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書豪遭遇夾擊。新京報記者 吳江 攝
從五棵松體育館主隊球員通道進去，大約10米，左轉，第一個門，那是北京首鋼的更衣室。更衣室裡並非別有洞天，主要分為更衣區和淋浴區。
11月20日晚，本賽季CBA第一場北京德比結束後大約半個小時，從更衣室淋浴區出來的林書豪，臉上熱水蒸騰的汗滴都還沒幹，就被團團圍住。他笑了笑，提起這場比賽，第一句話是，這是一場非常ugly的比賽。
ugly，醜陋。
北京德比，CBA定義的鑽石焦點戰，不知道這樣一個形容詞，會不會讓姚主席眉頭一緊虎軀一震。
如果僅從比分上來看，這樣的比賽確實配得上ugly。全場87比79，半場34比31，對於剛剛接受了廣東128比127新疆這樣大開大闔比賽洗禮的球迷來說，北京德比確實有點辣眼睛。不過，籃球比賽並不一定非要高比分啊。早些年的NBA，鐵血凱爾特人、鐵血爵士，不一樣讓人如痴如醉大呼過癮嗎？
或許，林書豪的ugly說的是比賽過程吧。
這個夜晚，初來乍到的林書豪，第一次感受到了超出他心理預期的防守強度。前面幾輪聯賽，他雖然被對手車輪戰死亡纏繞，跌打出血屢見不鮮，但還都算合情合理，畢竟你是林書豪，畢竟你是林瘋狂神話裡的男主角。對你狠對你硬，那是看得起你，尊重你。但是對陣北控，全場絕大多數時間，對手都採取了雙人包夾戰術。馬布裡這一超常規狠招，直接把林書豪限制在了logo區域附近，只要停球必然會有兩人如影隨形。所以，林書豪打得難受，相當相當難受。你當然可以說馬布裡是對林書豪的更高級別尊重，但這種尊重裡，似乎又夾雜這一絲絃外之音：小樣，看我怎麼收拾你！
這在NBA幾乎是不可想象的事情，對於還沒有倒完NBA時差的林書豪來說，更是不可想象的事情。在CBA賽場，全場包夾其實也挺罕見的，如果要細化到兩個外援去防一個外援，這更是頭一遭。
這樣的防守大網，當下的林書豪幾無逃生可能。他沒有詹姆斯那種掄起開山大斧籃下一頓操作猛如虎的身體，他也沒有庫裡管你如何防守老子抬手就是扔的三分技能包，馬布裡很明白這一點，所以他堅定地把林書豪摁在水裡，翟曉川可以殺死我，漢密爾頓可以殺死我，但你林書豪，絕對不可以。
我不知道這是不是林書豪職業生涯打得最憋屈的一場比賽，但這樣的比賽，讓他直言ugly，其挫敗和沮喪之情可見一斑。
然而，這就是CBA。
作為最大牌的外援之一，作為球隊的進攻發動機，這都是林書豪必須去面對和適應的環境。江蘇肯帝亞給大家打了個樣，防右放左可以讓林書豪進攻大打折扣。北控和馬布裡又給大家打了個樣，全場夾擊可以讓林書豪無所適從。未來的比賽裡，這些特殊對待可能會成為北京首鋼對手限制林書豪的常規套路，如何見招拆招，將是林書豪和首鋼教練組接下來需要重點研究的課題。
還記得邁克爾·喬丹當年閉眼罰球命中後對穆託姆博說的那句話嗎？北京德比，一場ugly比賽的背後，穿著筆挺立領的馬布裡笑著對林書豪說：歡迎來到CB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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