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大王”像“都城”,南陽黃山遺址到底是什麼

有“大王”像“都城”,南陽黃山遺址到底是什麼

黃帝同時期的“大王”是誰?黃山遺址是否與華夏“首”都有關聯?保存如此完好的一處新石器時代遺址是否是目前我國所發現的最早的玉石器製作聚落?遺址的下一步發掘如何進行?又該如何保護,為南陽經濟和社會發展提供有益助力?

4月29至30日,由中國考古學會新石器專業委員會、河南省文物考古研究院、南陽市文物考古研究所共同主辦的“南陽黃山遺址考古發掘與文物保護專家論證會”在南陽召開。來自北京大學、中國國家博物館等地的20餘位新石器時代研究方面的專家學者現場考察、調研黃山考古現場,召開論證會,為黃山遺址考古新發現尋找答案,為其性質及意義進行論證,併為其下一步考古發掘與文物保護工作提出意見。

黃山遺址,極有可能是中國玉文化的搖籃

黃山遺址位於南陽城北十餘里,東與蜿蜒流淌的白河相依,北與蒲山豐山遙遙相望,西南與“玉山”獨山相鄰……遺址除北部陡峭暴露山石外,整個山頂與周圍坡地皆是遺址分佈區,文化層厚1米至3米,龍山時代晚期、屈家嶺時期、仰韶中晚期、裴李崗時期等多層次文化疊壓。

上世紀50年代,文物部門曾在此試掘1600平方米。在新一輪的考古發掘中,除了預料中的玉、石器及加工玉、石器的各種工具外,考古人員還驚喜地發現了仰韶時期的大型聚落遺址和一個“大王”。

專家們一致認為,黃山遺址是南陽盆地新石器時期的大型遺址,對研究我國南北文化交流和中華文明探源工程意義重大;已發現的仰韶時期房址、工棚、活動面、廢料堆等遺蹟,豐富的玉石器製作工具和標本,形成了玉石器製作的完整流程,填補了中原和漢水地區玉石器製作的空白。

“那個時候的一個玉石器作坊,相當於國家工業重中之重的東西,一定是帶有國家高層權力支配意志的控制。這樣一個以作坊為中心的地方,如何管理,如何取得效益,產業鏈是什麼樣的,運輸貿易是什麼樣的?需要更多的考古調查和研究,希望在遺址裡找到揭開一系列疑問的‘鑰匙’,找到答案。”江蘇省考古研究所所長林留根說。

這個“大王”有權勢,這個遺址像“都城”

截至目前,考古團隊共發掘清理出仰韶時期大型房址2座,中型房址2座,工棚類建築1座,翁棺葬56座,土坑墓45座以及大量玉、石器製品和加工工具。遺址周圍還發現了由4條古河流和東部寬大的白河灘交匯而成的近環狀水系,但尚未發現城牆。文化學者因此推斷,這些河流在遠古時期很可能是壕溝,而壕溝作為城市的外圍防禦措施,要早於城牆。目前,在我國已發現許多原始城址,其中最完整、最具典型意義的要數河南淮陽平糧臺城址。該城距今有4600年的歷史,是我國目前發掘出土年代最早的一座古城址,而黃山古城址與其相比較,規模更大、規格更高、年代更早。

其中18號大墓發現木質單棺,出土的一具骷髏骨左手持弓箭,右手擎象徵權力的玉鉞,腳下鋪有18塊豬下頜骨,隨葬玉器、石器、陶器,表明墓主人生前擁有權力、武力和財富,應是一個“大王”或氏族首領。這是目前在豫西南乃至漢水中游地區發現的屈家嶺文化最高等級氏族墓葬。此外,這次發現的墓葬已經有了明顯的社會分層,人群分化。這裡的人群關係、聚落結構和社會形態是什麼樣的?聚落遺址裡的人是奴隸、戰俘?是世世代代在這裡的平民?還是社會的上層?需要通過田野考古的第一現場去收集信息,需要仔細考察和研究。

4條古代河流和白河灘交匯而成的近環狀水系,再結合歷史文獻的一些記載分析,這裡很有可能是一座“都城”,也許會是華夏“首”都?

專家呼籲,建一座國家遺址公園

新一輪發掘出的遺址及出土文物令專家們震撼,驚歎於這一仰韶文化時期的大型聚落遺址及玉器加工遺址,體量之大、結構之複雜,國內罕見。而且房址等遺蹟保存完好,其牆體殘存高達78釐米,功能分區明顯,可觀性強,是新石器時代難得一見的重要發現。

黃山遺址的發現難得一遇,保存完好,具備極高的向公眾展示宣傳的價值。專家們建議,制訂縝密的長期的考古工作計劃,建設考古工作站,繼續推進考古發掘工作,並積極調查研究黃山周邊同時期遺址所發現的玉石器成品,爭取找到它們與黃山遺址的聯繫。作為南陽市核心文化遺產,將黃山遺址的文物保護工作納入城鄉建設規劃,建設有特色的國家遺址公園,邊發掘邊研究邊展示。考古遺址最終要回到社會,利用好歷史文化資源,讓“文化遺產活起來”,讓文化遺產去惠民,使其用於考古學術研究以外,實現更多的社會應用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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