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與六便士》:我們該如何治療五個人生“臨床”問題

《月亮與六便士》是英國作家威廉·薩默賽特·毛姆的著名作品,它是繼《人性的枷鎖》之後於一九一九年問世的一部包羅萬象的世情小說。

小說講述了這樣一個故事:

一位家庭美滿、事業成功的證券經紀人斯特里克蘭,一夜之間突然拋棄一切,從倫敦去了巴黎,沒有給出任何理由。後來人們才知道,他是去那裡畫畫。他對家人、朋友和一心愛他的情人都非常殘忍冷酷,對世俗的一切表現得冷嘲熱諷、傲慢不屑,但他對藝術有著一種本能的、無法抗拒的追求。最終,他來到南太平洋中的一座美麗島嶼,娶妻生子,與世隔絕,終於創作出了改寫現代藝術史的不朽之作。但在得了絕症之後,他叮囑自己的妻子一把火燒了他畫在房子四壁上的壁畫,一件傑作就這樣化為烏有。

正是這樣的一個故事,把關於理想與現實、平凡與成功、感情與理智、物質與精神、愛情與婚姻五個人生“臨床”問題全部顯露出來,亟待治療。

《月亮與六便士》:我們該如何治療五個人生“臨床”問題


01.理想與現實

人生如夢,你是希望枕著月亮還是六便士?

在人民眼中,主人公斯特里克蘭是一個長相粗獷,沉默寡言、不善交際,沒有癖好,看上去對文學藝術也毫無興趣的“庸俗的小市民”,結婚以來,每天按部就班地生活。

然而,斯特里克蘭偏偏下定決心打破了這樣舒適的生活模式,為了追求理想,他放棄了事業,結束了歲月靜好的生活,毫無徵兆地拋妻別子,孤身來到巴黎,開啟了孤獨的畫畫生涯。

他說:“少年時我有一個夢想,我想當畫家,可是畫得並不怎麼好。後來,我成了一個證券經紀人,我已經四十歲了。”

這也許就是他最初的理想,由於各種原因,前半生他為了生存放棄了理想;後半生,他為了理想放棄了物質。

正如奧斯卡·王爾德所說:我不想謀生,我想生活。

斯特里克蘭為理想傾其所有,一直如痴如醉堅持畫畫。即使失明瞭,他依然堅持著,畫畫那是他的生命,是他的靈魂。

理想和現實,在我們的內心,一直是一個矛盾的存在。只是,多少人都在抬頭膽怯地看一眼月亮,又繼續低頭追逐賴以溫飽的六便士。

畢竟,我們都曾經有過夢想,但最終活成了歲月裡的奴,

匆匆跟在時光背後,束縛在由各種人際關係編織的網內,忘記了當初的追求,也麻木於如今的得到。

說到底,人的命都是自己活出來的。你是追求理想還是活在現實,你是枕著月亮還是六便士,關鍵在於活出真正的自我。

《月亮與六便士》:我們該如何治療五個人生“臨床”問題


02.平凡與成功

到底怎樣的人生,才算成功。

斯特里克蘭在美的像伊甸園的塔希提島,過著與世隔絕,日夜醉心於繪畫的生活。

但不幸的是,他晚年患上了麻風病,後來雙目失明。生命的最後時段中,他以牆壁為畫布,將內心的掙扎、塵世間所看破的一切統統畫在了上面。

這座貧窮的房子裡擁有如此驚世之作,但斯特里克蘭臨死之前卻逼迫愛塔承諾,放火把房子燒得乾乾淨淨。

斯特里克蘭在自我實現中實現了涅槃,達到了他心中的精神世界,留下了偉大作品。

小說裡,還有一些和斯特里克蘭同樣選擇的人:

醫術高超的亞伯拉罕丟下倫敦安穩優厚的工作,聽從內心的召喚,到亞歷山大港當了普通的檢疫員;

布魯諾船長拋下了備受尊敬的身份來到太平洋,買下了一個荒島,與妻子將其改造成了花園。

他們的選擇,雖然沒有像斯特里克蘭一樣取得成功,但他們跳出了舒服全,從平凡中走出來,在生活中找到了人生的本真快樂。

到底怎樣的人生,才算成功?

做自己想做的事,生活在自己喜愛的環境裡,淡泊寧靜、與世無爭,這難道是糟蹋自己嗎?與此相反,做一個著名的外科醫生,年薪一萬磅,娶一位美麗的妻子,就是成功嗎?

是找到內心的安寧,過著別人眼中很普通甚至不值一提的生活呢,還是拼盡全力在社會上縱橫馳騁,獲得一切別人羨慕的東西呢?

毛姆寫道:“我想,這一切都取決於一個人如何看待生活的意義,取決於他認為對社會應盡什麼義務,對自己有什麼要求。”

人生沒有絕對的平凡與成功,人生的選擇沒有絕對的對與錯,人與人之間沒有絕對的高低之分。

只不過,三觀不同,選擇不同,能力不同,其結果不一樣而已。歸根結底,它依然客觀存在。

你我都是以獨特的個體存在,認識到自己的不同,用自己的方式過一生,向著自己的夢想前行,人生也會出彩。

《月亮與六便士》:我們該如何治療五個人生“臨床”問題


03.感情與理性

感情自由其理,理性難以知曉。

斯特里克蘭全然不顧自己的妻子兒女,拋棄他們獨自去巴黎畫畫,他對親人朋友極其冷酷,卻對藝術懷著莫名其妙的、異常深刻的感情。

藝術是永遠的感性。斯特里克蘭正是因為自己身上的這種天然的感性突然被喚醒,所以義無反顧地的拋棄一切,去進行藝術的創作。

在人類的感情中有親情有愛情,有愛也有慾望,毛姆著重分析了主人公的情慾和愛情觀。

當情人布蘭奇因斯特里克蘭不愛她而絕望自殺後,斯特里克蘭說:

“我不需要愛情。我沒有時間戀愛。這是人性的弱點。我是個男人,有時候我需要女人。當我的慾望滿足了,我就會去忙別的事情。”

愛是一種矛盾的存在,是慾望,也是靈魂追求的另一種更高的愛或自由的表象。

正是這種感情,佔據了斯特里克蘭在畫畫上的全部的愛。這種愛,讓他失去了理性,跳出了物質的舒服圈;這種愛,讓他沉溺於藝術,把藝術視為生命的全部。

並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像斯特里克蘭那樣,可以拋開一切理性,全身心投入到對藝術的感情中,這種感情超越了親情、愛情和友情,也只有像斯特里克蘭這樣的天才才會對藝術充滿了激情,失去了理性。

是選擇對藝術充滿感情還是對生活物質充滿理性,並不是每個人都有勇氣選擇前者,畢竟,當我們還還停留在基本的生活需求時,理性依然佔著上風。

《月亮與六便士》:我們該如何治療五個人生“臨床”問題


04.物質與精神

藝術的最高訴求並非任何實體,而是那遙不可及的精神的涅槃。

斯特里克蘭在畫畫的道路上,不斷地推翻自己的生活經驗,從倫敦到巴黎,從馬賽到塔希提島,始終在瘋狂尋找一種人類激情,最終在塔希提島創作出了偉大的作品。

斯特里克蘭一直在精神世界裡探索,對物質從沒有任何的要求。物質對他而言,是一種累贅。

在畫畫的日子裡,斯特里克蘭從來不講究衣食住行,房子再簡陋、穿著再破舊、飲食再簡單,只有能畫畫,就心滿意足。

有很多次,斯特里克蘭快要餓死、走投無路的餓時候,朋友時常接濟,他也會找到一份賺錢的工作,但每一份工作都不常,只要拿到了錢,他第一時間就是去買顏料畫布,繼續開始畫畫,物質生活非常艱苦。

當朋友問他後不後悔時,斯特里克蘭說:

“從來沒有,一分鐘也沒有。我賺的錢剛好養活自己,心滿意足。我一無所求,就希望這樣活下去,一直到老。我過得非常好。”

他過得完全是一種精神生活,現實對他毫無意義,畫畫是他的精神食糧。

最後,雙目失明、即將死去的斯特里克蘭囑咐妻子燒掉他畫在牆壁上的鉅作,那是他在得知自己得了麻風病活不了多久之後,傾畢生之力的絕筆之作。他對塵世的理解,對精神世界的不懈探索,全部都在這幅畫裡。

在斯特里克蘭的畫畫生涯裡,他用無人能及的超凡的意志向心中的精神訴求挺近,生活的物質只不過是他通往精神聖地的翹板。

物質一直人類賴以生存的基礎,漸漸成為了人的枷鎖。有的人為了生存物質在苟延殘喘,有的人被物質枷鎖牽著鼻子走,有的人則為了追求精神生活徹底擺脫了物質。

物質與精神並非二元對立,平衡好好物質與精神的追求,才能相得益彰。

《月亮與六便士》:我們該如何治療五個人生“臨床”問題


05.愛情與婚姻

婚姻是物質的枷鎖,愛情是一種病。

在斯特里克蘭的一生,共出現了三個女人,她們分別是太太艾米、巴黎情人布蘭琦和土著少女愛塔。她們出現在藝術家不同的人生階段,和斯特里克蘭有一段段不同的愛情,也不同程度地淪為他的犧牲品。

斯特里克蘭和艾米結婚17年,生活平淡穩定,無慾無求,家庭和婚姻則限制了斯特里克蘭對自我的追求。他像一個蹩腳的演員,扮演著證券經紀人和丈夫的角色,骨子裡熱愛藝術的靈魂,卻被深深地“封印”著,那種溺水瀕死般的絕望,呈現出的卻是古板、乏味的假象。

於是,斯特里克蘭出走了。他離開了倫敦,離開了家庭,離開了婚姻,離開了艾米,拋棄了物質需求,脫下了華麗臃腫的外衣。

巴黎情人布蘭琦在斯特里克蘭患了重病,生命垂危時細心照料而瘋狂愛上了斯特里克蘭,結果,斯特里克蘭卻無情地拋棄了布蘭琦。原來,他只是將她當成發洩的工具和人體模特兒,當他滿足了慾望,完成了畫作,就不再需要她了。

在斯特里克蘭看來,性的慾望是“正常的、健康的”,而“愛情是一種疾病”。他認為布蘭琦的愛,其實是一種貪婪:“女人愛你時,她不佔有你的靈魂是不滿足的。”

土著女孩愛塔,陪伴斯特里克蘭在塔希提島度過了自我實現的最後階段。

愛塔單純質樸,溫順善良,無慾無求,是斯特里克蘭眼中的理想女性。當他的模特兒,也當他的保姆,洗衣做飯、哺育嬰兒,絕不打擾他的創作,對他不離不棄,直到斯特里克蘭離開人世。

在斯特里克蘭眼裡,婚姻是物質的枷鎖,愛情是一種病。

仰望頭頂的月亮,是輕而易舉的浪漫。然而,現實會讓你迴歸到愛情與婚姻中,與月光背道而馳。

《月亮與六便士》:我們該如何治療五個人生“臨床”問題


小結。

毛姆在《人性的枷鎖》中寫道:理想與現實,到底哪一個來得更加實在,更加重要?究竟是要仰著脖子欣賞暗夜裡釘著的明月,還是要低下頭顱撿起道旁一枚閃著寒光的六便士硬幣?月亮代表高高在上的理想,六便士深陷在泥裡,象徵世俗的生活。

《月亮與六便士》是一場心靈的對話,把理想與現實、平凡與成功、感情與理智、物質與精神、愛情與婚姻五個人生“臨床”問題全部顯露出來。

你是為天上的月亮神魂顛倒,還是對腳下的六便士視而不見,選擇就在自己手中。如何做出選擇,《月亮與六便士》也許能讓你重新思考人生的“臨床”問題,助你對症下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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