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這樣死了,43歲的我患病5年,做了3次手術切除6種內臟器官


#自拍我的故事#我叫程廣才,5年來我做了3次手術,分別切除了左肝、三分之一胃、膽、胰、十二指腸、膽總管6種內臟器官。前前後後一共花了30萬左右,醫保報銷了15萬元,年邁的父母親瞞著哥嫂給了我3萬元,老母親說,這3萬元不要我還,只要我能健健康康的活著,她老人家就知足了。這是我和我的妻子在一起,幸虧有她在。

我現在是一名鄉村小學教師,已經在農村小學的教學崗位上,工作了24個春夏秋冬。去年9月份,我作為“蚌埠好人”、“蚌埠市最美教師”代表受邀參加安徽省蚌埠市“新時代蚌埠驕傲——我是光榮的人民教師”發佈會後,很多人開始關注我,更多的可能是關注我忍痛切除6種內臟器官,依然堅守20多年來沒有離開過的鄉村小學崗位的故事。

我現在工作的安徽省蚌埠市固鎮縣濠城鎮後李小學,有127名學生,2009年12月21日,我調任到這所小學後,已經在這裡工作了9年,學校為了照顧我,讓我任教四五六三個年級68名學生的信息技術、語文活動、科學和品德與生活等教學科目,一週8節課,但我每天都要去,因為小學要坐班,即使沒有課也要在那裡待著,我覺得我身體還能扛得住,紀律咱得遵守。


1992年9月份,我放棄了當時縣城固鎮一中兩個免費高中生的名額,考入蚌埠師範學校普師班,交過1000多元的學費後,領著每月39.5元的中師生伙食補助,開始了教師生涯的崗前3年學習時間。這是1995年中專畢業後,我和老師還有同學們的合影,後排右二是我。

在家裡排行老四的我,住在當年垓下古戰場發生地,安徽省固鎮縣濠城鎮小程村,我上面有兩個哥哥一個姐姐。當時之所以選擇去讀中師,是因為我覺得3年就可以畢業當老師,分配工作領工資,對於我這樣一個農民家庭來說,父母培養我走出農村,有一份正式編制的教師工作,很不容易。當老師之初,在離家不遠的一所鄉村小學,拐邢小學任教,右二是我。

中專畢業那年,我才19歲,那年,我從蚌埠師範學校畢業,趕回老家濠城鎮邢圩小學報到時,往後24年,我在農村小學的三尺講臺上,就這樣深深地紮根了。


在離我老家小程村8里路的邢圩小學,我畢業後在這裡擔任三四年級數學老師。當時佔地12畝地的邢圩小學,開設有學前班和一到五年級6個教學班,將近400個學生。剛去教書的時候,學校裡的老教師說,作為一個新老師,在課堂上你能喊出每一個學生的名字,那學生才會更好的接受你,也才能更好的聽你的話。畢業第二年,和小學畢業班學生合影,二排右二是我,那是1997年。

老教師給我傳授的教學經驗,在師範學校可能是學不到的,為此,初為人師的我,在開學前兩天的晚上,就認真的對照著三四年級兩個班的80多個學生,在腦海裡不停的迴轉,3天時間,80多個孩子,我當時全部熟悉的記在了腦海裡。在這所鄉村小學,我也渡過了從一位剛畢業的學生向老師轉變的最快樂的時光。

一直到現在,我還保持著剛開學就記住學生名字這個習慣,這麼多年來,我沒有忘記所熟悉的學生,而跟我上過學的當年的孩子,現在早已為人父母,但一直沒有忘記我在他們年幼的內心裡,種下的被尊重的溫暖的種子。我現在的手機裡,有幾個學生群,哪一屆的都有,私底下他們是和我是師生也是朋友。


1998年,鎮上的中心校為了充實各學校之間的年輕教師力量,把我調到了離邢圩小學3里路距離的拐邢小學,這樣,雖然同在一個鎮子上,但我上下班離家更遠了,比起現在的水泥路,那時候走泥路回一趟家要1個小時。兩年之後,我認識了比自己小3歲的同學的妹妹,在鎮子上農技站上班的徐從豔,我們兩人因為同學哥哥的關係,她之前就聽說過我,第一面見面後,我們都覺得挺合適,有眼緣,我們後來走到了一起。

2001年的時候,我們結婚了,並在婚後第2年,生下了可愛的女兒。現在,女兒也上高三了,妻子算是給了我第二次生命。那是2014年2月14日,開學第一天,在學校辦公室的我肚子突然疼痛,我咬緊牙關,雙手按住腹部,疼痛感沒有絲毫緩解。同事見狀後,把我緊急送往縣中醫院查看病情,拍完X光片後,醫生告訴我,肝部陰影部分較重,建議轉院檢查治療。

這一夜,我一個人在縣中醫院的病房裡打點滴,同事走了,還在加油站上班的妻子,並不知道我突發病情。當第二天早晨,上完夜班的妻子回家後,得知了我的情況,立即勸說我到蚌埠、上海檢查治療。11天后,我因患有肝內外膽管結石、左肝內膽管低級別瘤變、膽總管下端高級別瘤變、膽總管結石、膽囊結石等病症被確診。


在上海東方肝膽醫院,我接受了第一次手術治療,在手術室,醫生的第一刀就把我患病的左肝切了。45天之後,90天之後,我又先後二次、三次入住上海這家醫院接受二次、三次手術治療。事後我才知道,當時做手術前,醫生曾勸告妻子把我帶回家,能吃的吃,能喝的喝,沒有做手術的價值,已經做了幾百例,發現了就是晚期,做了最多隻能活幾天。

淚流滿面的妻子打電話問我的母親,母親當時說,自己這麼大年齡了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一家人陷入了焦慮、惶恐和傷痛之中。這時候,妻子的堅韌和不放棄,挽救了我來日的生命。

妻子說,不能看著我就這麼走了,她流著淚在手術通知書上籤了字,傷心無助的時候,妻子只能去病房外面流淚,面對我剛開始的情緒低落,她除了忍痛內心的傷心外,還勸說我說“你不天天說你堅強的嗎,你看公公可能承受這麼大的打擊,正在上中學的女兒以後怎麼辦,你的學生以後怎麼辦,這是你的境界嗎?”當我又重新回到學生身邊,我覺得自己撿了一條命。


在妻子的鼓勵下,我從死神邊走了出來,情緒有了好轉。妻子每天都幫著病床上的我擦洗。回到老家固鎮後,妻子還每天騎車帶我到四橋、澮河大壩、體育場散心,跟著別人學習按摩穴位,學針灸,定時熬中藥,這一切的堅持,都是為了保住我的生命,為了保住一個家的溫暖。

作為一個兒子,我深知生活在農村老家的父母親不容易,父親程培玉75歲了,一直患有腎炎、哮喘和腦梗,我生病期間,父母親給我3萬元,這3萬元是父母親這些年賣小青菜省吃儉用存下來的。

我經常回家看望父母親,一是覺得虧欠父母太多,另外是覺得,我回家了,父母就會覺得我身體還好,沒有事,給他們二老報一個平安。父親程培玉已經76歲了,親戚說父親臉上有肉了,他們不知道,其實是因為父親有腎炎,臉上浮腫了。

小時候在農村上學,沒有鬧鐘,冬天五六點就要起床去鎮子上的中學上早自習,那些年都是母親早早的喊他起床,給他熬一碗小米粥,熱一個白麵饅頭,然後開始了一天的學習生活。現在我回家,每次都要和母親一起做飯,幫她燒鍋,母親還是那個母親,但是,年齡大了,他的兒子也大了。

現在,我不能劇烈運動,經常性的每天腹部會疼痛兩三次。在我的筆記本上,我自己寫下了這樣一段話,“教師的名字叫今天,孩子的名字叫明天。生命因學生而精彩。”

一天下午,我在在五年級學生李彥澤家家訪,突然腹部疼痛,我就用手按住腹部,而學生並不知道他們的老師患病並且切除了6種內臟器官。看著他們天真的笑容,我內心裡有一種聲音告訴自己,一定要堅持住,活下去,為了父母也為了老婆孩子,還有自己的學生。也許我不在了,還會有新的老師來,但是,我不想離開。

當秋日的晨曦伴隨微涼的寒風,逐漸照亮皖北垓下古戰場往東北方向10里路距離的一所鄉村小學時,遠在45裡外的固鎮縣城,43歲的我,就已經搭上同事的便車,前往濠城鎮後李小學,開始一天的執教生活。這,基本上就是我一天的寫照。

24個春夏秋冬,24個歲月輪迴,桃花開了又謝,燕子去了又來,學生來了又走,而我一直沒有離開過,這裡有我年少求學熟悉的師長,後來成了自己的同事,這裡有年邁的父母親和渴望知識的孩子的目光,這裡,還有自己24年來走過的來回的路。

我每次離開老家後,母親都會站在門口望著他的兒子走遠,這麼多年來,父母親一直居住在這個老房子裡。我只想好好的活著,不讓白髮人送黑髮人。更多圖集和深度人物故事,請點擊關注圖說江淮,帶給你有溫度的視覺人生,歡迎私信提供故事線索,講述你的人生故事,溫暖每一個前行的心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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