汗顏自己的自作多情。

這個時候,林子深處,窸窸窣窣竄出許多人來,和梁正一樣清一色的戶外人裝扮。在程蹙看來,猶如一下子竄出一班子包青天,幾乎令她窒息。

也就是這個剎那,她驚恐地意識到一個事實,這裡,作為訓練基地,看樣子是不會有女人出現的。那麼,也就是說,除非這些男兵互相斷袖意亂情迷爭風吃醋,要不然她只能走向餓死的不歸路。

遭受這個打擊的程蹙,再次暈了過去。

於是程蹙作為被撿到的極度容易昏厥的弱智女童,隨包青天們回到了大本營基地。痴痴呆呆的朦朧眼神,偶爾流下三兩口水,露出夢幻的傻笑,也不怪別人當她弱智。

看來看去,好像只有梁正符合要求。難得他的花容月貌經得住板寸頭的考驗。

所以,求求,千萬不要辜負了梁正的花容月貌。

2

梁正,卻是唯一一個篤定她不是弱智的人。

也許他是在初初救起她的時候見到來自她眼神中的睿智目光,也許他是感受到她渾身上下無論如何也掩蓋不了的聰慧氣質……咳咳,不要懷疑,這些,程蹙都是有的,只是掩藏得比較深。

有些規矩程蹙還是知道的。比如訓練基地,無論如何是留不得女人的,就像古時的少林寺,女施主請留步。但是——這個轉折很重要,梁正的頭兒,細細打量程蹙之後顯得特別失望,“可惜是個弱智……既然梁正喜歡,就先留下吧。”

就先留下吧……留下吧……

喂喂,如果她不是個弱智是想怎樣哪?他哪隻眼睛看到梁正喜歡她了?

遠去的教官最後一句話輕輕飄了過來,“房間……既然和梁正有緣,就和梁正住一起吧,他的房間夠大……”

這位爺,房間夠大也不帶這樣用吧?祝英臺和梁山伯睡一間房還披了馬甲呢。

程蹙呆呆,不能移動步子。

梁正拍了拍她的腦袋,像拍一隻小狗,“小蹙,走吧。”

小蹙?她裝啞巴裝到現在,他到底是怎麼知道她叫小蹙的?她本來想擺個驚懼的眼神,結果不知不覺變成了崇拜的眼神。梁正很滿意她的反應,彎下腰在她耳邊低語,“記住,以後都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

程蹙誹謗:自戀。

她打定主意死磕到底,無論如何不暴露自己會說話的優點。梁正卻是和她耗上了,指著房間裡唯一一張大床說,“如果說話,床讓一半給你睡。如果不說話,東南西北四個角落你隨意。”

程蹙內心覺得這兩個選擇都不怎麼樣。

但是最後也不能怪她屈服,她很餓,餓到“吃不飽至少睡個好覺”的程度。她咂咂嘴,瞧著左右無人——當然了,梁正的房間也不會有其他人。打她一走進梁正的房間,她就有種想佔為己有的感覺。

“為什麼……要同我睡一個房間……”

程蹙同學,是語不驚人死不休的典型代表。

梁正眼裡露出讚賞,啪啪拍手,“噢噢噢,不愧是我看上的小蹙。為什麼啊……”他揚了揚唇,用一種很曖昧的語氣低聲說,“因為想跟你培養感情啊。”

程蹙摸在床沿上的手有點兒抖。

3

因為本體是個醋瓶兒的緣故,程蹙的睡相其實很不規矩……好吧,寫實一點說——她是邊滾邊睡的。她很明白自己的毛病,也混入學堂念過幾年書,好歹知道“滾”字是什麼個意思。所以,無論她如何滾,都滾不過擺在床中間的一排厚字典吧?還無比準確地滾在梁正懷裡?

梁正一口咬定,“你睡著睡著滾過來了,就是這樣。”

她看了看足有十釐米的字典,默默流了一滴冷汗,好想知道自己是怎麼滾的……

這個人,是終於向她伸出了“培養感情”的魔爪。倒是真地照顧她——除了睡覺的時候動作不合時宜。

瞧她無精打采就找了一堆武俠小說給她打發時間;惦記著她曾經熱情地呼喚過“醋”,房間裡一直襬著碗兒黑米醋。因見著黑米醋沒被動過,換成鎮江陳醋,再換成八寶甜醋。

程蹙終於在廣東白醋換成永春老醋的時候,再一次餓暈過去。

人生,最淒涼的不是餓暈過去,而是餓暈了沒人發現……

程蹙顫巍巍扶著牆壁走出去,已經打定主意,無論如何要剝了梁正的衣服,下咒讓他跳個鋼管舞,引發一個美男引起的愛恨情仇。誰知沒走多遠就看見一大幫子威風凜凜在操練,一溜兒包青天,明晃晃的太陽,程蹙眼前一黑,頭重腳輕往前栽去。

梁正眼明手快託了她一把。她收勢不及一下撲進他的懷裡。他穿的正裝,硌得程蹙痛得齜牙咧嘴。梁正見她站也站不穩,乾脆一把將她橫抱。他瘦瘦的身子原來也有肌肉,她腦袋撞在他胸膛上又是一陣眼花繚亂。梁正一臉不高興,“怎麼回事啊你?”

“餓的。”她也沒什麼力氣說話了。

“你到底要吃什麼東西?”梁正估計有點看她不爽了,這些日子就看見她到處嗅啊嗅的,不吃這個不吃那個,挑剔至極。他惡狠狠說,“去廚房,我就是灌也要灌進你肚子裡。”

靠得近,她仰頭幾乎觸到他的下巴。他鬍子颳得不乾淨,叫程蹙內心升起一股異樣的感覺。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經過程蹙的任督二脈,直達頭頂。

哇,是醋,是力量,源源不斷湧上來了。

程蹙大喝一聲,“慢。”

大約梁正認識她以來,這是她聲音最大的一次。程蹙探頭看了看後面停止操練、用各種眼神看著她和梁正的兵哥哥們——人群的深處,一定有一位或是幾位哥哥因為她和梁正的關係親密而內心酸楚。

程蹙捧起梁正的臉狠狠親了一口。

哦哈哈,好多醋過來了。她笑眯眯看著目瞪口呆的梁正,“梁正歐巴啊,你真是招人待見啊。”她撅起唇再親,親額頭親眉毛親眼睛親嘴巴親得不亦樂乎。

好飽,剩下的儲存起來。

程蹙滿足地打嗝。

但是,好像有哪裡不對勁?在醋海里遨遊得異常興奮的程蹙漸漸平靜下來,瞥了眼臉皮持續抽搐的梁正。他彷彿在極力隱忍什麼,太陽穴突突地跳,程蹙為免被當成沙袋丟出去,自覺掙扎著從他懷裡落地。

梁正倒是聰明人,深吸幾口氣,問,“有精神了,這樣你就有精神了?”程蹙愣愣點頭,他大手一揮,“好,我知道了,我忍了。”

您老人家到底知道什麼,我說,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4

誤會顯然是有的。

於是,每天早上中午和晚上,梁正一臉不情願地自我犧牲,把臉送到程蹙面前。趕上心情好的時候還賞她點兒夜宵。又擺明了不喜歡她的口水,每回都洗臉,還塗面霜,程蹙湊近了就聞到香味。

她沒跟他解釋,把人家嚇著就不好了。她上天入地哪裡去找這麼個優秀的天時地利人和的醋源啊?也觀察了幾次,想把喜歡梁正的朋友找出來,畢竟程蹙也不是那麼熱衷在一百來號人面前表演的。

但朋友特會裝,程蹙看誰都像,又看誰都不像。她餓了的時候只得趕他們集體大操練的時候,但梁正這人要面子,他寧可私下裡給她親,也不情願大庭廣眾朗朗乾坤出賣色相。

開玩笑,她要的就是朗朗乾坤大庭廣眾。

程蹙使出其不意的招兒,冷不丁殺出來親他一口。

每撲每中。

因為打著弱智的保護傘,她得到了大傢伙不一般的包容和理解。梁正同志的躲避,遭到了大傢伙眼神的譴責。程蹙為此沾沾自喜。

然而這天晚上,她路過老包青天的辦公室,聽到他在遊說梁正,“這個小蹙,說到底是個沒腦子的弱智,你何必非她不可?整好大傢伙缺個樂子,不如把小蹙讓出來給大家玩玩……”

程蹙華麗麗驚呆了,弱智也是人,不帶這樣鄙視弱智的。

她比較好奇梁正的反應。但凡有點良心——畢竟,他和她也同床共枕了這麼多天,好歹有點感情吧?

“小蹙是我的人,我認定她了,誰也不許動。”梁正總能給人驚喜,卻又腹黑,這個時候也不暴露程蹙非弱智的秘密,他斬釘截鐵,“我只要她。她和我有緣分,註定這輩子都會跟著我。”以為男神嫌我蠢笨,誰知他暗地裡當眾宣佈這輩子認定我了

這個這個一輩子的事,應該要問一下她的意見吧?貓著腰的程蹙,臉上又紅又熱辣,哎呦,到底什麼時候梁正對她情根深種了?真是,平常還假正經。

偶爾窺得梁正小秘密的程蹙,內心的情感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不,她不能再給梁正丟臉了。

程蹙時常負著雙手,吟唐詩宋詞。也掏出算盤珠子,有模有樣替廚房的採購算賬。還捏著繡花針,縫補了幾件衣裳。終於,大家對她刮目相看,她洗刷了弱智的屈辱稱號。

梁正倒是不意外,眯著眼睛裝未卜先知,“我老早知道你很厲害。”

伯樂啊!

其實她是很容易感動的妖,千百年來始終保持童心未泯。所以她這樣得可愛,這樣得迷人,這樣得魅力四射。程蹙暗自下了決定,清了清喉嚨,輕聲告訴梁正,“我叫程蹙。”

梁正頓時嚴肅起來。

5

妖輕易不告訴旁人名字。

當她願意說出名字的時候,表示已經認同了梁正。梁正激動得熱淚盈眶,抓著她的手同她兩兩相望,總給她一種要用她的小手擦鼻涕的恐懼。

喂喂喂,他又不知道名字對於妖的意義,幹什麼這樣激動?沒有來得及細想,梁正下一句話就砸了過來,“你媽有沒有文化啊,陳醋?多難聽的名字,還不如叫米醋……”

程蹙咬牙切齒,“前程似錦的程,微微一蹙的蹙。”已經這樣解釋,不知為何,梁正連名帶姓喊她名字的時候,明明是一樣的發音,但總叫出一股子“陳醋”的味道。

她在島上過了一個冬天,梁正儼然她的衣食父母。

所以當他訓練結束離開基地的時候,程蹙自告奮勇,“我跟你走。”

她還想紆尊降貴說“我很有用洗衣做飯打雜”什麼的來增加自身價值。梁正瞥她一眼,格外理所當然,“你是我的人,當然跟我走。”

討厭,說這種讓別人誤會的話。程蹙嬌羞地看了看梁正,嬌羞地垂下眼皮子。

梁正的眼角,好像微微抽搐了一下。

程蹙並不知道梁正是什麼人,但他真的很有錢,她跟著爬上船,想著在島上過了這麼些日子,到底有點捨不得,於是回頭看了一眼漸漸遠去的小島。

只一眼,就讓程蹙暈了過去。

小島有門楣,像古時的匾額,鐵畫銀鉤幾個大字——除妖師訓練基地!

除妖師!

敢情大家都知道她是醋妖?敢情她在一幫子知道她是醋妖的人當中裝人?敢情梁正一開始叫的是小醋不是小蹙?敢情老包一直打的是把她當成獵物給大家練練手的主意?敢情她吃到的醋是大家嫉妒梁正有個小妖寵物?啊啊啊啊啊,日子沒法過了……

嚴格說起來,程蹙不是沒有心理落差的,還是巨大的。(作品名:《我的女友是醋妖》,作者:輕薄桃花。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禁止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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