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葬禮上,鄰居們像看戲一樣看著這對父母如何表達悲傷!

小說:葬禮上,鄰居們像看戲一樣看著這對父母如何表達悲傷!

1993年10月25日,天氣陰沉,彷彿在醞釀一場巨大的悲劇,黃知明在與病魔鬥爭了一年多之後,悄然無聲地走了,那一年,他四歲!

本以為已經做好了十足的準備,但是,當醫生宣佈死亡的那一刻,朱允沖和袁琴依然無法接受這個事實,抱著孩子的遺體哭了很久,很久!

四歲的孩子應該像成人一樣擁有葬禮,只是這次在這個巨大的水晶棺材裡頭躺著的是一個小小的身軀。

王一芳坐在棺材前看到自己外孫躺在這冰冷的棺材裡,眼淚撲簌簌地往下流,這個外孫她是看著他從出生到會走路,然後又到生病...雖然知道這結果早晚會到,但是她還是無法接受。

還記得孩子兩歲多的時候,袁琴把孩子送到她家讓幫忙照看,她把孩子放在屋裡,自己在屋門口種菜,結果沒一會兒功夫,孩子不見了。

她急壞了,尋了大半天才在村頭的小石橋邊找到了孩子,這調皮的孩子把她的牙刷杯一扔扔到了湖裡,看著隨著河水漂流的牙刷杯,小傢伙高興地又蹦又跳。

王一芳看著胡鬧的孩子,又氣又急又覺得好笑,當時的一切都彷彿還在昨天,可是眼前這個孩子卻再也不會動不會跳不會亂跑,不會扔她的牙刷杯了。

當王一芳還沉浸在自己的回憶裡,屋裡逐漸聚集的人群,喧鬧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

農村就是這樣,十里八村的婚喪喜事,人們總會比自己家跑得還勤快。尤其是這樣一個四歲孩子的葬禮,幾乎從孩子去世的那一刻,周圍的人就開始奔走相告,對於別人來說,這是一個新鮮事兒。

棺材周圍被圍了裡三層外三層,在後面的看不到的,索性站在了凳子上,伸著脖子,腦袋東搖西晃,唯恐錯過了每一個瞬間,對他們來說這就像是一場表演,他們都像是觀眾,品評一下哪個親屬哭了哪個親屬沒哭,哪個親屬哭得最慘。沒有人會在乎自己的話對當事人的傷害有多大。

這種時候旁人的每一句評論都是刺耳和殘酷的,袁琴聽到了很多,每一句話對她而言就像是尖刀一樣在剜著她的肉。

“哎呀,就是這孩子啊,嘖嘖嘖,才四歲,生這病,造孽哦!”

“可不嗎?聽說那時候在市裡醫院醫生不給治了,才在鎮上衛生院住的,拖到了現在。”

“剛剛換衣服的時候我看到了,身上都是淤青,看著都嚇人!”

“你說說一連死了兩個兒子,這家人還怎麼熬下去,我看懸乎啊,指不定這喪禮一辦家也就散咯。”

......

在熙熙攘攘的吵鬧聲中,有流著淚表示同情的,有皺著眉頭表示恐懼的,還有嬉笑著冷嘲熱諷的...這些話自然也被王一芳都聽在了耳朵裡。

她伸手握住了女兒的手,輕聲對她說道:“別放在心上,總會好起來的,別人愛說啥讓他們說去,日子是你們自己的!”

母親的手此刻顯得特別的寬厚和溫暖,讓袁琴有了一種依靠,她低頭默認,把母親的話記在了心裡。

人群中的好事者,突然說道:“允衝呢?”說完,眾人便紛紛在人群中開始尋找這個重要的當事人。

此時的朱允衝正蹲在屋後的地裡,一個人沉默不語,屋裡太嘈雜,他需要一個空間好好冷靜一下。

“嘿,這當爹的心夠大啊,孩子最後一程也不送了?”人群裡有人小聲地說著,旁邊的人立馬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讓她注意點別亂說!

所有的儀式如期舉行著,正午十二點,正式抬棺送葬。

袁琴想到自己的孩子就要被燒成一堆灰,以後再也看不到孩子了,情感一下子失了控,死死地撲在棺材上不願意離開,朱允衝一遍哭著一邊抱緊了妻子,試圖想要把妻子拖開,或許是情緒太過激動,袁琴哭著哭著暈倒在棺材上。

當她再次醒來,兒子已經躺在了一個小小的盒子裡,怕妻子太過傷心,朱允衝當天就把兒子的骨灰送進了安息堂和自己的母親擺在了一起。

一年時間,失去兩個至親的朱允衝此時才真正地宣洩出來,他在母親的骨灰盒前哭得泣不成聲,像個受傷的孩子急需安慰,但是現在已經沒有人來安慰他了,而他要挑起整個家庭的重擔。

回到家的朱允衝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有關孩子的所有東西收了起來,為此袁琴跟他大吵了一架,此時的她已經幾乎失去理智,朱允衝抱著妻子,想讓她冷靜,他知道這個傷痛一時半會走不出來,他自己也走不出來。

“小琴,我帶你去海都呆段時間。”袁琴倔強地搖了搖頭,但是這次他沒有再聽妻子的,他固執地收拾了行李,買了兩張車票,帶著袁琴奔赴海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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