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她帶著任性離開了人世,卻不知因她的死而開啟了十年亂戰

故事:她帶著任性離開了人世,卻不知因她的死而開啟了十年亂戰

潺潺流水,樹木成林,朱君不知已經出了城。

 仰望清明空淨上天,無心那空靈的美,只顧眼淚一滴滴的往下流,梨花帶雨。

 母親常常說她的女兒是顆璀璨的明珠,只需活的高傲任性才不失世家風範,她的外祖父也常常告訴她任性是她與身俱來的資本,她從未覺得自己像外祖父和母親那樣說的太過任性。

 此時此刻,她第一次悲痛,絕望,無助,甚至自嘲,冷靜被與生俱來的任性支配,只為那心中一抹丟不掉的身影,只為活在世家太過疲憊想要那不一樣的溫暖,只為了那自由自在再不受家族犧牲的自我,只為所有她想逃離的身份,過往,只為那香豔書中描寫的紅袖添香,蜜裡調油,夜夜與君纏的場景。

 肚已經疼的不能自已,她蹲下身子,抱成一團,感覺一些東西正在遠去。

 不,不能,她慌不擇亂的想起身,她要去回城,到醫館,現在她唯一不能的就是再失去他。

 站起又跌倒,跌倒在站起,幾番周折,嬌汗淋漓,臉色蒼白,狠咬豔麗的唇瓣,鳳眼圓瞪,藉助一旁大樹終成功站了起來。

 冷汗一滴一滴的往出冒。

 背靠樹,她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不知怎麼的,想起庶妹最後的那番話,痴痴地笑,老天,難道她真的不值得獨一無二的東西。

 幼時,她以為父親對她的愛獨一無二,可是後來有了庶妹,她以為自己樣貌才情獨一無二,不想庶妹更甚於她,就連進宮,都是兩臺花轎一同抬了進去的。

 走幾步她都疼痛難忍,半路截住一輛馬車,車上一年輕男子好心將她扶上車裡,她已經沒有精力思考好人壞人。

 “送我去醫館,要快”,軟弱無力的說道。

 年輕男子看著她點頭,她才放心自己睡了過去。

 暈暈乎乎間,只能聽到細碎的話語。

 “小公子,她現在很危險”。

 “給報信了嗎?”

 “去了,回來的人說願意拿城池交換”。

 “呵呵…,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啊”。

 “回來的人還說,她有任何的閃失,都要…”

 “說”。

 “都要公子的項上人頭交換”。

 男子冷笑:“將北魏最好的名醫請來”。

 “是,公子,還有一隊人馬也在暗中尋找她”。

 “宵小之輩,不足為懼”。男子孤傲道。

 靜悄悄的,自那天她再沒有聽到任何的聲音,屋內很溫暖,每一天都會有人溫柔細緻的給她擦臉,喂她吃藥,她的感官還在,卻是睜不開眼睛。

 直到有一天,她感覺不太良好,肚子蠕動的特別的快。

 “寶寶,你是要出來嗎?”

 “不好,羊水破了”。

 “快扶去產房,要平躺著去”。

 “是”

 “甄先生開的藥呢?”

 “在這在這”。

 “還不趕緊給喂上”。

 來來回的腳步聲,嘈嘈雜雜的說話聲,她陷入一片昏暗中。

 撕裂的疼痛從肚一直傳到大腦,刺激的全身痙攣在一處,即使昏暗中,她都想大聲的呼出聲。

 “啊…啊…”

 “總算髮出聲了,母親不清醒是很危險的”有人驚喜的說道。

 “見紅了”又有人說道。

 渾圓的肚子太過大,即使用足了所有的力氣,也不見任何的動靜,孩子好似與母親槓上了,就是不願離開溫柔的懷抱。

 “媽媽,現在怎麼辦”婢女擔驚受怕的的問道。

 “你去,就說難產,和小公子討個主意”。

 “奴婢現在就去”婢女慌慌忙忙的小跑離去。

 年老了一點的媽媽,趕緊指揮剩下的眾人繼續,自己在原地跺腳,多年了,她沒有見過這般情況,床上的女子,緊閉雙眼,意識清醒一下不清醒一下,肚子太大,估計是雙胎,也不知是什麼身份,伺候的很多,卻不見一個至親的人陪在身邊。

 哎!做這行久了,早已見慣生離死別,可是卻不忍這個一直護著肚子的女子離去,這麼年輕,應該好好的活著。

 婢女回來的很快,氣喘吁吁的跑到她的跟前,遞上一粒藥丸,“甄老讓吃了它,公子還說,她在咱們就在”婢女哆哆嗦嗦。

 年老的夫人慘笑,趕緊上前,將藥丸使勁塞進朱君的嘴裡。朱君下意識的吞噎。

 “好了”媽媽笑道。

 後來,她聽到了嘆息,哭泣,驚喜,嬰兒的哭聲一聲接過一聲,她想笑,想哭,她的寶寶終於來到了世間!

 恍惚中,她看到了大婚的時候,一身鳳冠霞帔,一路錦緞玉階,纖纖玉手交到了墨黑冕冠禮服的男子手上,寬大厚實的掌心,略帶剝繭,她當時還稀奇一下一個養尊處優的皇子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震耳的禮炮響徹天際,百官叩拜,普天同慶。

 她沉靜如水,淡漠如斯,沒有新嫁娘的嬌羞喜悅,就像一個旁觀者在觀看他人的盛世。

 她是不愛那個男人的,從未見面,不知情貌,就算見了,就依她當時已被佔滿的心也是不會多瞧一眼。

 其實現在仔細回憶,他的身姿挺拔,高大俊朗,不同於大楚男子的文弱,自有一股英俊的男人氣息,雙目幽深,光可鑑人,神情雖冷冽,和她一般,不像大婚,倒像完成一項必做的事情。

 他也是不愛她的吧!甚至討厭,畢竟能一時就娶姐妹兩人入宮,歷史上也是少之又少的。

 這樣也好,互不虧欠。

 床前垂下的帷幔,時而飄動,忽遠忽近。

 藥香混合著凝神的薰香氣息,沉沉如水,有人在收拾她的身子。

 她卻感覺身體越來越冷,意識越墜越深。

 她還沒顧得上看一眼她的寶寶,她就感覺自己怕是要離開了。

 下意識抓住一人的手,艱難的開口,“讓我摸一摸孩子”。

 婢女笑說:“小姐先好好的休息,好了自然可以看到寶寶的”。

 朱君勉強揚起笑容,“好看嗎?男孩還是女孩?”

 婢女說:“好看,是男孩,沒見過這麼漂亮的孩子,足斤足量,都很健康”。

 她放下心,早已心知自己可能已經在別國被囚禁,心裡苦笑,“麻煩你家公子把他交給他的父親,就說朱君會感激不盡,來日定當抱還恩情”,就讓她最後為寶寶做一點事吧!她相信婢女會將她的話帶到的,但願天子看在她已死的份上能善待她的孩子,長大後也不要告訴他,他的母親是誰?所有過錯,都推在她的身上吧!後世史書又會如何評價她這位出逃的皇后呢!

 天邊好似響起禮樂,準備迎接她的到來。

 床上,鳳眼緊閉,嘴角含笑的女子在婢女大聲的驚呼中永遠的睡去了。

 史書曾言:孝敬敏皇后自來體弱多病,幽於關雎,不見世人,不得帝寵,一生無子。

 一個任性的女子離開了世間,卻不知她的死亡猶如一條導火線,開啟了天下十年的戰亂,

 不久後,另一名女子的出現,影響了天下的戰局,她的聰慧,果敢,她一生的傳奇被後人世代傳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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