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報到當日,撞見分管領導調戲飯店老闆娘

9月的三臨縣,暑期的溫度還沒有散去,街頭的行人神色匆匆,都趕在秋老虎散去之前躲得遠遠的,生怕沾染上它的餘威。

鄭路坐在客運候車廳裡,等著去八里鎮的客運班車。八里鎮因距平山八里地而得名,是三臨縣最偏遠的鄉鎮之一。但由於有大山阻隔,周圍的五個鄉鎮與縣城相對隔絕,慢慢形成了以八里鎮為核心的獨立區域,使得八里鎮成為了民間上的次中心。

等了近一個小時,客運班車才慢悠悠的到了,空蕩蕩的車裡只有司機一個人。

“去哪?”

“八里鎮。”

聽到去八里鎮,司機皺了下眉頭,自己嘟囔了句:又得跑到終點,一路上連個人毛都沒有。

近一個小時的車程,說人毛都沒有顯然是司機失算了,這一路上了一個老人、一箇中年婦女。綠色的客運車載著三個人呼嘯著朝著八里鎮飛去。

到達八里鎮時,鄭路看了看錶,已經是中午12點。鎮政府大院肯定已經下班了,不如先找個地方美美吃一頓,下午再去報到,也當是體察民情,提前熟悉熟悉自己接下來將要工作的地方。

八里鎮不愧是西部山區的中心,一條主街筆直寬闊,兩側店鋪林立,頗有小縣城的風采。中午,各大酒店人頭攢動。鄭路走進一家名叫文化餐館的飯館,裡面人聲鼎沸,好不熱鬧。

拖著行李箱的鄭路坐到角落裡僅剩的一張桌子邊,要了一份燉雞、一碗米飯。旁邊包間內,傳來一陣陣勸酒的嘈雜聲。突然,門口閃開一條縫,裡面衝出來一個穿著23號球衣的魁梧漢子,對著鄰桌地上的垃圾桶噴薄而出,一陣又一陣。

吐完之後,順手扯了一段餐巾紙擦了擦嘴,搖搖晃晃的向外走。“靠,狗日的張良,太能喝了。”邊搖晃邊罵的走出了店門。

“張坤、張坤,狗日的吐完了嗎?”包間裡面傳來一陣陣吆喝聲。

“肯定又跑了。”透過門縫,鄭路看到包間裡面,正對著門坐著一個滿頭捲髮的中年人。“能把他喝跑,今天不賴。”

吃完飯,幾個人搖搖晃晃的走出了包間,卷頭髮男子走在最前面,跟著的隊伍中,一個少了一條胳膊的漢子弓著身子走在最後面。搖搖晃晃的隊伍讓鄭路有一種偽軍打勝仗的即視感。

憑著書中學來的經驗,鄭路腦海中迅速有了一個判斷:走在最前面的應該會是八里鎮上的人,可能還是個領導,後面的有他的跟班,那個少胳膊的漢子,應該是有求於他。這是典型的官場小說中的邏輯,大致思路都是如此。但現實中,職位最高的不一定是被請託的人,也有可能是被請人借花獻佛的舉動。因為在基層,工資是同齡幹部中最低的,每個人就那麼點工資,養家餬口就消耗了大部分,再肆無忌憚的請吃請喝,換誰都吃不消。可是基層偏偏又是人際關係最寬泛的地方,領導多、頭緒多、管的寬,自然求人多、請人多、被請也多,久而久之就成了借花獻佛、有酒大家沾的情況。

一行人剛到門口,收銀臺一個穿著短裙、打扮妖豔的女人連忙迎了出來,“劉書記,走啊”。

“走了,今天的雞燉得不錯,隨你。”卷頭髮男子帶著酒意開起了玩笑,引得一群人哈哈大笑。

聽見眾人笑聲,女人也不生氣,彷彿已經習慣了這種騷擾式的玩笑。“那你下次多來,燉得越來越好。”

送走一行人,當中年婦女扭著屁股從身邊經過的時候,鄭路看到一段白花花的大腿,聞到一股刺鼻的香水的味道。

吃飯的間隙,鄭路在腦海中迅速回放了一邊侯衛東一生的經歷,“看來,小說都不是瞎編的。”鄭路對下午的報到和接下來的工作,充滿了莫名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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