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兒新詩:病人

病人

文/土竅鳳

從那天聽到“冠狀病毒”這四個字,心中就沒有安寧過,有事無事總想起那年的“非典”!

也許是神經自然反射的結果,對什麼都開始不放心,比如走路時看到跟前有人自覺避遠,周圍誰咳嗽兩聲總會疑神疑鬼,不由自主地多看兩眼。尤其很不願意上大藥房和醫院去,總感覺那裡空氣都飄滿了病毒,懷疑那些醫生護士身上洗得白淨淨地白大褂是不是粘滿了肉眼看不見的細菌?甚至在家時把自家老公和孩子都劃了界線隔開了距離!

一直不喜歡戴口罩的我,在家裡也不敢脫掉口罩!摸了啥東西都慌忙去洗一遍手,洗過了再仔細看看,生怕哪個邊角給漏了。吃飯時一點一點下嚥,似乎哪一口不小心便把“冠狀病毒”給嚥下去!孩子他爸實在忍不住,對孩子說:“你看你媽都病了!”

於是我懷疑我是不是精神出了問題。老實說,我平時並不怕死的!

提到死,免不了又想起醫院,想起那裡的白大褲,想起那白大褲上是不是粘滿肉眼看不見的醫菌,甚至有“冠狀病毒”!想到那穿白大褲的人是不是跟我一樣害怕,或者人家壓根就不怕!

怎麼說呢,反正不願再走出房門。正好,算是和國家一級響應合上拍,關上房門,宅家給國家做貢獻。沒事就看看喜劇壓壓驚吧,但我還是會不由自主地去翻看每日疫情更新數據,確診多少,凝似病例又增加多少,死亡多少。再心驚膽戰地查一查我所住的地區是否也增加了!

從手機屏上看到最多的是“武漢加油,中國加油!”,的字眼。於是也跟著喊了兩句,算是給自己壯壯膽吧。喊兩句本來以為可以減減壓的,立馬就有比我病得更歷害的人指責我是神經病!於是也閉了口吧!這精神病和神經病到底有多大區別呢?又犯迷糊!

再看個搞笑視頻緩衝一下情緒!接著寫我的詩,對我來說,也許只有寫詩把目前的病治好,可是問題來了,我發覺一寫詩!有好多病人又圍了過來,他們都不戴口罩,所以隔著我的口罩也能感覺到他們嘴裡怪怪的長時間不刷牙的混合味!那些味本來都爭先恐後的噴出很多令人驚心動魄的謠言(為什麼知道那是謠言呢,因為指著白的,硬說是黑)這會又一齊撲到我的詩上!想著各種辦法看如何把我那些詩給拆得七零八散!然後是吃掉呢還是仍掉。

慶幸的是,不管怎麼樣他們終歸是讀了我的詩,並且發起了一場爭論大舌戰!讓我覺得我的病和他們相比還是略微要輕一點!大概聽一下他們的狂語也就是:說我喊“武漢加油”是犯神經,說我的“愛國”是虛偽的表達,說我喊“共產黨好”是舔痔之舉,說“讚美白衣天使”是老詞掉牙。更無奈的事情是我孤陋賽聞,第一次聽到“鍾南山”這個名字,搜索他的事蹟!很感動,為他寫讚美詩。這些天以來,也許這是我最正常的一次!因為我除了讚美鍾南山,還讚美祖國,我還舉了舉帶有五角星的小紅旗。但是很快那兩個拿著攪屎棍相互懟毆的狂人立刻停止了戰爭,全神貫注地向我看過來!用他們髒髒的攪屎棍濺一點唾液,然後認真劃啦找些可以證明我有病的東西!尤其看到我手上的小紅旗,象打了雞血的牛,紅著眼睛就向我衝過來,我忽然就覺得血管裡的血有點涼,一個清晰的問題在腦神經裡反覆傳遞:我確信我是愛國的,始終認為國家和平穩定安全最重要,始終仰視高高的五星紅旗,我怎麼就病了呢?

後面又看到有人說大明星韓紅在做慈善,說她奔赴武漢因為配送援助物質累到了,病了。我覺得她沒病,很正常,很感動,弱弱地混在正常人中喊了一聲:“韓紅真棒”!接著就聽到有人大喊“那是名人大炒作”。於是我又懷疑我是不是真的病了!

不過還是遇到了一個特牛的女病人,不帶口罩進了超市!不但理由十足還動手打了守門員和警察,她被警察拷走了,我居然感覺一點都沒有同情,甚至覺得這個時代把女人慣壞了,她不知道自己是老幾!幸好,剛才這話只是人們看不到心理活動,否則不知道又有多少人說我有病呢。

沉默吧!隔著手機去看看前兩天被確診感染的那個小姑娘怎麼樣了!結果發現有好多從精神病院跑出來的記者賭住了去路,我至今不知道那姑娘怎麼樣了,於是確定自己真的患了精神病!否則我幹嘛老去關心另一個病人呢!

不過看到那些舉著攪屎棍的,我忽然覺得有了那麼一點點安慰,畢竟比起他們,我的病還是要輕一點吧。於是我也不再想起什麼“冠狀病毒”!

草兒新詩: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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