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他感覺自己置身於刺骨的寒冷中,有著前所未有的孤獨感

小說:他感覺自己置身於刺骨的寒冷中,有著前所未有的孤獨感

我彷彿做了一個夢,夢裡渾渾噩噩,冷,刺骨的冷,一股寒意席捲全身,周圍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清楚,只能慢慢的一點一點地試探地向前摸索著,急得渾身是汗,我胡亂地擦拭著額頭上的汗水,這感覺是那麼的真實,以至於我能清楚的感受到汗水的冰冷。

我感覺很孤獨,彷彿自己被留在了蒼茫的草原上,留在了這孤獨的人世間,沒有了爸爸,沒有了媽媽,沒有了靈韻,沒有了奧敦格日勒,沒有了親人和朋友,孤孤單單,隻身一人!眼淚不由自主的順著臉頰滑落,為什麼這個感覺這麼真實,難道我真的被他們拋棄了嗎?

我突然有些絕望,深入骨髓的……絕望,祈禱著這個夢儘快消失,我不知道為什麼夢裡的這個感覺會這麼真實,真實到讓我意識到這,這或許根本是不是一個夢!

遠處,似乎傳來一絲嘶吼,好似野獸被困住了一般的吼叫!又好像是在很遙遠的地方呼喚著我的名字,聲音中透著焦急!我像是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絲曙光,情不自禁的向這個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眼前的世界也突然從漆黑一片變成了有一絲亮光,雖然這亮光微不足道,但是足以讓我可以看清楚一些事物。

“艾磁,艾磁,快——!快救人,別傻站著,快打120!”巴特爾老師歇斯底里的喊著,我耳朵都要被他震聾了,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一名男子大跨步的急速向我跑來,他身穿白襯衫,四肢勻稱而結實,袖口向上挽起,領子中露出一截古銅色的頸子,頸子處向上看去,略顯堅毅的下巴,高挺的鼻樑,皺著眉,不知為何我能感受到他心裡的悲傷,“奧敦格日勒,怎麼回事?出什麼事了?”可是男子卻像沒聽到一樣,哎呀我去,他再這麼跑,就他那180斤的體格我也禁不住他啊,我伸出手去想攔他一下,順便問問他怎麼回事。可是,我伸出去的雙手,和他的身體好像還沒有接觸,奧敦格日勒就直接從我的身體裡穿過去了,我伸出的雙手依然向前伸展著,沒有碰到任何東西,我不禁茫然的舉起雙手看了看,又看了看自己的身體,傻傻的站著,怎麼感覺有點像電視劇裡的那樣!

我轉過身去,一個男生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奧敦格日勒正跪在那給他做標準的心肺復甦,左手掌緊貼著男生胸部,兩手重疊,五指翹起,雙臂伸直,用上身力量按壓著,他嘴裡還在嘟噥著,“一,二,三……”,做完30個按壓之後,他捏住男生的鼻子,對他進行人工呼吸。

“格日勒,格日勒”,我俯下身去,聲音微微有些顫抖。格日勒還是沒有理我,他抬起身來接著做按壓,我了個草,這個男生怎麼他媽的跟我一模一樣,我草,衣服都一樣!我猛然一驚,腦袋“嗡”的一聲,那不就是我嘛!什麼意思,我死了!不對啊,我們不是在解剖室裡為新出土的女屍做檢查嗎?

男生依然沒有反應,格日勒終於挺起身來,突然猛地向後一坐,我清晰的看到,他漆黑的眼仁裡有光芒在閃爍著,絕望之情溢於言表,淚水模糊了他的雙眼,終於,滾燙的淚珠脫離了眼眶,他哽咽著。

“難道說,我死了?我真的死了,聽說人死後,魂魄是會脫離開自己的身體,”我有些酸楚的想著。

“不行,我還年輕,我不能死,我還有父母要養,”我突然湧起一股強烈的求生慾望,我的人生,居然,居然就這樣完了?我不甘心,我還沒有來得及給我的父親母親盡一絲孝道,就這樣荒唐地死去了,我不想死,白髮人送黑髮人的苦,我不能讓他們這樣承受!想到這兒,我的眼淚刷的一下流了下來。

但是,即使我這樣想,又能怎樣,想法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不行,我不能死,”我還是要試一試,我猛地站了起來,一腦袋就向我的身體上栽了過去,想要進入我的身體裡面。可是我發現我根本無法進入到身體裡面,我不能就這麼放棄,我堅持著,我一定要回去,我換個方位,再來!我像個狗蹦子一樣東一下,西一下,可是,一切都是徒勞的!我真的要瘋了。

“嘿—嘿,這小子有點意思,”伴隨著陰陽怪氣的笑聲,兩個人突然像電視劇裡的煙霧一樣出現在我的面前,一個穿著黑衣服,頭頂黑帽,上面寫著:天下太平,臉色發青,吐著長長的的舌頭,面無表情,手裡拿著鏈子,鐐銬。另一個則是穿著白衣服,也是頭頂白帽,上面寫著:一見發財,面容可拘的看著我。

“你,你們,能看見我?”我情不自禁的手指著他們問道。

“嗯,瞧你這話說的,我們要是看不見你就怪了,”白衣服笑嘻嘻的說著。

“準備好了吧,好了我們就上路吧,還有你,能不能別一天到晚的磨磨嘰嘰,得誰跟誰膩歪,你煩不煩?”黑衣服鐵青個臉,對著白衣服喊著,像我欠了他多少錢似的?

“讓誰走,我走啊?我為什麼要跟你們兩個人走,我又不認識你!”我也沒慣他臭毛病。

“嗯,你是不認識我,可是你看我們這身行頭,也該明白了吧,親!”白衣服的男子不生氣,依然笑容滿面的。

“你倆兒雙胞胎,一個黑衣服,一個白衣服,”我翻了個白眼,我草,“你倆兒不會是黑白無常吧?”我的心咯噔一下,不禁大叫一聲。

“嗯,”白無常嗔了一聲,“終於認出我們哥倆兒來了,行了,你要是再不認識,那位可就要拿鎖鏈鎖你了”,旁邊的黑大個聽完這次倒也是配合他,把手裡的鎖鏈抖的嘩啦嘩啦的,“我,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謝必安,人稱白無常,那位是範無救,人稱黑無常”。

“你們兩個的意思是我死了?”我有些茫然地問著,其實我也知道自己死了。

“嗯,瞧你這話說的,你要不死,我們哥倆兒來幹什麼呢?”白無常怎麼這麼好脾氣,還外帶解釋說明的。

“哎呀我的媽啊,你能不能別磨嘰了,行了,時辰到了,快走吧!”黑大個急眼了。

“我沒死,我沒死,我阿麼說我能活到88歲,我沒死,你們肯定抓錯人了,”我嘴上大叫著,可是眼睛卻望著躺在地上的我,我知道他倆兒說的沒錯,那個才是我的真身,我真的是死了!我悲哀的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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