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43歲,去非洲國家淘金,當地軍閥持槍監控


我叫王靜,今年50歲。我覺得@自拍selfie 這個欄目特別好,我想把自己的故事分享給大家。2012年,我被朋友介紹到一家喀麥隆公司擔任負責人。此後的6個月內,我成了一名非洲的華人淘金者。之前,我對非洲的想象停留在——貧窮、疾病多。這是我剛到喀麥隆和村長的小女兒合影,那時的我還相對膚色較白。

像大多數去非洲的中國人一樣,我在啟程前給行李箱裝了許多的藥品。落地喀麥隆後,李姐接待了我。李姐是在喀麥隆杜阿拉開酒店的華人,從事木材生意,吃住都在酒店。凡是去喀麥隆的中國人,李姐都要出面擺接風宴。李姐和喀麥隆軍政要員很熟,是中國人在喀麥隆的“保護神”。

剛去喀麥隆的時候,我住在一個村落中。公司花了14萬人民幣,為我們建了一棟2層樓的木房。喀麥隆實木十分便宜,數米長的大板木摺合人民幣只有幾十元。包括我,3名負責金礦的中國人住在這棟房子中。相對於當地人,我們的住所算是“極盡奢華”。我們金礦土地的主人村長僅僅只是土房,而其他普通人的居所多是草房。


金礦未開工前,只有金床安裝技師小李(右),挖掘機師傅小曾,以及我。我們平時都自己採購食材做飯,喀麥隆蔬菜較少,魚肉牛肉成了我們的主菜。這是我們喝著喀麥隆啤酒,吃著自己從河裡釣的非洲鯽魚。當時還未開工,我大多數的工作都在考察。

由於經常會有蟒蛇等野生動物,為防身,平時我們出去都會隨身攜帶一把大砍刀在身上。這是我在考察加拿大人廢棄的礦場。在貝託雷奧市數十家礦場,分別由美國人、加拿大人、韓國人和中國人各自開設。喀麥隆的治安並不算太平,在我待的6個月期間,大多金礦都有被搶的情況。唯獨我所負責的金礦沒有遭此劫難。

黑人大多自幼就開始淘金,對於採集流程非常熟悉。他們不論關係和你有多好,都不會和我們住在一起。我們僱傭的司機和工人均是非洲人,他們就住在金礦的工地上。這是在淘金的一家黑人三兄弟,帶著老婆和孩子,在自已的土地淘金,土地二米以下便是金層。


開採金礦的申請標準非常低,在交了一定黃金稅和購買土地後便可開採。而在購買土地後,所在土地的植被等任何東西也均歸購買者所有。這是我們購買的土地。初期礦場還未佈置完成,我們提前僱傭了一些黑人看守設備。

在淘金的過程中,考察實際佔據著非常重要的一部分。剛到非洲時,由於老闆第一次考察過程不夠嚴謹,導致首次金礦黃金產量很低。在後來的考察中,我開始親自下水採集樣本。

淘出的東西中,除了肉眼可見的金砂,還會有一些銀色的塊狀物。當時有工人想丟棄掉被我阻止蒐集,後來有一定淘金經驗的中國同事稱這些銀塊其實都是被水銀包裹的金子,由於長期埋在水中所以被水銀所氧化。

淘金回來後,收金是最後一道流程。我們的技師是湖南人。佇立在一旁觀看的黑人婦女是村長的大老婆。由於我們金礦所在地處於金源好,村長的大老婆通常會在黑人淘金點守株待兔式地收購金粒。對她而言,每次收購她都會有三分之一的純利潤。

做成金塊後,我會獨自乘坐中巴去市裡賣黃金。因私人收購金價高於銀行,金礦產金全由我一人去200多公里的市裡和私人交易。我的翻譯是喀麥隆官二代,父親是喀麥隆武裝部三號人物。喀麥隆屬於軍政國家,通過他,我打通了很多關係。


通過燒融,我們會把淘到的金砂和金粒融成金塊。方便之後處理。

由於和私人老闆關係熟絡,他們加工的過程允許我拍照。此地共有3層保護,十多名手持AK槍武裝人員,全方位監控。和村長賣地後迅速建房相似,我們僱傭的非洲員工並沒有存錢習慣。

令我們時常頭疼的問題是非洲籍員工但凡拿到工資後便會消失幾天。直到把錢花完他們才會回來繼續上班。

而與此同時,傳統的節日又非常多。除去週末,他們幾乎每週都會有各種節日,一到節日,他們便會聚在一起唱歌。這是我在考察時遇到在車上慶祝節日的非洲年輕人。

時常會有一些獵人過來出售野生動物。獵人來到村子出售蟒蛇肉。右邊白衣女性是村長的女兒。由於生病,她被丈夫趕走後回到了孃家。婚姻習俗分2種,一種是有錢人結婚時會請牧師做證婚,成為合法夫妻。另一種則是自由式,不具有合法性,相互喜歡便在一起,但女性如果患病,或者丈夫不喜歡了,則可趕走。村長的女兒屬於後者。


不久,村長的女兒病逝了。村長請了基督教大牧師做禱告。儀式結束後,村長將女兒的遺體埋在住所的附近。在喀麥隆看病極為困難,且藥品匱缺,大多人生病後都會選擇留在家中。而患病對於他們而言,幾乎等同於宣告死亡。在來非洲前我所攜帶的藥品,幾乎三分之二都給了喀麥隆的人。他們也養成了習慣,如果生病,便會找華人找藥,中國帶來的藥對他們的效果很好。

女兒病逝後,村長日子繼續。由於喀麥隆一夫多妻制,村長一共有多名老婆,50多個兒孫女。喀麥隆村長的概念和中國略微有所不同,他們房與房之間大多隔得非常遠,村長所負責的範圍也非常大。

相對於其他人,擁有金礦的村長算相對富裕的階層。我帶著他的雙胞胎個兒子去考察金礦時,在無動力渡船前留影,渡船通過鋼絲繩拉取移動,為民眾免費提供渡河便利。

村長養了一條狗叫蘭博。蘭博性情暴烈,見到陌生人會窮追不捨。剛到村子那天我以為它會撲上來攻擊我,但並沒有。後來我得知,蘭博從不咬中國人。2013年年初,中非共和國爆發內亂,周邊受到影響。是年5月,我開始返程回國,工地的工人和蘭博一同送我離去。

臨走前,我的翻譯拿了一些喀麥隆特產給我。在他的軍政關係下,前往機場的公路一路暢通。翻譯告訴我,他有兩個表弟表妹也在中國留學,全家都很喜歡中國。這是我在非洲時給他拍的照片。

通過關係,我辦理了喀麥隆的有效身份證。因為喀麥隆公路憲兵設卡檢查頗繁,如果沒有護照和身份證,就要被拘留甚至被逮捕判刑,而辦一個身份證,極不容易。在回國的路上,我認識了一位在浙江義烏開賓館的非洲人。通過五官他辨認出我是來非洲淘金的中國人。“在非洲淘金的中國人五官都比較黑”這是他的說辭。

他熱情地幫我和飛機合影,並邀請我到他的賓館做客。他說,他在中國的賓館名為:東方紅。回國沒多久,一直在喀麥隆沒生病的我突然大病了一場。3個月靜養後才得以痊癒。考慮喀麥隆動亂,我再也沒有回到非洲淘金,選擇留在了國內。【本組照片由王靜提供,今日頭條獨家發佈,嚴禁轉載!如果你看了他的故事,突然也有衝動把你的經歷講出來,請點擊右上角我們的賬號,然後私信給我們留言,我們會幫你整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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