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怕我擡不起頭來,怕我爬了三少爺的床頭,這才賣了我去享福

小說:怕我抬不起頭來,怕我爬了三少爺的床頭,這才賣了我去享福

春蘭離去,再見無望,江望春這才明白自己心裡是怎麼想的。

“我就是個大傻缺,老以為穿越人士有福利,以後還有更好的,再等等,再看看。姥姥,這下好了鍋裡的丟了,以後再也見不到了。”

狠狠收拾了一頓來訛錢的老虎手下,這才心氣順了些。幾個混子相互攙扶逃走。

“江小四你等著,你,你..。”

江望春幾個健步追上,三個傢伙噗通又跪了。

“四爺,四爺,饒命呦。”

“滾。”

“是。”

鑌鐵棍下,幾人跑的比兔子都快。鋪子前,一眾看熱鬧的人群紛紛叫好,這些禍害早該收拾了,今日可是給大傢伙出了氣了。

“江四爺好樣的。”

人群中有人吆喝,江望春頭也不回的走到樹下,一屁股躺在了椅子上,理也不理。

“我斬顏良啊,文丑你在哪裡,文丑啊,你咋這小氣,跑個沒蹤影。”

眾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這人怎麼回事,誇讚的話也聽不得了?

“大酬賓啊大酬賓,快來吃啊快來吃。”

杜二子及時叫喚,把眾人的注意力又拉了回來。買賣不錯,一上午賣了二百六十多個大子,差不多是三錢銀子,刨了本錢,能掙個將近一錢。

到晌午時候,人越發多了起來。對面大宅終於跑來一人,正是馮氏的心腹江旺,江望春以為是來說秀巧,可惜不是,是來要刨冰果子的。

“沒空,沒有。”

江望春沒好氣的撅了一句,江旺也不惱,笑嘻嘻的道:“四少爺,後晌大夫人想來看看這買賣。”

“怎麼?惦記上我這鋪子了?”

“不是不是。”

江旺連忙擺手,笑道:“是想看看怎麼個做法,家裡也做一些,要不然自家人老買來買去的不好看,白吃又不合適不是?”

“哼哼,說的好聽,不用看,拿錢買方子就是。”

“啊,哦。”

江旺碰了一鼻子灰,蔫不噠噠的回去了。這刨冰果子做法很簡單,唯一的竅門就是如何讓那果子既不硬又不稀軟,口感還帶著果香。其實就是個上凍的時間問題,說出來一文不值。

後晌時分,沒有等到馮氏,卻來了個久違的人。

“師兄,師兄,你可讓我好找。”

“哪個混賬叫師兄?”

江望春一個激靈跳了起來,就見官道上,從縣城方向跑來了一輛馬車,車上那個揮著鞭子大喊大叫的東西不是方同漸是誰。

“師兄,籲。”

江望春一聽,好懸沒氣死。

方同漸拉緊韁繩,從車上跳下,幾步跑到近前,笑道:“師兄怎麼搬到這兒了,我去丁頭巷,好傢伙,出來一個娘們,是那個叫毛什麼的,我還以為師兄和那倆貨湊一塊玩三龍戲鳳呢。”

“胡說,師兄能這麼玩麼,要玩也是,呸,你怎麼回來了?對了你跑了幹什麼去了。”

“師兄,是這樣。”

方同漸將江望春拉倒一邊,說道:“三公子緊急上京,聖上改了封,如今是永安郡王了,這就藩之地便不能自己決定了,我急著來給師兄報個信。”

“啥?合著我地都買好了,你又不要了,好好好,方同漸,咱倆手上見真章,輸贏天自定。”

江望春說著話就要去抄鑌鐵棍。

“別別別,師兄,咋這麼大的氣性,我還沒說完呢。”

江望春哼了一聲,罵道:“有屁快放。”

“嘿嘿,是這樣,雖然在哪開府不知道,不過三公子正全力爭取在卞州呢,這回和我一起來的還有王府的蕭太監,先把這裡建起來,就算不在這就藩也能做個別院不是。”

“這還差不多。”

“師兄來,隨我拜見蕭太監。”

“免了,爺們沒有這習慣。”

江望春一撇嘴,讓我給太監見禮,姥姥。方同漸臉色一僵,小聲道:“師兄,你的身份不能暴露,蕭太監又不知道,更何況他是帶著錢來的,不少呢。”

“啊,這樣啊。”

江望春聽著錢了,裂開大嘴哈哈大笑,整了整衣裳跑到了車前。方同漸在後頭摸著腦門奇怪,怎麼月餘不見師兄變化這麼大。

“可是蕭大人當面?”

江望春站在車前,一躬到底,車裡傳出一個半男不女的聲音來:“免了,咱家可沒這習慣。”

“呦,蕭大人聽著了,呵呵,那得,咱就這麼說吧。蕭大人打算在哪落腳,這規劃該如何設計啊?”

“哼,小子太沒眼力介,在這裡說的什麼話。”

“啊,好好,咱回家說去。”

江望春一臉燦爛的轉回身,和方同漸說,先回家安頓下來再說,方同漸點頭同意。正說著話呢,就見官道對面來了幾個人,正是馮氏領著個丫鬟小廝還有江旺過來了。

“小四,你來,我有話和你說。”

江望春一看,沒好氣的叫道:“大伯孃,買方子掏錢就行,沒見我這有客麼?”

嗯?馮氏眉頭一挑,當面撅我,你小子要翻天呀?旁邊江旺盯著方同漸看了片刻,臉上一驚,連忙趴在馮氏耳邊說了幾句。

馮氏一愣,抬眼看向那馬車,普普通通極為樸素,可那車轎子上卻有幾個流蘇不同凡響,雖不知道那形制是什麼意思,可當了這麼多年家,府城也去過幾次,總是知道這樣子的不是普通人家能用的。

“啊,這樣啊,那你先忙,我回去取錢去。”

說完這話,馮氏扭頭就走,別看年紀不小,跑起來還挺快。江望春冷哼一聲,沒有理他,轉臉就是笑容一片,讓方同漸領了馬車回家,又讓杜二子趕緊回去報信。

馬車吱吱妞妞拐下官道,往大院而來。路上江望春小聲問道:“老太監能出多少錢?”

方同漸搖了搖頭道:“不清楚,不過老話說姐兒愛俏太監愛財,給他留足了什麼都好說。”

“嗯,很好很好。”

一行人來到大院門口,江婉早早迎了出來,先是和方同漸見禮,然後又見禮老太監,見是個女孩,蕭太監變臉那叫一個快。

“咯咯,快快起來,讓咱家好好看看。”

江婉一驚,就見車廂簾子一撩,裡面出來一個白髮無須的富家翁來,身後還跟著一個半大小子,說話也是妮裡妮氣的。

“老爺,慢著些呀。”

蕭太監跳下車,上前上下打量,看了片刻一撇嘴道:“可惜可惜,沒長開啊。”

江望春在旁差點一棒子敲死他,方同漸暗中緊緊拉住小聲道:“大事要緊。”江望春這才放下手裡的傢伙,一把將江婉拉過身後,笑道:“蕭大人請吧。”

“哼,德行。”

蕭太監當先,眾人進了大院,一進門,蕭太監連忙捂鼻子叫喚起來了。

“小方子,這什麼味,這是什麼地兒?”

“啊,這個。”

方同漸急看江望春,江四爺笑道:“沒什麼味啊,蕭大人是不是鼻子串味了。”

“沒有啊。”

蕭太監下意識的低頭去看,江望春差點笑死,江婉一臉茫然,方同漸趕緊拽了一把江望春,給了他個眼神上前笑道:“三大爺這鄉里鄉土的,指不定是什麼味呢,您別在意,咱裡面請。”

“我就說麼,趕緊走。”

幾人進了屋,江婉讓翠兒上茶,老太監瞅了一眼,撇過去再也不看,端起茶碗來聞了聞又放下了,嘆口氣道:“我說,你就是江望春?”

“是,正是在下。”

江望春抱了抱拳,蕭太監點點頭道:“打出門時,三公子就交代了,說你給他踅摸了塊地方,在哪呢?”

“哦,就是這片,你來時應該見了,整整二十五畝,緊臨官道,往東五里就是縣城,往西三里就是翠峰山,山上有個廣善寺,香客眾多,風景優美,環境宜人..。”

江望春口綻蓮花,蕭太監卻不耐煩了。

“甭說這些沒用的,二十五畝倒也不小了,你打算多少錢?”

江望春偷眼看了看方同漸,見他微微點頭,便笑道:“不貴不貴,一千五百兩。”

“啥,啥?你當咱家不識數是不是,二十五畝,一千五百兩,那不得一畝六十兩了,哪有這個價錢。”

“嘿,蕭大人別急啊。”

江望春笑道:“這看著是不少,可地方不一樣啊,上好的宅基地,位置絕佳。要說貴,那後頭的田地便宜,不多一畝十兩八兩的,你要麼?再說了咱又不是不能還價。”

“嗯,這還差不多,你們都退下吧。”

蕭太監一盤算,還還價倒也說的過去,宅子麼總是比田地貴不少誰也不能說不對。江婉和方同漸知道這是要講數了,領著下人退了下去,留下江望春一人在屋內應答。

“說吧,底價多少?”

“蕭大人你說,我多少都行。”

“哈哈哈哈,小猴崽子行啊,得,衝你這麼痛快,我也不多計較了,一千兩怎麼樣?”

江望春心道,不怎麼樣,合著咱就掙個二百來兩,你一人就吃五百兩啊,他爺爺的。

“成,就依蕭大人。”

江望春痛快答應,蕭太監很高興,然後又沉吟道:“這契價麼..。”

江望春忙道:“依我看不如寫個一千三百六十兩,這數字多好,天道之數。”

“哈哈哈哈,成,就這個數。”

蕭太監一聽極為滿意,哈哈大笑,端起茶碗來也不嫌棄味道不對,一口氣喝乾了。正在這當口,屋外傳來一陣笑聲:“哈哈,哪位貴客降臨啊。”

江望春撂簾子出去一看,好麼,江守道兩口子,江守正還有曹子明都來了,連崔玉緹都到了。後頭跟著一臉無奈的江婉和方同漸,最後那個半大小子急步竄進了房中。

“呦,大伯,有事?”

江望春沒好氣的問道,心說,來的可真快,鼻子可真尖。

江守道捋了捋鬍子,道:“聽說貴客臨門,怎麼不見?”

廢話你都到門口了,還說不見,江望春哼道:“得,既然來了就進來吧。”扭頭衝這裡面叫道:“蕭大人,對面江老爺來看你了。”

“哦?請進來吧。”

蕭太監得了半大小子的回報,知道了來人的底細,心裡高興,地方鄉紳麼,呵呵,來的好。

一大群人進了屋,江守道和曹子明抬頭一看,心裡就是一驚。那做派,那氣質,還有那股子氣味,說不是太監誰信,看來江小四沒有說謊,的確是相王府無疑了。

江望春在後,正要跟著進屋,讓馮氏給拉了出來。

“小四,我有話對你說。”

“啊,成,咱到我那院去說去。”

江望春給方同漸和江婉使了個眼色,方同漸竄進了屋聽眾人說什麼,而江婉則說了句去叫人添茶也走了。江望春和馮氏出了大院,來到了自己住的院子,一進門,馮氏就迫不及待的問道:“秀巧呢,你怎麼處置的?”

“大伯孃,你不是說秀巧不重要了麼,現在怎麼又關心起她來了。”

馮氏狠狠的瞟了江望春一眼,壓下心中不耐,說道:“秀巧怎麼說和我也是主僕一場,她出了事我怎能放手不管。”

“哦,大伯孃仁義,不過秀巧現在可是不大好。”

“怎麼了?”

江望春把事情一說,馮氏掏出帕子來使勁在眼睛上擦了擦,說道:“快帶我去。”

“大伯孃,你就這麼去了,秀巧還不得和你拼命?”

江望春淡淡一說,盯著馮氏看她如何說,馮氏嘆息一聲,道:“是我對不起她,好心做了壞事,她要打要殺我也認了。”

這是玩的哪一齣?江望春不明白了,不過管她呢,心裡約莫著江婉也差不多了,便將馮氏領到了後頭的雜房。

一進門,馮氏就瞧見秀巧坐在木床上盯著窗子外頭髮呆,連人進來也沒有丁點反應。

“我的兒。”

馮氏哭叫一聲上前便將秀巧抱在了懷裡,秀巧緩緩扭過頭來,盯著馮氏看了半天,突然放聲大哭。

“夫人,我冤死了。”

馮氏也愣了愣神,連忙哭到:“我的兒,你受委屈了,原本想著怕那三混賬再糾纏你,讓你跟了富商過好日子去,哪知道卻出了這種事,是我害了你,我對不起你啊。”

“夫人,別說了,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怕我在江家抬不起頭來,怕我忍不住爬三少爺的床頭毀了一輩子,這才灌醉了讓我享福去。”

啊,馮氏聽的心裡一顫一顫的,冷汗就流了下來。江望春搖了搖頭,都了不得啊,黑的硬能說成是白的,比小爺我可是厲害多了。

“秀巧這不夫人來接你了,快別哭了,收拾收拾跟夫人去吧。”

“是啊,秀巧,跟我走吧,這裡哪是住人的地方,跟我回家,咱娘倆還在一塊住。”

秀巧一聽,猛然抬頭問道:“夫人,你真的不嫌棄我?”

“傻孩子,我疼你還來不及,如何能嫌棄你。”

“夫人..。”

秀巧一把抱住馮氏,哭了個稀里嘩啦。好半天,江望春才勸住,兩人抹了眼淚,馮氏說道:“不哭,不哭,咱回家。”

“嗯。”

秀巧狠狠的點頭,江望春站在一旁,瞧見了她眼中那一抹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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