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馬帝國，西方的驕傲。一提起這個名字，你的腦海中馬上會浮現出雄偉的角鬥場，壯麗的萬神廟，以及凱撒、奧古斯都、西塞羅這些千古風流人物。
羅馬的領土曾橫跨歐亞非三個大陸，涵蓋了整個地中海世界。在古典時期，這裡分佈著全人類最發達的貿易網絡，從小亞細亞半島到不列顛，從阿爾卑斯山到埃及沙漠，羅馬帝國將西方文明的全部成果盡收囊中。
它是西方歷史上第一個超級大國，從某種意義上也是唯一的超級大國，因為那些後起之秀們紛紛以它為藍本，試圖締造一個新的羅馬。無論是腓力二世的西班牙帝國，伊麗莎白的大英帝國，還是拿破崙的法蘭西，希特勒的第三帝國，乃至今天的美利堅合眾國，它們都或多或少地想復現羅馬帝國曾經的榮光。
羅馬帝國早已滅亡，但它留給後世的財富取之不盡，甚至連羅馬帝國這個名字，也一再被野心家拿來充當加冕的皇冠。
1/6 東西方兩個羅馬
理論上，羅馬帝國從公元前奧古斯都稱帝開始算起，一直延續到公元1453年，即奧斯曼的默罕默德二世攻陷君士坦丁堡為止，總共有將近1500年的歷史。
然而，在這段漫長的歷史中，羅馬帝國從行政疆域、政治結構到文化經濟，都經歷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如果我們站在羅馬歷史的一頭一尾，你會發現兩個截然不同的國家。
奧古斯都時代的羅馬是我們熟悉的那個羅馬，這裡有元老院，萬神廟，四通八達的交通網絡和強大的羅馬軍團，帝國對疆域內的各個民族實行著專制統治。
但中世紀以後的那個羅馬卻逐漸變得陌生，它的領土變小了，圓頂教堂取代了萬神廟，基督教修士們在其中來回奔波，壁畫上的人物呆板而嚴肅，表情中略顯惶恐和不安，不再有古典時期人物雕塑的健美與自信。
不錯，這就是東羅馬帝國，史稱拜占庭帝國。公元476年，西羅馬滅亡，但在亞平寧以東的領土並未遭受蠻族的侵襲。所以，羅馬帝國在拜占庭得以延續，但是東羅馬與西羅馬最大的不同在於，它是個基督教國家。
羅馬帝國曾對基督徒進行過殘酷的迫害，可到了公元380年，基督教搖身一變成為了羅馬的國教，在羅馬政治中享有越來越大的話語權。當西羅馬滅亡的時候，東羅馬被教會奉為羅馬帝國唯一的正朔。
如果拜占庭能對西部保持控制力，那就沒有任何問題了，然而，拜占庭的鼎盛期只維持了很短時間，之後它的軍事力量便持續萎縮，時間長了，西方人對東邊的這個羅馬就日漸疏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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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了東邊，讓我們再看西邊，公元四世紀以後，隨著西羅馬的崩潰，歐洲逐漸成為了蠻族的天下。
羅馬帝國的北疆曾以萊茵河與多瑙河為界，在這兩條大河外，居住著若干個少數民族，其中以日耳曼人居多。日耳曼部落以狩獵為生，他們驍勇善戰，穿著獸皮吃著生肉，部落間經常為搶奪地盤爆發內訌。在羅馬人眼裡，他們是不折不扣的野蠻人，如同漢朝人眼裡的匈奴人。
西羅馬滅亡後，歐洲陷入權力真空，日耳曼部落在歐洲和北非組建了若干個王國。高盧地區由法蘭克人統治，西班牙是西哥特人的天下，意大利歸東哥特人佔據，北非則被汪達爾人控制。
這些王國之間經常爆發混戰，到了公元5世紀末，日耳曼人已經佔領了西羅馬帝國曾經的大部分疆域，而拜占庭雖一再想收復故土，奈何有心無力。歐洲期待著一位強人出現。
2/6 查理曼加冕羅馬皇帝
在日耳曼人征服歐洲的過程中，他們也在不斷地學習和進步。就像幾乎同一時期中國北方的遊牧民族，在入主中原的同時，也接受著高級文明的洗禮，逐漸褪去了身上的蠻族色彩。
日耳曼人脫下獸皮，穿上了羅馬人的長袍，他們還向羅馬人學習拉丁語，並建造出羅馬式樣的宏偉建築。然而，這些僅僅是皮毛，若想真正接受文明的教化，他們還得皈依羅馬人的宗教——基督教。
西羅馬帝國滅亡後，西歐各地的教會組織並沒有消亡，早在日耳曼人到來之前，傳教士的足跡已經深入日耳曼部落。功夫不負有心人，經過數百年的努力，日耳曼的上層貴族們都成了虔誠的基督徒。
日耳曼人明白，要想真正獲得統治歐洲的合法資格，他們需要兩件東西，強悍的軍事力量與教會的支持，前者是統治的前提，後者是統治的保障。
到了公元八世紀末，野蠻人中間終於出現了一位偉大的首領，他的名字叫查理曼，又稱查理大帝。
查理曼是個巨人，他的身高達兩米一，據說他直到成年後才勉強識字，但這並不妨礙他成為一名優秀的政治家與軍事家，查理曼統治期間，幾乎征服了東羅馬帝國外的整個歐洲，查理曼的帝國史稱加洛林帝國，很多歷史學家認為，加洛林帝國奠定了今天歐洲的基礎。
但是光靠武力征服，不足以建立有效的統治，查理曼是個有雄才大略的君主，身為基督徒，查理曼很清楚他的事業需要來自宗教的支持，因此，他始終致力於和教會搞好關係，以教廷的保護者自許。
西羅馬滅亡之後，基督教會在意大利的政治地位不斷下降，但是查理曼扭轉了這一局面，他經常出兵討伐那些不把教會放眼裡的王國，贏得了教會的好感。
查理曼每征服一處，就會強迫當地人信基督教，他還讓主教和修士來幫他治理龐大的國家，這樣一來，教會自然把查理曼當成了大恩人。這位蠻族領袖不僅器重他們，還給他們充當打手，教訓異教徒，這簡直是幾輩子修來的福分。
作為回報，教皇利奧三世決定送給查理曼一件大禮：承認他是羅馬帝國的繼承者。公元800年，查理在羅馬聖彼得教堂獲得加冕，正式稱帝。
但如此一來，東邊的拜占庭就不高興了，明明我才是羅馬帝國的正宗傳人，跟你日耳曼人有什麼關係啊？所以，他們始終不承認查理曼這個“羅馬皇帝”的正當性，一口咬定查理曼“侵權”，東西方教會也因此結下了樑子。
3/6 神聖羅馬帝國
查理曼堪稱蓋世英雄，但他的帝國卻步亞歷山大與成吉思汗的後塵，在其死後不久就分崩離析。
公元843年，查理曼的三個孫子在凡爾登進行協商，最終，他們決定把加洛林帝國一分為三，即今天的法國、德國和意大利。到了9世紀，查理曼開創的偉業已成明日黃花，他的子孫們表面上服從於基督教會的統治，暗地裡卻紛紛摩拳擦掌。但無論如何勾心鬥角，他們始終不曾忘記羅馬帝國的“品牌影響力”。
自從查理曼稱帝一百多年後，又一位強人脫穎而出，他的名字叫奧托一世。此前他統治著東法蘭克王國，即德意志王國的前身。此時的德意志與其說是個國家，不如說是個大聯盟，奧托一世率領軍隊東征西討，不斷鞏固著德意志聯盟。
這時候的羅馬教皇為約翰十二世，他也正好想借外援來鞏固自己的權力，順便收拾一下欺負教廷的倫巴第人。於是，約翰十二世向奧托發出邀請，奧托二話不說，立即派兵南下亞平寧半島，不久，倫巴第人就乖乖投降。
奧托一世
公元962年，約翰十二世為奧托一世加冕，正式封他為“神聖羅馬帝國皇帝”，這個名字來頭不小，一方面認可奧托一世繼承了羅馬帝國的大統，另一方面則相信這個神聖羅馬帝國能夠承擔教會的使命，最終統治所有基督教王國。
又一個羅馬帝國正式掛牌上市了。
神聖羅馬帝國旗幟
然而，這個“神聖羅馬帝國”的名號與其給德意志的統治者帶來了榮耀，不如說助長了他們的野心，歷代德意志國王與教會相互利用，他們可以指定教皇的繼承人，讓後者聽自己的指揮，而教廷也把他們當成了手中的劍，頻頻用來對付其他國家。
德意志國王們四處討伐，他們被“羅馬帝國繼承人”這個虛名所累，總想著一統歐洲，但事實上，神聖羅馬帝國皇帝的權力只比領主大那麼一點，他唯一能行使的權力，就是向後者多要幾塊地罷了。其餘的財政軍大權，統統掌握在地方手裡，這個“羅馬皇帝”當的有多憋屈，你應該知道了。
進入12世紀，德意志諸王與教廷的矛盾日益加深，教廷不願受皇帝的擺佈，皇帝也不想受教廷的制約，雙方終於在1176年徹底撕破臉，綽號“紅鬍子”的腓特烈一世與教皇爆發了衝突，最終在萊尼亞諾戰役中被打敗，腓特烈於1190年去世，他的孫子試圖替爺爺報仇，卻功敗垂成，最終，神聖羅馬帝國的勢力被驅逐出了意大利。
這兩次失敗提醒了德意志的統治者，歐洲已經不再是過去的歐洲，無論教權還是皇權，他們只能相互掣肘，彼此合作，誰也奈何不了誰。
直到13世紀後期，神聖羅馬帝國才選舉出一位新皇帝，他名叫魯道夫，來自著名的哈布斯堡家族，從此，這個家族幾乎壟斷了神聖羅馬帝國皇帝的席位，直到19世紀初，在拿破崙的軍事壓力下，神聖羅馬帝國名存實亡。
4/6 來自俄羅斯的羅馬皇帝
故事講到這，原本應該已經結束了，但是還沒完，羅馬帝國的名字不再沿用，但是羅馬皇帝的稱號仍舊很有號召力。
我們在西邊兜了一大圈，現在讓我們回到東方，別忘了這裡還有個貨真價實的羅馬帝國繼承人——拜占庭。
當公元800年查理曼稱帝的時候，拜占庭人不屑一顧，你一個野蠻人，有什麼資格稱自己是羅馬皇帝，你這個山寨貨，我們不認！
但隨著拜占庭帝國政治影響力的下降，西部的國王們已不把這個正統放在眼裡，你瞧不起我們，我們就看得上你了？結果，就連西方的教會也和東方鬧掰了，公元1054年，雙方相互開除教籍，東方的基督教從此被稱為東正教，西方的基督教從此被稱為天主教。
到了13世紀初，拜占庭帝國已經苟延殘喘，只剩下小亞細亞半島上的一小片土地，一百多年後，在奧斯曼帝國的炮火下，君士坦丁堡淪陷，羅馬帝國的最後一位皇帝——君士坦丁十一世在巷戰中壯烈殉國。
當拜占庭被攻破的時候，君士坦丁十一世的侄女索菲婭公主逃到俄羅斯莫斯科，並於1472年嫁給了莫斯科大公伊凡三世。當時的俄羅斯正處於蒙古人的統治之下，貧窮落後，四分五裂，是歐洲人眼中的蠻荒之地。
但自從迎娶了索菲亞之後，伊凡三世感覺自己撿了個大便宜，我既然娶了羅馬皇帝的後代，豈不證明我有繼承羅馬皇帝的資格！於是，伊凡三世將自己改名為沙皇，這個詞在俄語中的意思就是“凱撒”，它是古羅馬皇帝的專門稱呼。從此，俄羅斯開始以第三羅馬帝國自居了。
但這樣一來羅馬教廷又不樂意了，誰給你的迷之自信？拜占庭亡國了，如果連小小的俄羅斯都能做羅馬帝國繼承人，那麼張三李四豈不都能借殼上市了？在歐洲人眼裡，只有一個羅馬的正統繼承者，那就是神聖羅馬帝國。
但俄羅斯人倒也挺爭氣，到了18世紀，新上臺的彼得一世對俄羅斯進行了改革，並很快使之擁有了和歐洲列強叫板的實力。此後，沙俄的領土不斷擴大，直到19世紀初，當拿破崙的軍隊席捲歐洲大陸時，俄羅斯人卻成功地把法國人打趴下了。
戰勝拿破崙讓俄羅斯成為了歐洲盟主，這讓俄國人有些飄飄然，他們開始覺得，是上帝把羅馬帝國的接力棒交到了俄羅斯手中，並讓俄國人率領歐洲幹掉了拿破崙，他們可是西方的救世主啊。
從此之後，俄國人一直被他們的“救世主情結”困擾著，我們讀俄國作家的小說，從托爾斯泰到陀思妥耶夫斯基，都能發現這種奇怪的優越感。在俄國人看來，西方人徒有先進的文明，卻被豐裕的物質生活腐蝕了靈魂，早已忘記了基督教的真理，唯有經受住惡劣生存考驗的俄羅斯，才懂得什麼是生活的意義。
直到20世紀，俄羅斯人的“救世主情結”仍在延續，從蘇聯的建立到抵抗希特勒入侵，俄羅斯人一直覺得自己在拯救西方，甚至拯救全世界。
這多少與俄羅斯繼承的拜占庭遺產有關。不過，想從羅馬帝國那裡獲得遺產的不止俄羅斯一個。
5/6 法西斯主義的羅馬帝國
自從神聖羅馬帝國滅亡後，羅馬帝國對於西方，已經沒有多少的政治價值，但是很難想象，直到20世紀三十年代，羅馬帝國的幽靈以一種嶄新的方式迴歸，並給全世界人民帶來了空前的災難。
對羅馬帝國最戀戀不捨的，莫過於意大利人，畢竟，從古羅馬帝國到文藝復興，意大利曾經是西方文明的中心。但二十世紀的世界舞臺已經不屬於他們，即便如此，還是有人做著黃粱大夢，這個人就是墨索里尼，意大利法西斯頭目。
墨索里尼聲稱，“不朽的羅馬精神在法西斯主義身上重獲新生”，顯然，墨索里尼所指的“羅馬精神”，應該是奧古斯都時代的羅馬，因為他認為“凱撒遇刺就像昨天發生的事情”，而意大利此時正準備進軍北非，重溫當年羅馬帝國征服世界的輝煌。
為了將法西斯主義與羅馬帝國捆綁在一起，墨索里尼甚至把自己的雕像與奧古斯都雕像並列於展覽館前，向世界彰顯自己與這位偉人並駕齊驅。而意大利征服北非，是為了讓北非人民“重回羅馬帝國的懷抱”。
墨索里尼明顯是欺軟怕硬，想必他不會忘記，今天的法國與不列顛南部，曾經也是羅馬帝國的領地，為何他不叫囂著讓英法兩國迴歸羅馬的懷抱呢？原因很簡單，意大利不是他們的對手。
但意大利做不到的事，有人替他去做，當墨索里尼還在制定北非的移民計劃時，希特勒的大軍已經出發，納粹德國的目標是吞併整個西歐，建立所謂的“第三帝國”。
在希特勒看來，如果把他的“第三帝國”認祖歸宗，可追溯至神聖羅馬帝國時期，即所謂的德意志“第一帝國”時期。雖然希特勒不認為自己是羅馬帝國的繼承人（畢竟這個概念已經被意大利人搶佔了），但是德國人幾個世紀以來不一直以羅馬人自居嗎？從奧托一世，到腓特烈大帝，再到一戰時期的威廉二世，歷代德意志統治者十有八九是好戰分子。如今，他這個“帝國3.0”版上市了，自然要比前人更進一步。
希特勒以羅馬帝國為榜樣，他把英國視為古代的迦太基，把猶太人視為當年在羅馬帝國傳教的基督教士，在希特勒看來，正是猶太人的傳教才導致西羅馬滅亡，所以，他也要對猶太人趕盡殺絕，防止他們敗壞整個德意志。
這是羅馬帝國僅剩的吸引力，它已經成為了戰爭狂人純粹的意淫工具，但是千萬別小看想象的力量，它最終讓法西斯深陷戰爭泥潭，直至一敗塗地。
6/6 羅馬已不是羅馬人的羅馬
今天的俄羅斯國徽上，有一個雙頭鷹標誌，其實這個標誌並非俄羅斯獨有。在許多巴爾幹半島國家的國徽上，諸如阿爾巴尼亞、塞爾維亞、黑山等等，也能夠看到這隻雙頭鷹。
為何那麼多國家選擇雙頭鷹作為標誌呢？因為它們都與拜占庭帝國有關。據說，雙頭鷹是羅馬皇帝君士坦丁一世的徽記，後者是拜占庭的奠基人。巴爾幹半島曾是拜占庭的領土，自然深受其影響。至於俄羅斯，我們都知道，他也曾自認為是拜占庭帝國的繼承人。
左邊為拜占庭國徽，右邊為俄羅斯國徽
當然，雙頭鷹標誌還是神聖羅馬帝國的國徽，如果不仔細看，那麼多相似的國徽還真讓人傻傻分不清。
僅僅從各國的國徽中，我們就能看出羅馬帝國燦爛的餘輝，在羅馬滅亡後一千多年的時間裡，它仍舊照亮著歐洲，令無數人魂牽夢繞，為之瘋狂。
然而，那些曾打著羅馬帝國旗號，並試圖復興羅馬霸業的統治者，最後沒有一個成功，有的下場還頗為淒涼。一些國家深受虛榮心的驅使，為一個遠去的帝國夢疲於奔命，為此付出了高昂的代價。
為什麼會這樣呢？除了政治經濟上的諸多原因，還有非常重要的一點，他們都只把羅馬帝國理解為一個名稱或一項榮耀，如同皇帝頭上的皇冠，但是僅有皇冠，並不意味著你就是皇帝，皇冠只是個符號，皇帝真正的資本是他的權力。
那什麼是羅馬帝國的資本呢？既不是虛無縹緲的頭銜，也不是莊嚴宏偉的建築，羅馬帝國留給後世的，是一種關於秩序的想象力。
羅馬帝國不是一個民族，或一種文化，它本質上是一個多元的聯合體，古羅馬帝國既不屬於意大利人，也不屬於日耳曼人或拜占庭人，它屬於西方，是西方社會的公共資產。
從中世紀起，各個王國就從羅馬的制度設計中汲取靈感，比如羅馬法。到了14世紀，在羅馬法的影響下，民族國家紛紛崛起。所謂民族國家，就是操同一種語言的民族只接受一箇中央政府的治理。這個理念的誕生，有助於地方權力的整合，從而形成統一的國家，結束分裂狀態。
後來西班牙帝國與大英帝國的全球殖民地，也隱隱透露著當年羅馬帝國稱霸地中海的野心。今天的美國，也常被人比作二十一世紀的羅馬帝國。
當主權國家的思想在西方獲得普及，帝國的觀念逐漸過時了，歐洲各國雖一度陷入兩次世界大戰，卻在戰後重新走到了一起，平等公正這一羅馬法的遺產再次閃耀光輝，歐洲在新的秩序下實現了整合，這個新秩序就是歐盟，直到今天，它依然是全球最重要的經濟體之一。
從羅馬帝國到歐盟，歐洲再次以一體化的面貌展現在世人面前，羅馬早已遠去，但他的生命力不減當年。
因此，無論對一個國家還是企業，最寶貴的資源是什麼？它不僅體現為產品、制度和文化，更體現在它給後人留下了多大的制度想象空間，正是這種制度想象力，讓我們跨越時間與空間，得以成就意想不到的事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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