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少爺,少奶奶打碎了二夫人的珊瑚”“跪斷這雙腿再起來”

日頭正烈,賀臨安滿頭大汗地在院子裡跪著,他的眼神有些渙散,嘴唇也有些乾裂。

“給我打。”大管家坐在一旁,慢悠悠地端起桌上的茶盞喝了一口道。

旁邊持鞭的家丁順勢一鞭子便抽了下去,賀臨安背上即刻現了一條血痕,他瞬間瞪大眼睛回了神。

“摔了二夫人的瓊玉珊瑚,今天就算打死旁人也說不得半句不是。”大管家嘴角扯出一個狠毒的笑意,將茶盞放了回去。

“你就在這裡給我跪好了,沒我的命令,你要是敢怠惰半分,我要你的狗命!”語罷大管家就揹著手一搖一擺地去了前院。

只留下賀臨安在烈陽之下跪著,這一跪就是三個多時辰,他只覺得眼前的東西都逐漸模糊起來,兩個丫鬟從他身旁路過甚至都毫未察覺。

“這個賀臨安,怎麼又被大管家罰了。”頭簪粉花的丫頭捂著嘴,眼裡卻帶著戲謔笑意,明顯是將賀臨安當笑話來看了。

“這次可不一樣,他打碎了二夫人心愛的瓊玉珊瑚,不跪斷這雙腿大管家是不會放過他的。”頭戴銀簪的丫鬟看起來更有頭臉,瞟了一眼賀臨安,眼中滿是不屑。

兩個丫鬟前後剛出了院子,便有個身著素青色衣衫的姑娘從廊後走了出來。

她自然是聽見了兩個丫鬟之間的對話的,只見她左顧右盼,神色有些微地緊張。看見沒有其他人,這才走到了賀臨安的身邊,蜻蜓點水般拍了拍他的肩膀。

“聽說你打碎了二夫人的瓊玉珊瑚?”白嫣然莞爾一笑。

賀臨安回頭,恍惚間以為自己看到了仙子。

眼前的女子生得一副明眸皓齒的俏麗模樣,神色靈動,最是那雙眼睛,乾淨的猶如山澗清澈見底的名泉,同那些路過看戲的人有著天差地別。

賀臨安莫名地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昏昏沉沉的咧了咧嘴:“是我犯了錯,被罰是應該的。”

白嫣然左右瞧了瞧,見四下無人,換了副神色,咳嗽兩聲道:“我呢,是大小姐身邊的丫鬟,小姐囑咐我上街去給她討得些零嘴兒,可是我鮮少出門,你同我一起吧!”

“可是我……”

她忽然板起臉來,“你敢怠慢大小姐不成?”

“我不敢。”

“那你還不快起來?耽誤了正事兒我要你好看。”白嫣然嘴上雖是嫌惡的語氣,眉眼間卻是似水的溫婉。

半點看不出來大小姐身邊丫鬟應有的穩重和禮儀,像極了一個頑皮的稚童。

賀臨安自然不敢違背大小姐的話,他跟著眼前的姑娘“偷偷”地出了府,去了熙熙攘攘的前門大街。

“大半年沒出來過了,這些個店子都變了模樣。”白嫣然這邊瞧瞧那邊逛逛,賀臨安則跟跟在後面盡心盡力的當好一個苦力。不知不覺間大半日的光景一晃而過,直至天黑兩人才想起回府這件事。

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此時的白府內早已掀翻了天,所有人都焦慮萬分的尋找失蹤的大小姐白嫣然。

“老爺,定是賀臨安那小子,我一直就覺得他賊眉鼠眼的,沒安什麼好心思。”大管家在白老爺跟前添油加醋的說道。

“把那小子給我抓過來!”白廉臉色沉得十分難看,用力地一拍桌子道。

而在白府的後門,白嫣然此刻正讓賀臨安幫她望風。

“實話跟你說吧,其實我是瞞著大小姐偷偷跑出來的,你可不要說漏嘴了。”

賀臨安連連點頭:“我不會說出去的。”府中難得有人待自己這般好,賀臨安自然是無比珍惜。

白嫣然看著傻里傻氣的賀臨安淡淡笑了笑,轉身入了府,融進了一片夜色之中。直到半點聲響都聽不到了,賀臨安這才鬆了口氣。

賀臨安還沒來得及回頭,突然間,影影綽綽地一群人舉著燈籠火把將他團團圍住。

“就是他,給我往死裡打!”大管家一聲令下,無數的拳頭向賀臨安衝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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