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商洛】隔離

總以為疫情很遙遠,但不幸的是,疫情確確實實發生了,而且離自己很近,就在身邊。

【平安商洛】隔離

離家數公里的一個村莊,有一王老漢,夫婦兩人臘月二十八去湖北要賬,返家後隱瞞行程,也不自行隔離,最可氣的是在發燒的同時,還到處亂轉,結果除自己家裡三人染上新冠肺炎外,還導致八十餘戶被隔離,四個村莊被封閉。

我本來抽調在外另有任務,因疫情未能成行,暫時在家待命。家離單位很近,一條馬路之隔,同事從大年三十開始,就取消了休假。每天隔著窗子,看同事一直在防疫一線忙碌,而自己無所事事地悶在家,心裡五味雜陳,感覺自己猶如一隻縮頭烏龜。

現在出現了三例新冠肺炎病例,按規定就要對患者所在的村莊進行封閉隔離。因配合隔離,單位需要大量的執勤人員,在實在抽不出人手的情況下,政辦室楊主任打電話,讓我臨時幫幾天忙,我一口答應下來,穿上執勤服就來到單位。

【平安商洛】隔離

任務很明確,就是到被封閉的四個村口執勤。疫情嚴重,最原始也最有效的辦法,就是將同患者密切接觸過的住戶隔離,將出村的各路口封死,嚴格限制村內人員流動,以防疫情向外擴散蔓延。

在隔離區執勤,任務看似不重,但風險極高,誰也不知道每天接觸的對象是否健康。我捂嚴口罩,頓時呼吸不是很暢,感覺有點憋氣。再戴上護目鏡,鼻樑上沉甸甸的,看啥也不很清晰,而且口罩帶和護目鏡帶勒得臉皮生疼。但為了安全,也顧不了那麼多。臨出發前脫下毛衣,再把執勤服的毛領取掉,以防吸附到更多的病菌。

驅車來到執勤點,村口通車的大路已經封閉,在另一條必須出入的小路口,臨時搭建了一頂彩條布帳篷。每個執勤點配一臺車,每班四人,兩名民警兩名社區幹部,任務是對亂走動的村民進行勸阻,讓其呆在家裡以防傳染,對必須進出的人員測量體溫,對實在不聽勸阻的人員強制隔離。

自己所在的值勤點,由於不是主幹道,出入人員不多,但也絲毫不敢大意。疫情嚴重,被隔離的家庭都很配合,自覺呆在家中,需要的生活用品,由社區幹部統計後,派專人送至家中。但也有極個別村民,在家實在呆不住了,抱著僥倖心理,在村口張望走動,但一勸阻就回去了。有次在測量出入人員體溫時,遇到一個發低燒的,雖然最後查清是普通感冒,倒也把人緊張了一陣。疫情當頭,加上病毒潛伏期長,誰也不清楚對方是否已經染病。要說當時不緊張,心裡不害怕,那純屬說大話騙人。

白天勸阻行人,測量體溫,忙忙碌碌中,一天就過去了。遇到晚上值勤,尤其到了凌晨四五點,實在瞌睡得很,但再瞌睡也不能睡,得硬挺著。先來杯熱水暖暖身子,接下來在執勤點來回踱步,冷風迎面一吹,瞌睡蟲就馬上被趕跑了。清冷的月光下,黑黝黝的312國道空無一人,一兩聲鳥叫隱約傳來,空曠而又揪心。故鄉是暫時病了,生活也按下了暫停鍵,但多難興邦,心裡默默地祈盼著疫情早日過去。

幾天下來,在一塊執勤的,都成了生死兄弟,反正工作時得互相配合,你離不開我,我離不開你。遇到飯點,大家就一塊吃盒飯,沒飽的話,再來桶方便麵充實一下。值勤結束後,一日三餐都在單位上灶,又同在一個鍋裡攪著勺把。所以要染上病大家早就染上了,只要還能互相開玩笑而且活蹦亂跳,說明福大命大,活得旺著呢。

只是執勤結束後,日子有點難熬。感覺全身都是病毒,洗了N遍手,衣服噴了好幾遍酒精,還是心裡沒一點底,老覺得病毒洗不掉消不去。家,是絕對不能回的。自己在外怎樣受累受氣都無所謂,但千萬不能把病毒帶到家裡。和妻子視頻,她雖沒有開學,但網上直播講課,微信群裡批改學生作業,忙忙碌碌的,一直也沒有閒著。

去單位吧,也不合適。辦公室還有值班備勤的同事,咱得自覺離同事遠點,因為老感覺從疫區執勤回來,帶著一身的病菌。走在大街上,口罩捂得嚴嚴實實,偶爾遇熟人,遠遠地招一下手,生怕連累了別人,活的連自己都有點嫌棄自己了。

我現在的狀態是:上班執勤隔離他人,下班後少走動,不接觸親友,自我隔離。

【平安商洛】隔離

私家車現在就成了我的臨時住所,下班後換掉執勤服,卸掉能倒出水的口罩,再往被口罩勒得紅腫的臉頰上胡亂抹點消炎藥,接著給車噴84消毒液,在自身能噴到的地方全部噴上酒精,最後把當天的行程和所接觸的人員,詳細地記錄下來,以防萬一。這套固定程序幹完後,就只有大眼瞪小眼地熬日子。先是躺在車上發一會兒呆,再到車外站一會兒,望著空無一人的街道,不知道該到哪裡,該幹什麼。怎麼老覺得自己有點多餘,倒希望早點去執勤點了。

隔離的日子可能還長著,但人雖隔離,心並沒疏遠。詩人艾青的這句詩最能代表此時的心情:為什麼我的眼裡常含著淚水,因為我對這土地愛得深沉。

(作者:丹鳳縣公安局經偵大隊民警 張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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