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婚前給未婚夫找禮服,意外在衣櫃翻出機密檔案我發現被騙4年

小說:婚前給未婚夫找禮服,意外在衣櫃翻出機密檔案我發現被騙4年

每天讀點故事APP獨家簽約作者:三分鐘小姐

我的命是吳醫生救下來的。

我心裡的希望也是他給的。

1

高考前,我突然發現右眼視野中央有一塊很小的馬賽克。無論我怎樣搖頭、閉眼、休息都無法消除馬賽克的存在。我戰戰兢兢去了家附近的診所,被告知沒什麼問題,醫生讓我回家好好休息。

我抱著僥倖心理回家休息,然而,短短一週的時間,馬賽克迅速擴大,攻佔了整個右眼。

我的右眼失明瞭。

什麼也看不到,只剩下光感。

父母辭了工作,帶著我奔波了大大小小的醫院,從縣城到市區,卻沒有人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

禍不單行,在這個過程中我的左眼也失明瞭。

我變成了一個徹徹底底的盲人,連倒一杯水,去一趟衛生間都需要別人的幫助。我變成了包袱、拖累、絆腳石。

黑暗,恐慌,絕望,像一條流淌不盡的洶湧河流,我被卷攜拖入河底,我想要奮力掙扎,卻沒有絲毫辦法。

一路奔波到北京,才得到確診,我得了一種極其罕見的神經系統疾病,發病部位在視神經。

醫生說出很多術語,醫理,我統統聽不懂,我只知道我失明瞭,而且未來面對的不僅僅是視力障礙,還有可能面對伴隨而來的行動障礙、認知障礙,以及更嚴重的情況。

我只是個普通人啊!我從不相信小概率的極端事件會發生在我這種小群眾的身上,我只是想正常地念書、畢業、戀愛、工作、生個孩子、養條狗。

可是都變成了幻影泡沫。

我只有18歲,我的人生才剛剛開始,然而一切都完蛋了。

母親開始哭泣,父親有些哽咽,但我一滴眼淚都沒有,我失去了最後的意識。

醒來時,我猜測我躺在醫院的病床上,因為我聞到了濃濃的消毒水的味道。

檢測,會診,服藥,治療,度日如年。沒有人告訴我什麼時候可以治好,或者是不是可以治好,日復一日,沒有盡頭。

夜靜了,所有人都入睡了。只有我,睜著兩隻眼睛,看不見任何東西,卻不肯閉眼。

我摸索著來到走廊的窗邊。

也許失明只是剛剛開始,也許明天,我就無法獨自下床、自理衛生;也許後天,我會變成一個智商為零的瘋子。

我還未曾出人頭地,不曾盡過一分孝道,如今還要榨光父母的積蓄,還有可能白髮人送黑髮人。

我的身體可能已經探出了窗外,我的意識已經離開了軀殼,也許下一刻我就可以解放了,至少現在還來得及,在拖垮這個家庭之前。

然後我被拉近了一個懷抱,結實、溫暖、有力,帶著夏天細密的汗珠,似乎是一個高大的男人。

母親的聲音由遠及近,“我的閨女啊!”

然後是護士、醫生,所有的聲音亂作一團,混亂中我聽見父親說:“小吳謝謝你,謝謝你,要不是你。”父親說著說著就哽咽了。

後來我有了24小時看護。

那個被稱為小吳的實習醫生常來看我,他是唯一一個告訴我,我會被現代醫療手段治癒的人,他說課本上是這麼講的,他相信科學。

然而一次又一次希望,一次又一次失望,我在小吳面前摔了許多次餐盤、輸液瓶、治療儀,我不知道面對如我這般惡劣、無藥可救的病人,他是如何堅持做到溫柔相待,並陪我走過了那一段最艱難的歲月。

一年多之後,我拆紗布了,我真的重見光明瞭,雖然還有復發的可能,但我又看見這個可愛的世界了。

那一刻,我最想見的人是小吳。

他就站在醫生、護士之間,他的胸前彆著名牌,“實習助理,吳長眠”。

醫生說我不能哭,可是我的眼淚止不住地掉下來。

我看著吳長眠哭了,又笑了,他送了我很多高考複習材料,他說:“我在大學等你。”

2

我考取了吳長眠的醫科大學,立志要像他一樣,成為一名優秀的醫生。

因為倍加珍惜,大學生活比我想象中更激動人心。新的朋友、五花八門的社團、各式各樣的課程,還有聯誼舞會。

如果不是吳長眠在那個夜晚從窗臺上把我拉回來,我會錯過所有的精彩。

我迫不及待和吳長眠在一起了。

除了感激他的救助、仰慕他的才華,我對他更有一種堅韌的眷戀。

是他在最絕望的時候給了我勇氣和信心,也是他把我從混沌黑暗之中帶回了現實。

重見光明的那一天我就發誓,自己此生要嫁給他。

吳長眠比我想象中更加陽光、活潑、年輕,充滿了生命力。他熱愛各項體育運動,登山、游泳、騎車。在他的帶領下,我也成為了運動一族。

戶外運動時,有那麼偶爾的幾次,他的哥哥吳長風也來了。

他總是與我們保持著距離,有一種刻意的疏離感。我能感覺到,他並不歡迎我,畢竟我的病情有復發的風險,我是一個隨時會爆炸的炸彈。

然而沒有什麼能阻止我們在一起,我們出雙入對,一起自習,一起吃飯,一起參加課外活動,一起準備期末考。冬天的時候吳長眠總是忘記帶圍巾,我就把自己的圍巾拴在我和他的脖子上,我們像一對連體寶寶用奇怪的姿勢走在路上。

不介意別人的眼光和竊竊私語,沒有什麼能阻止我們肆意地相愛,我們形影不離直到大學第四年。

吳長眠總說他很幸運,我知道我很美、我很好、我是萬里挑一,可是我總覺得我比他更幸運。世界上最幸運的人是我,他只能排第二。

按照學校規定,大四必須去醫院實習一年,學校會為每位同學分配醫院和科室,表現優異者可以留在醫院任職或者保送研究生。

我被分配到離市區40公里外的郊區醫院實習。

吳長眠已經畢業工作了,他去了省醫院的呼吸科,和他哥哥在同一個科室。

我和吳長眠開始了異地的一年。

工作之餘我很想他,可是由於我們兩個人的工作需要晝夜倒班、值班,我們休息的空檔很難湊到一起,所以難以見面,甚至難以打電話。

我記得四年前住院時,吳長眠會給我讀報、說新聞、講故事,描繪他看到的一切事物。春天了,發芽了;夏天了,西瓜熟了;秋天了,孩子們都開學了;冬天了,似乎要下雪了。

我和吳長眠說:“我們髮長長的語音音頻吧,這樣我們就能在空閒的時候聽到對方的聲音,會讓人充滿期待!”

我的錄音總是很長很長,彷彿有說不盡的話;吳長眠的錄音總是言簡意賅,也許是工作辛苦,也許是過了戀愛的甜蜜期。

一年異地不長也不短,轉眼要畢業了。

我跟吳長眠求婚了,場面很熱鬧,有我們的同學、朋友、老師,還有他一直都面色凝重的哥哥。

吳長眠的父母早逝,唯一的親人就是他的哥哥,為了消除未來家庭不和諧的隱患,我專門找了吳長風。

我不知道我該叫他哥,還是師兄,連站在他面前都覺得很彆扭。

“請你祝福我和吳長眠。”我說得很乾澀,也沒有什麼鋪墊。

我以為吳長風會拍桌子,但是他笑了,他笑起來的時候蠻帥的,雖然那個笑容因為刻意而顯得呆滯。

3

曾經暴盲的我無論如何也不敢幻想,有一天會穿上美麗的婚紗,和我最親最愛的人開啟新的生活篇章。

試婚紗時,我問吳長眠:“為什麼那一晚、那一刻你恰巧在那裡?恰巧救下了我?”

他愣了一下,也許沒想到我會問很久之前的事,“那天晚上我值班,恰巧路過。”

“我還以為是因為你仰慕我的美色,一路跟蹤我呢。”

吳長眠愣了一下,然後咧嘴笑了。

“那你是什麼時候喜歡上我的?”我勾著他的脖子問。

“第一次見你的時候,雖然你雙目失明,但我還是被你電到不行。”

“你第一次見我難道不是那天晚上?你被我的背影電到不行?”

吳長眠臉紅了,婚紗的導購小姐已經在捂嘴笑了。

臨近婚期,吳長眠被通知有新的工作安排。

市裡爆發了一種新型、傳染性極強的流感,已經有30多名患者被隔離,省醫院從各個科室抽調骨力干將前往隔離區救治。

據院裡說,針對本次突發的流感,目前還沒有藥劑可以讓患者痊癒。

身為醫生,身先士卒、救死扶傷不容推脫。我雖捨不得他,可是我不能攔他。

我說:“我們的婚禮可以延期,只是你一定要健康地回來。”

你說過,科學可以戰勝疾病,我相信你。

我目送吳長眠和醫療組離開。但是,吳長眠還未進入隔離區就回來了,因為吳長風搶了他的軍令狀。聽說吳長風和院領導據理力爭,這是一個契機,是一個建功提職的機會,他決不能讓給弟弟。

我有些驚訝,和吳長眠面面相覷,又不知該說些什麼。

越來越多的患者被送往隔離區,卻沒有一個患者健康走出來。為了穩定民心,隔離區的情況層層保密。

據院裡的小道消息,有一些身體素質微差的護士、醫生已經被感染了。

不知道吳長風,還好嗎?

不管怎麼說,他是替吳長眠去的,如果不是他,此時此刻在隔離區音訊全無的人就是吳長眠。

我問吳長眠:“婚禮要不要延期?畢竟你哥哥是唯一的長輩,我們需要他主持婚禮。”

吳長眠卻說:“我們抓緊時間辦吧,這也是哥哥的意思。”

4

婚禮前一天,在婚紗店試定做的禮服,這才發現,吳長眠的西裝做錯了顏色。原本是一身墨藍帶著黑,做出來卻變成俏皮的銀白。

那是我第一次見吳長眠發火。

“你們知不知道我明天就要結婚?你們到底想不想讓我結婚?”

他把婚紗店的經理罵得狗血淋頭。

店經理找來了專門的裁縫,陪著笑問:“能不能把店裡現有的西裝按照您的尺寸改一下?”由於吳長眠身材高挑,體型健碩,婚紗店現有的西裝穿著都不合適,怎麼看都短一截,像跳樑小醜。

“不能!”吳長眠甩了桌上的茶壺。

我不知道吳長眠為什麼突然發這麼大的火。

我想起來,吳長風有一套墨藍色西裝,他們哥弟身材相似。原本想讓吳長眠回家取來在婚紗店再微改一下,但看他暴怒的狀態,我擔心出交通事故,於是親自為他去取西裝。

吳長風的臥室很整齊,桌面積了薄灰。

衣櫃裡按黑白灰和顏色深淺,有序地掛著襯衫、T恤、西裝。很快我就找到了吳長眠需要的那一套,但我注意到衣櫃的格擋裡有一個病歷檔案。

什麼樣的病歷檔案會被藏在衣櫃裡?

我想要翻開,可是病人的情況屬於隱私,我不能私自翻閱。

但我的手不聽使喚伸向那本檔案,從格擋中拿出來,吹去上面的浮灰,正要翻開之際,吳長眠打電話催促我,讓我快點回去。我以為又出了新的狀況,立刻離開了。

鬼使神差之際,我把病歷檔案裝進了包裡。

西裝穿起來很合適,經理討好般說道:“兄弟倆的身材就像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估計連親媽都分不出來!”

吳長眠的臉色很難看。

我打趣他:“你是不是有婚前恐懼症?”

他勉強笑了笑,“我只是擔心臨時出狀況。”

這一天過得格外漫長,和司儀核對婚禮流程,和伴郎伴娘確認接親流程,和餐廳確認菜品,和婚慶公司群定婚車、司儀。

晚上回到家已經凌晨兩點多了。

躺在床上了,才想起了那本病歷檔案。

我爬下床,擰開臺燈,從包裡掏出那厚厚一本病歷檔案,翻開它,如同翻開沉浸多年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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