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她暗戀著自己的上司,而他要訂婚的這天,她去幫忙卻被車撞


六月七日 天氣 晴

今天,我又偷看X君沉思的模樣,他坐在辦公椅,身上深灰色的三件式西裝尊貴有型,長腿交疊,雪亮的皮鞋反射著光芒,我注意到他懾人的雙眼望著落地窗外,濃眉微斂,手指輕敲椅臂,不知他在想些什麼?

他從來不會對我說他在想什麼。

我也不敢問。

但猜測他的心思對我來說,是種小小的樂趣。

六月八日 天氣 藍天白雲

下午我和X君一起出差,共乘一部車,同坐在後座時,是我們距離最近的時候,他身上淡淡的青草氣息充滿了我的呼吸,我的心跳是亂的。

幸好他一直在講電話,沒注意到我。

我低著頭在筆電裡傳輸數據,耳朵聽著他說話時低沉的嗓音,讓他的聲音和氣息敲在我心裡。

我愛他……天生的魅力。

六月九日 天氣 晴時多雲偶陣雨

X君所交往的女子都是家世顯赫的貴婦或名女人,他從不曾注意到我這個普通女子的存在。我得眼睜睜的看著他和不同的女子約會,幫他安排約會時間和地點,有時還要幫忙挑選約會時穿的衣服……

噢!暗戀真的很苦,要是可以,我真想嘗試當一天貴婦,看自己是否吸引得了X君的注意?

但我真不敢想象把PRADA、香奈兒、蒂芙尼,全都配戴在自己身上的模樣……那會不會活像棵聖誕樹?

好吧!就算像聖誕樹好了,只要能讓X君的目光為我停留幾分鐘,我就再也沒有遺憾了,我想當貴婦,我要當貴婦,讓我……當貴婦。

“晚安,X君。”杜依紗數不清這是第幾個夜,她趴在床上為X君寫“暗戀日記”。

她累得快眯上眼,仍堅持寫好最後一個字,才甘心放下筆,合上美麗的雙眼,趴在日記本上沉沉睡去。

“貴婦,起床了啦!天都亮了還在作大頭夢?”杜玫玫傾身偷瞄姐姐的日記,抓起她一小撮烏黑長髮,用髮梢去搔她的鼻子。

“哈啾!”杜依紗睜開眼,從床上爬了起來。

“貴婦終於醒了,今天輪到你做早餐,別耍賴喔!”

“你叫我什麼?”杜依紗揉揉眼睛,看妹子在她面前頑皮地笑著。

“貴婦啊!你天天在日記裡寫了一大堆的X君和貴婦……那個X君到底是誰啊?”杜玫玫拎起掛在衣架上的學校制服穿上,好奇地問姐姐。

“是一個……代號,你別想偷看。”杜依紗臉紅紅,趕緊合上日記本,塞進枕頭下,姐妹同房的壞處就是秘密會被偷窺。

“我不是有意要偷看的,是你把日記本放在枕頭上,我一不小心就看到了,而且你的臉貼著日記本,我根本也看不完整啊!”

“好吧,是我的錯。”以後她寫完日記會記得收好再睡。

“你還沒說X君是誰的代號呢?你好像很喜歡那個X君?”杜玫玫追問好脾氣的姐姐。

杜依紗眨眨圓亮的大眼睛,對妹子吐舌頭,笑而不答,下床進浴室梳洗。

“姐你真是的,告訴人家一下嘛!”杜玫玫跑到浴室門口問。

杜依紗不說就是不說。

“真不夠意思,難道二十六歲的輕熟女都像你一樣愛搞神秘嗎?”杜玫玫噘起小嘴。

“別瞎猜了,要吃早餐快下樓來。”杜依紗徑自洗臉、刷牙,走出浴室揉揉妹子的腦袋,從衣櫃裡拿出套裝換上後,輕快地下樓去做早餐了。

杜玫玫見姐姐走了,兩眼滴溜溜地往姐姐的枕頭下看,其實要知道實情很簡單,偷偷把日記摸出來看不就曉得了。

雖然偷看人家日記是不道德的行為,但她可是站在關心姐姐的角度才看的,她得替姐姐的愛情把關,以免她愛上不該愛的人呵!嘻嘻……

她掀開姐姐的枕頭,但裡頭空空如也。

“怪了,明明看她塞在枕頭下的啊!”她抖一抖枕頭,什麼也沒有,她搞不懂怎會這樣哩?日記居然不見了,奇怪了。

杜依紗唇上噙著笑,進廚房做早餐,她在換衣服時已悄悄地把日記和睡衣一起放進衣櫃了,以免小她八歲的妹妹偷看。

X君其實是她的上司炎尊。

他是飯店業界的鉅子,氣質優雅尊貴,處事果斷,在泰國、美國紐約都有他開設的五星級飯店,在法國還擁有三座城堡飯店,他也投資石油開採,時常搭乘私人飛機往來各國之間。

他忙碌的事業使他需要多名秘書,分佈在各國協助他處理各項事務,而她是T市公司的秘書。

她大學外語系和管理學系雙學位畢業後就進公司,擔任他在T市的秘書工作,至今已三年。

她對他的一些小習慣和作息時間十分了解。

他對她也很信賴,他停留在T市時,她就得替他安排各項行程,包括和那些女友們約會,要是他出國期間,他會交代她負責去探視他獨居的母親,她是所有員工裡,唯一持有他老家鑰匙的人。

而他對她愈信賴,她的暗戀之情就藏得愈深,嚴守分際。

她很有自知之明,對他而言,她不過是他眾多秘書的其中一名而已,她得盡力把工作做到完美,讓他無後顧之憂,至於她對他的情意,就只能寫在日記裡,他永遠不會知道。

“爸、媽,早餐做好了,待會兒要吃喔,我先出門上班了。”杜依紗匆匆地裝好自己的早餐,走出小院子對爸媽說一聲。

“好,路上小心。”杜家爸媽是已經退休,兩人閒暇就種種小花小草,享受居家生活。

杜依紗穿上高跟鞋,神清氣爽地出門了。

炎尊這三個月都在T市,只要他人在,她的心總是雀躍不已。

★★★

九點整,杜依紗準時進到飯店頂樓的董事長辦公室裡,她為他泡好黑咖啡,整理傳真、各部簽呈、以及廠商簽約的數據。

她期待炎尊進辦公室時,她能做的都已為他做好了,他只負責喝咖啡、審閱跟簽名就行了。

嘟……

桌案上的電話響了,她趕緊接聽。“董事長辦公室。”

“杜依紗,你到我房裡來一下。”炎尊的聲音聽來愉快。

“是。”杜依紗順著他的旨意,離開辦公室,搭了他所專用的電梯到達飯店部頂樓的高級套房區。

炎尊私人的御用套房就在走道盡頭,方便他休息時間使用。

她進過他的御用套房N次了,他通常是要她幫他選領帶,衣服的配色,不然就是要她幫忙想約會的地點,跑腿買昂貴的禮物……

雖然那不在她秘書的職務範圍,她也沒有額外的服務費,但她總是盡力讓他滿意。

因為那是她可以親近他的機會。

叮噹——

她按了門外的電鈴。

“你動作真快,進來。”炎尊開門,他手上拿著刮鬍刀,下巴上還有泡沫。

“是……”她的視線維持在四十五度仰角,表面上對他俊美的樣子視而不見,心跳已是轟隆隆作響。

他側身,她屏息地走過他身旁,進了套房裡,她不難猜出,昨晚他住在這裡,並沒有住在他的豪宅。

很不幸地,她發現沙發上垂掛著一件女性睡衣,證明她的看法很正確。她識趣地當作沒看見,其實肚子裡猛泛胃酸。

“有什麼是我能為你效勞的呢?”她問。

“你眼光好,去幫我選件衣服,我待會兒出門穿。”炎尊指著他的御用更衣室,要她進去,他徑自進浴室裡刮鬍子去了。

“是去什麼場合要穿的?”她試著問他。

“徐芳君家。”炎尊在浴室裡說,邊刮鬍子邊吹起口哨。

“是……正式的拜訪嗎?”杜依紗從他的口哨聲聽出,他的心情特別好。

“沒錯。”

“是她的父母請你吃飯之類的?”

“你這次問得挺清楚的。”炎尊刮好鬍子,走出浴室,雙手隨興地插在腰間,深黑的眸盈滿笑意地說。

杜依紗悄悄地吐氣、深呼吸……他衝著她笑,俊逸的樣子有擋不住的魅力。

“我不是試探你的隱私喔,選衣服本來就要問清楚,像和朋友聚會可以穿得輕鬆些,配色活潑些;和客戶見面就穿正式的西裝;和長輩的話,當然要穿著得體,像你這樣的大老闆要是穿錯了衣服多丟臉?”

炎尊撫撫下巴,深看了她一眼,她不曾發表這麼長串的意見。

其實他會叫她幫他配衣服,是一次偶然間,他到高爾夫球場打球,遇到商場上的朋友,對方臨時邀約打完球去他的俱樂部。

當時他沒有另外帶衣服,只有一身球衣,索性就打電話要她到飯店櫃檯拿鑰匙,到他房裡選一套衣褲和鞋子送到球場給他。

她不但準時到達,而且成套的服裝款式搭配都極為出色。

他從那時起一試成癮,只要他拿不定主意要穿什麼就找她來,把服裝搭配的差事交給她就對了。而逐漸地,他也注意到了她本身挺會穿衣服,她通常打扮典雅,看來很順眼。

“你平常文文靜靜,其實挺有想法的。”

“是嗎?”杜依紗低垂眼睫,他可看出了,她還有其他的想法?

“是。”他很確定。

她淡淡地一笑,他這算是在誇她吧!“你還沒說你拜訪的是……長輩嗎?”

“是和徐芳君的爸媽一起吃早餐。”炎尊說。

“第一次見面?”她看向他。

“沒錯,這樣夠清楚了嗎?”炎尊促狹地笑問。

“夠了,我知道了,是私人的聚會。”

杜依紗胸口一陣緊窒,低著頭走進他的更衣室裡,替他選了白底壓綠線條的襯衫,配上深墨綠色的西裝,領帶則是銀色亮面的寬版設計,再加上穩重的深黑皮鞋……

以前她為他做這些雜事都沒有太多個人的情緒,今天她反常地心酸苦澀。

他要去徐家和徐芳君的父母一起吃早餐,那表示他和徐芳君已交往到某種程度了。

徐芳君是徐氏企業的千金,她本身經營企劃工作室,和炎尊是因飯店的企劃案而熟識,但他們也不過認識短短三個月而已,他們有可能進展到要結婚嗎?

杜依紗呆站在更衣室裡,苦苦地想。

炎尊進更衣室,看見他的秘書竟然在發呆,沒察覺他已經來了,平常她都挺謹慎的,他從來沒見過她發呆到神遊的模樣。

他特別仔細打量了她好一會兒……心神居然震了一震。

她的側臉弧度柔柔的,眼睫毛纖長動人,白皙的皮膚和黑亮的長髮形成強烈的對比,她個子不是挺高,比例卻很完美,看上去有種沉靜的美感,還有股逗人的傻勁。

她其實是個漂亮動人的女人。

這並不是什麼新發現,他知道她是個小美人,可惜她是他的員工,他不曾有過逾越的念頭,也就沒有所謂的男女之情。

他斂起心神,不放任自己多想。

“選好了嗎?”

杜依紗回過神來,回道:“好了。”

“你的眼光果然很好。”炎尊走近,看了掛在衣架上的衣服,表示滿意。

“那我回辦公室了。”杜依紗往更衣室外走去,但願他沒察覺她的心情低落。

“等等……”炎尊叫住她。

她轉身,幽幽望向他,等著他吩咐。

對上她迷茫的眼神,他的心神突然被攝住,一時之間差點忘了自己要說什麼。

“T市……還有哪家餐廳是你覺得不錯的?”他費勁地拉回神思。

“你想找什麼樣的餐廳?”杜依紗打起精神問。

“可以小酌談心,安靜點的。”

“是兩人個去的那種嗎?”想也知道他要和徐芳君去了。

“聰明。”

“那得選適合約會的地點。”

“嗯。”

她想了一想說:“中山南路巷子裡的NOBER9不錯,氣氛很好,適合談心,可可芭蕾很好喝,復古的爵士樂對追求者會有加分作用。”她幹麼這麼大方,那個地點去了會上癮,是約會的好地方。

“你去過?”炎尊感興趣地問。

“嗯。”

“和誰?”他感到好奇。

“一個朋友。”

“男的?”這不該是他問的範圍,卻還是忍不住探問。

“嗯。”她微微的臉紅,答得心虛,她並沒有男朋友,而是帶她的暗戀日記去那裡寫,所以算是他也一起去過吧!

炎尊不自主地斂眉,心底卡卡的,有點不太舒服。

“你走吧,我今天不進公司,幫我擋掉不必要的應酬。”他真不知自己為何有不舒服的感覺?

“是。”她走出更衣室,離開他的御用套房回到辦公室。

她緩步走到他的辦公桌,端著那杯沒有人品嚐的咖啡進休息室倒入水槽,洗淨杯子,回到冷冷清清的辦公室,阻止自己有多餘的揣想,坐到位子上,把該做的事做好。

★★★

日復一日,杜依紗照常上班,但炎尊進辦公室的時間變少了,他看完公文,開完會就不見人影。

杜依紗不必翻看他的行程,也知道他是和徐芳君在一起。

她滿心失望,時常有股酸溜溜的感覺在胃裡翻攪。

她壓抑自己,安慰自己就當他又出國了,通常他到國外的飯店視察往往也要好幾個月才會回來,現在她還“偶爾”可以在辦公室遇到他,算得上幸運,她該知足了。

下班時間一到,她獨自在辦公室裡,收拾好桌面,揹著包包下樓去員工室打卡。

在她離開員工室之前,包包裡的手機響了。

“杜依紗,你怎麼溜這麼快,辦公室都沒人聽電話,你今天得加班知不知道?”炎尊語調輕鬆,跟她開起玩笑。

“是嗎?”杜依紗匆匆走向中庭,看他是否臨時回飯店來?但沒看見他人影。“你在哪裡?”

“我在路上,你記一下世紀婚紗的地址,立刻過來和我們會合,我要你替芳挑選禮服款式。”

她腦子突然當機,力圖鎮定才能說得出話。“你……要結婚了?”

“是訂婚。”

太殘忍了吧!他要她去替他未來的老婆選禮服。

她可以拒絕,謊報自己有約會,無法答應他的要求……

“你手上有筆嗎?”炎尊問。

“嗯……有。”杜依紗手打顫地從包包裡拿出紙筆。

“聽好了,地址是在……你馬上到。”

“是,我馬上到。”

他結束通話。

她無意識地重複他的話,看著紙上速記下的地址,整個人動也不能動地站在飯店中庭。

他要訂婚了、他要訂婚了……

“怎麼辦,怎麼辦?”她心涼涼的、亂亂的,眼底冒出熱霧,深陷在苦思之中。

但她還能怎麼辦?當然是照炎尊的話去辦了。

他三十二歲,事業有成,遲早要結婚。

倒是她,夢該醒了,她要是真的愛他,應該祝福他才對。

她遲疑地走出飯店,悄悄拭去眼角不爭氣的淚,進地鐵站,搭地鐵。

一路上她儘量表現堅強,她努力保持理智,要自己以成熟女子應該有的態度,去面對他和芳君小姐的婚事。

出了地鐵站,她走了一段路,眼看著婚紗公司華麗的招牌就在不遠處,她的腳步忽然不穩,剋制不住那股鼻酸的熱流,滿眼淚霧。

不能哭,絕不能哭,她不斷提醒自己,控制自己,可是眼底的淚愈冒愈多,她連馬路上的車都快看不清楚……

當她意識到路上好多車,自己竟然置身在大馬路上,無法前進也無法後退時,才驚覺自己沒留意到已經紅燈還闖越馬路。

一輛來不及煞住的車向她衝來,她來不及跑開,被撞倒了,她的身體好痛,一股巨大的黑暗力量快速吞沒了她,她失去了知覺,也暫時忘了失戀的心有多苦。

“要命!是杜依紗。”車裡的炎尊措手不及地踩煞車,他萬萬沒想到會撞到她。他趕緊下車,有力的臂膀抱起不醒人事的她。

“杜依紗,你聽得到我說話嗎?”他疾聲問著,但臂彎裡的她全然沒有反應。

“她是有色盲嗎?紅燈了還突然衝出馬路來,是怎麼搞的,我要選禮服都來不及了,她還搞這一出?真是的!”徐芳君也下車來,猛看錶,不耐煩地抱怨。

“她受傷了,救人要緊。”炎尊掏手機,打120,也打回公司派人來協助現場處理。

“你這個女秘書怎麼這樣?早知道就不要叫她來了,真是礙手礙腳,你一直誇她,我還以為她挺聰明伶俐的,原來是笨到家了,連過馬路都不會,這下好了,我們會錯過跟人家約好的時間。”徐芳君從頭到尾沒幫忙的意思,站得遠遠的,只在乎自己選禮服的事。

炎尊不可思議地瞬向徐芳君,她竟分不清輕重緩急?

“禮服可以改天再選,她受傷昏迷了。”

“她不過是一個秘書罷了。”徐芳君雙手交叉在胸前,冷睨了杜依紗一眼。

炎尊濃眉緊蹙,原本對徐芳君的熱情,在這瞬間完全下降到冰點。

他們熱戀三個多月以來,他都認為她是個很體貼又有商業頭腦的女人,兩人也很談得來,又有打高爾夫球的共同興趣,他的母親也喜歡她,才會決定和她訂婚。

沒想到在這節骨眼上,她表現出的竟是極度高傲自私的一面。

他討厭自私不善良的人。

“她不只是一個秘書,她是個人!”他沉聲吼道,俯視杜依紗愈漸蒼白的臉色,發現她眼睫上全是淚。“你很疼吧,再等一下,我會送你到醫院,你放心。”他不管杜依紗是否聽得到他的話,仍溫柔地安撫她。

“這……太超過了吧!你當著我的面安撫別的女人?”

徐芳君大大地吃味,炎尊竟為了這小秘書吼她?太過分了。

“不可理喻。”炎尊冷峻地低啐,她竟跟個受傷的人爭風吃醋。

幸好他是在婚前發現她驕縱不理性,要是結了婚那還得了,他們的婚事免談了,他可不想和一個無理取鬧的女人相處一輩子。

很快地公司派了人來,救護車也來了,炎尊護送杜依紗,跟她一起上車,臨行前他對徐芳君說:“我們的婚事不必操之過急。”

徐芳君震驚至極。“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你幹麼跟她一起上救護車?讓你的手下去處理就行了啊!”徐芳君急忙地追問。

炎尊懶得回應。

而救護車的門很快關上,開走了。

徐芳君立在馬路上,又氣又不甘心,根本弄不清楚自己是做錯了什麼。

此文為該書第1章,購買下方《我要當貴婦》閱讀全文,加入書架從頭看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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