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每年上墳時
和草一起燃燒吧。聽風聲
遠在三尺的地宮，父母是不是暴飲天堂美酒。
我跪下老化的膝蓋，人與土地自然吻合的靈性
貼近土地，貼近大榆樹，貼近了父母的氣息
祖墳承載著神秘之光。魂歸兮
土地養活了親人，也養活了我
所有血與脈形態各異的影像。
土地埋掉了父母和的屍骨，沒有囚禁了父母的靈魂，
地獄無天使，天堂抖不盡悔悟的淚水
也無浩渺的風奔湧。
那讓我進入年關肅殺的故鄉，若畏懼死亡，祖墳的遊魂
豈能規避隱伏的大地
或許通過我們的血脈，正將揭開祖先從山東闖關東的真相。
祖先的光芒、脈絡和風
在祖墳，與祖先對話，與父母交流
這是一件美妙的事
在體內糾結得太久，風在祖墳流動
它多麼強勁啊，讓我保持虔誠的姿勢
我兩手空空，只有用舊的時間
多好的陽光啊，紙錢漸次熄滅
大地深陷，多像暗夜裡大氣層劃過的一顆顆流星
死去的，活著的，受土地恩惠
養家餬口的糧食，以及尖銳的疼痛，安逸或慘烈的死亡
而我念念不忘舊時光，猶如塵埃堆積
猶如祖墳漏出夜的磷火
每個人的宿命，都屬於歸西的影子
可我仍然回眸的祖墳，留下縷縷溫熱
我走出祖墳的過程，像一棵野草從土裡拔起自己的莖，卻沒有拔出根來
但走出大榆樹，上了公路
動搖了我的方向感，是南，是白音昌?
還是北，大沁他拉鎮?
無論南北，鄉村的生機，在炊煙裡蒸騰
隨即一朵飄雪，打不熄燈籠的火紅
我的靈魂，肅立而迎
(作者檔案：孫樹恆，筆名恆心永在，內蒙古奈曼旗人，供職陽光財險內蒙古分公司，中國金融作家協會會員，中國散文家協會會員，內蒙古作家協會會員，內蒙古詩詞學會會員，西部散文家學會會員）
分享到:
閱讀更多 陽光作家孫樹恆 的文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