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他是年輕俊美的帝王,卻對她小心翼翼,越是不見越難忘

故事:他是年輕俊美的帝王,卻對她小心翼翼,越是不見越難忘

仕芸能想到的,劉啟恆自然也能想到。劉啟恆心緒不寧,坐立難安。

黎公公最先注意到皇上的變化,原因清楚,也不去說破。根據他對皇上的瞭解,不過新鮮一時。新鮮一過,劉啟恆準會把任何女人,忘得乾乾淨淨。不過仕芸好像不同尋常。劉啟恆連續幾日,茶飯不思,床榻輾轉。成嬪和德妃統統不見,更別說傳喚侍寢。來議事的大臣,多半被劈頭蓋臉地訓斥。隨行的小太監挨板子也是大有人在。

朝臣們一個勁兒問黎公公,皇上怎麼了?黎公意味深長笑笑,沒有回答。心裡明鏡:皇上,戀愛了!

劉啟恆心是想見仕芸,但又不敢去見。他給太后請安,也是十分小心地避開她。可是,越是見不到她,就越發想見!思來想去,劉啟恆搞明白,自己怕什麼?怕她的拒絕。那句“已然是洗不乾淨了”宛然成了咒語,時不時出現在耳畔,折磨得他心力憔悴。

思念的同時,劉啟恆更為憂心的是,原本想培植趙家力量,用以制衡成家過於迅速的勢力擴張。現在,看來多半是要付諸東流。而破壞重大決策的人偏偏就是他自己。當初和遠祖打天下的三大勇士,趙適、成章和張見。如今成家勢力強勁,半個朝廷都是成家扶持的朝臣,劉啟恆想推行新政,沒有成家點頭,舉步維艱。這樣勢頭必須遏制,但又不能做得太明顯。明顯了,情義上說不過,單不說成家是遠祖三大勇士的後人,就是他能當上皇上,成家也是功不可沒。做明顯了,還有一弊,箍緊必炸。如果成家造反,誰人來抵擋?張家——德妃的孃家?這些年沒落不少,實在依靠不上。

劉啟恆嘆氣。

“皇上,該用晚膳了!一大早太后宮裡的靜茹來過,傳太后的話,晚上一起用膳。”黎公公瞄著陰晴不定的劉啟恆,小心地說。

“回了吧!朕覺得乏力,想早點睡!”劉啟恆正說著,門外來了一干人。

“知道你懶得走動!我們就都過來了!”太后走在最前面,後面是德妃和成嬪。

劉啟恆撤掉抵住額頭的胳膊,一眼見到了走在最後面的仕芸,猛地站起身,打翻了茶水,弄溼了衣襟。

“皇上,這是有喜事啊!”說話的是成嬪。她頗有姿色,身材婀娜。剛入宮時,她很得寵。但是這些年,劉啟恆變得不鹹不淡,應付她而已。最讓她著急的是一直沒有誕下皇子。她想著借避暑的機會,懷上皇子。

劉啟恆剛進內屋,成嬪也跟了進來。“皇上,讓臣妾服侍您寬衣吧!”

“哦!”劉啟恆含糊答應了一句。

成嬪繞著劉啟恆轉起圈,把衣角對齊,拉扯平整。劉啟恆有點走神,幻想著,有那麼一天仕芸能為自己寬衣,該會是什麼樣子?只是想想,就已經很甜蜜。穿戴整齊,成嬪把一雙手按在了劉啟恆胸前,嬌滴滴地說:“皇上,今天是臣妾的生日!”

思緒被粗暴打斷,劉啟恆顯得不快。

成嬪雖察覺,仍繼續撒嬌說:“皇上,好壞,都給忘記了!往年皇上可都是陪臣妾過!”

“是嗎?”劉啟恆強忍著厭惡,拉住了她的手。“南邊進貢的玉鐲不錯,回頭挑選一對給你!”

“臣妾,要的不是這個!”

“那要什麼?”

“臣妾要的是皇上。”成嬪整個身體都貼了過來,帶著濃郁香粉氣息的呼吸打在對方的臉上。

劉啟恆不動聲色地躲開她,心裡暗想:做什麼春秋大夢,再給你皇子,朕的天下,直接送給你們成家好了。給誰也不能給你——成嬪。成嬪受了冷對,一時間僵在了原地。劉啟恆也覺得自己有點過,轉身,牽起了成嬪的手,一起出了屋。

飯菜已上桌,人也入席。抬眼,劉啟恆的目光和仕芸撞到了一起。一邊是仕芸的視線落在了兩人牽到的手上,一邊是劉啟恆彷彿被蜜蜂蜇到似的,本能地甩開了成嬪的手。那瞬間,有點被捉姦在床,急於表示清白的意味。

成嬪的臉色有一瞬極其不好看,不過轉瞬間變得風和日麗。

“皇上,吃吃這個菜!”太后指了指,旁側的靜茹上前,把一盤筍絲端到劉啟恆面前。劉啟恆品嚐,隨口一句:“清清爽爽,很解暑氣。吃著味道和尋常不一樣。”

“這個是筍就是園子裡的,仕芸遇到,親自做的涼拌小菜。”

劉啟恆聽到仕芸的名字,手裡的筷子明顯停頓了一下,繼而又夾了一塊放進嘴裡。

身旁的成嬪也跟著吃了一口:“我也來嚐嚐,……味道是和尋常不一樣,但不太和皇上的胃口!”說著,她就把菜挪到了德妃跟前。

成嬪和她的朝堂中的父親一個德行,總是喜歡代替別人做主。劉啟恆想到此,不免惱火,不多言,捨近求遠地一口接著一口吃著筍絲。

太后不想自己的一句話惹出了對峙,招手叫來了靜茹:“去拿些米酒來,難得聚在一起!”

眾人吃了會兒,屋外應聲衝進一人。“喝酒,怎麼能少了本公主!”樂平公主後面跟著喜寶,兩人皆是一張花貓臉,身上還有雜草和泥土。

“你們兩個人是去哪裡了?”太后更加歡喜起來。

“喜寶帶著我上樹,我領著她爬牆!”樂平公主騎坐在凳子上。

“太后,我還摘了一朵花,送給您!”喜寶把手伸進了口袋裡,掏了大半天。

成嬪瞧著是仕芸的身邊的小丫環,故意拿絹帕捂住了口鼻。“哪來的?這麼沒有規矩,也不知道她主子是怎麼教的!”說著眼神飛向仕芸。

“這個什麼瓶子說得就不對了……”喜寶挖著鼻孔說。

太后一口酒嗆在嘴裡,德妃也是忍不住笑了。成嬪藉機要發作,被太后制止。“讓她繼續說!”成嬪怏怏不快地坐下。

“我是要說規矩是人定的,定得順應人心,大家就喜歡遵照,大家不喜歡,那就說明需要改,所以規矩不是教出來的!”喜寶邊說,邊把口袋的東西,一股腦地掏出來,擺在地上。小石子,破木棍,果子,樹葉子……林林總總,簡直令人嗔目結舌。

“說得好!”劉啟恆接住了喜寶的話頭,來了一句:“此言絕妙,朕的重臣們如也能知曉,將是朕的幸事!”劉啟恆特意望向成嬪,她木然無任何反應。

成嬪熱衷於和男人在床上玩著各色花樣的遊戲。眼下,她一心求子。在她那裡再無其他。劉啟恆忍不住睨了一眼仕芸,換做仕芸怕是早就聽出弦外之音。才剛的成嬪但凡有絲絲回應,哪怕是假意的,劉啟恆也就遂了她心願。畢竟,他需要安撫成萬州,不能由著他越走越遠。

“皇上,這個小丫頭逗趣得很,而且和樂平玩得來。”太后說著,拉起了仕芸的手:“仕芸一進宮,不但給哀家解了悶,還讓樂平高興一場。”

站後面的安曉,在心裡想:您還不知道,您的兒子是最高興的人!你們娘三是高興了,可憐我們大小姐了!安曉至始至終都是冷眼盯著劉啟恆。劉啟恆只看了她一眼,就把視線滑開,再不去望她。餘光足以感到其中的冰冷。

喜寶一拍腦門,從衣襟裡內懷兜裡掏出一支花,雙手捧著送到太后面前。不等太后動作,樂平一把拿了起來,說:“母后,我給你戴上!喜寶說這花兒和母后一個樣!”

太后由著女兒把花插到髮髻上,好奇地問緣故。

仕芸忙起身:“太后見笑,小丫環不懂事!”

成嬪盼著眼前不知輕重的小丫頭說出什麼大逆不道的話才好,在一旁說:“讓她說說也逗趣!”

“不妨,說來聽聽,哀家怎麼就象這朵花了。”

喜寶不顧安曉使眼色,還是接著說:“這朵花好看卻不那麼顯眼,太后尊貴但是從來不亂罵人,所以就象唄!”

“如花,嬌而不豔。如木,岸而不傲!”仕芸想著壓住喜寶的話頭,有感而發,不經意間望見劉啟恆正透過酒杯的縫隙盯住她,臉上猛地火燒般。

劉啟恆回味仕芸的後半句,貌似在對他說。他在心裡對仕芸說:如爾,藏而不露。

“仕芸也是這麼想哀家的嗎?”太后望著仕芸身懷正氣,不言自威的模樣,大有她年輕時的風韻。實難掩住心頭的喜歡。可惜沒有早見到她,把她白白指婚給了旁人。

“是,是,是!”喜寶代為回答,頭點得像啄米的小雞。

太后的眼睛笑成了月牙,朝著喜寶招手:“過來一起坐下來吃。”

“就坐到太后身邊吧。”德妃附和著。

喜寶大大咧咧,就要往下坐,對面低低咳嗽了一聲。喜寶趕緊站直了身體,望見安曉的臉色,忙說:“謝謝太后,剛才在園子裡吃了一大堆東西,這會兒吃不下!”

樂平公主聽到喜寶不吃,也站起身:“她不吃,我也不吃啦!”樂平公主瞧見喜寶盯著飯菜直咽口水,胡亂抓了幾個糕點,扯著她跑開。

太后目送她們離開的背影,感慨說:“有了小孩子就是熱鬧,德妃、成嬪,你們可要多給哀家添上幾個皇孫,皇孫女也是好的!”

“我們姐妹的心是和母后一樣的!”成嬪刻意望向一旁的劉啟恆。

太后這些年一直為皇嗣操心,豎著手指頭算一共就四個,三個公主,有兩個是成嬪所生,剩下一個公主是孫嬪所生。孫嬪難產身亡,公主交由成嬪一起撫養。皇子就一個,德妃所生。唯一的皇子,有也就等於沒有。

“皇上,哀家剛才說的話,你聽清楚了嗎?”

劉啟恆心裡想著,就算生也要和喜歡的女人生,自然而然地眼睛又飄向了仕芸。滿桌的人隨著他的目光,聚集到了仕芸的方向。

成嬪早看出端倪,冷冷嗤了一聲。

太后銳利,側目看了看仕芸,又看了看她身後的安曉。

劉啟恆察覺到失態,順勢趴到了桌子上,一副宿醉不醒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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