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所知之外還有第五個維度,
它像空間一樣廣闊,如無限一樣永恆。
它是光明與黑暗、科學與迷信的中間地帶;
它是恐懼深淵、知識巔峰的中間地帶;
它是想象的維度。
它就是——陰陽魔界。
這個4月,在我清一色的網飛追劇清單中出現了兩個“異類”:
一個當然是HBO《權力的遊戲》大結局;
另一個就是CBS流媒體頻道愚人節首播的新劇《新陰陽魔界》(The Twilight Zone 2019)。
別看海報設計有點“素”,“陰陽魔界”這個經典老IP來頭可不小,它在美國影視從業者心目中地位很高,一直被仰視。
《陰陽魔界》最早始於美國1959年推出的一部實驗性電視劇集:黑白攝製,內容以怪誕,神秘主義和警世為主,每集均為戶無關聯的獨立單元小故事,全五季共156集。
這部六十年前的古早劇,即使現在看來仍然十分精彩,IMDB評分9.0。
《陰陽魔界》一共經歷了三次官方重啟,它的故事還直接啟發了《星際迷航》《世界奇妙物語》《黑客帝國》《小島驚魂》《黑鏡》等經典的誕生。
今年,這部集科幻、奇幻,驚悚,怪誕,現實,黑暗,恐怖......於一身的鼻祖IP,迎來了全新一輪華麗重啟!
《陰陽魔界》的魅(魔)力源自何處?它是如何成為歐美科幻奇幻影視基石的?為什麼多年後重啟,它依然火爆、依然備受關注?
在追新劇前,我們有必要仔細瞭解下
《陰陽魔界》的前世今生。歐美科幻奇幻影視的「創意源頭」
反烏托邦、死神魔鬼,時空穿越,太空旅行,人工智能……
這些讓人腦洞大開的標籤,每一個都能對應上一部“神劇”。
它可能是日劇
《世界奇妙物語》,也可能是科幻劇《黑鏡》,或者是最近大火的動畫《愛,死亡和機器人》。而最早一次性擁有這些標籤的“神劇”,就是60年前的《陰陽魔界》。
它開動了“以奇幻與科技為外衣,揭露人性、諷刺現世、深挖哲學論題”的首班列車;而列車長,正是偉大的編劇、演員、導演、製片
羅德·瑟林(Rod Serling)。整個五十年代,羅德·瑟林都是美國電視界最受歡迎的名字。
而我們上面提到的那些新劇,都得服服帖帖管《陰陽魔界》叫聲”前輩“。
就像 愛手藝大師(Howard Phillips Lovecraft)拋出克蘇魯宇宙體系裡著名的的“不可名狀”(Unspeakable)一般,初版《陰陽魔界》為後世影視創作提供了大量的“關鍵詞”——
那時的觀眾通過黑白畫面,看到了一個不黑不白不刻板的混沌世界。
試著舉幾個“栗子”:(以下對比內容有劇透)
《陰陽魔界 之 罪與罰》裡,德國軍官濫殺無辜,被懲罰者變成受害者,身份在同一天裡無限循環;
電影《土撥鼠之日》,尖酸刻薄、工作馬虎的男主角,意外陷入循回往復的同一天。
《陰陽魔界 之 巧舌如簧》裡,年邁推銷員瀕臨死亡,為延續生命而欺騙死神;
電影《恐怖遊輪》,單親母親為改變兒子死亡的命運,欺騙死神後墮入死亡輪迴。
《陰陽魔界 之 浮生若夢》,主角接受睡眠治療,在多重夢境中被追殺致死,實際是在接受治療的的開始階段便已死亡;
《黑鏡 之 遊戲測試》,男子接受恐怖遊戲測試,在層層遞進的遊戲情節中被驚嚇崩潰。實則在遊戲體驗的開始階段便已死亡。
羅德·瑟林的初版《陰陽魔界》,大多數腦洞拿到現在都會讓人拍案叫絕!
恐怖小說家斯蒂芬·金曾說:
“《陰陽魔界》幾乎是不朽。
對於我們這代人來說,《陰陽魔界》就像霹靂般如夢初醒,打開了千萬種迷人的可能。”
《黑鏡》編劇製片查理·布魯克多次公開承認自己創作的靈感就源自《陰陽魔界》;
“所謂‘科幻’,正在通過《陰陽魔界》式的怪誕故事,開始演變成其他東西。”
「陰陽魔界」的三次開啟
《陰陽魔界》的神奇之處,還得從它的創造者——羅德·瑟林說起。
出生於1924年的羅德,上學時就對錶演和寫作產生了濃厚興趣,當時流行的通俗怪異小說是他的最愛。
在他快上大學時二戰爆發,滿腔熱血的羅德放棄了上大學的機會,高中畢業後第二天就加了美國軍隊。
戰爭的創傷對羅德的寫作影響極大,“生命無常”成了《陰陽魔界》中最重要的主題。
戰爭擊碎了熱血青年的幻夢,也帶給羅德全新的東西——種族主義,冷戰,核威脅,乃至二戰後西方盛行的存在主義,解構主義思潮都深深地影響了他。
他把自己對奇思怪想的興趣,與因戰爭而破碎的一切糅在一起,創造出了《陰陽魔界》中那個新奇,黑暗,怪誕又無比現實的世界。
《陰陽魔界》初次推出(1959—1964)
電視劇《陰陽魔界》在誕生初期就被視為“異類”。
它主題涉及核戰爭,麥卡錫主義和集體歇斯底里,這些都是當時美國主流媒體避之不及的主題。
在恐怖又詭異的氛圍烘托下,我們看到了一個個“讓人驚掉下巴”的荒誕故事,劇集對人性極盡諷刺之能事,看起來有種異樣的爽快,完全滿足觀眾的獵奇心理。
每一集故事各不相同,但同樣都像是場富有哲理的噩夢。
大師拼盤電影版《陰陽魔界》(1983)
二十年後,《陰陽魔界》這種單個故事獨立成集的敘事方式引起了電影導演的注意。
1983年,喬治·米勒、史蒂文·斯皮爾伯格 、約翰·蘭迪斯和喬·丹特四位導演牽頭將這部劇拍成了電影版。
83版《陰陽魔界》電影由四部短片組成,其中三部是原版的重製,還有一部是全新創作。其中的一些腦洞來自喬治·RR·馬丁、斯蒂芬·金、甚至
科幻大師亞瑟·克拉克。儘管四位導演在後來都成了好萊塢炙手可熱的大師,儘管原版《陰陽魔界》是美國科幻界鼻祖式的IP,但這次電影版重製並沒有帶來想象中熱潮。
或許是對電影版不太滿意,羅德·瑟林不久後就把這個IP賣給了CBS。
在那個黃金般的80年代,《陰陽魔界》推出了一款
文字冒險遊戲:玩家被“吸”進電視遊戲,必須自己找到出口逃離夢魘。後千禧年版《陰陽魔界》(2002—2003)
時間線拉到“千禧年”後,2002年,隨著影視技術進步,又有導演開始打《陰陽魔界》的主意了。
在2002年的第三版電視劇《陰陽魔界》中,包括《星際迷航》導演喬納森·弗雷克斯在內的22位“粉絲導演”一起拍攝了43個小故事。
雖然羅德·瑟林已經在1975年過世,但編劇一欄中,仍然為他保留了位置。
2019重啟,「老樹」能否開出新花?
2019年,當科技發展已經完全超出了羅德·瑟林最早的預料,這些神奇故事也迎來了新一輪重製。
它還能讓我們“驚豔”嗎?
《新陰陽魔界》已經開更,依舊秉承著老版描繪各種“奇怪詭異”故事的風格:
那些猜不透的因果循環和極致反轉,會把你死死按在屏幕前——因為不看到最後,你永遠不能確定“真相”是怎樣的。
翻拍劇集絕對忠實於原始系列的調調,繼續使用科幻、奇幻為藍本,探討不易讓人發覺的人性痼疾與社會面臨的真正問題,將故事講述得驚人、新穎,高銜接,鑄造劇情的多樣性。
例如第一集“喜劇演員“與1987年的劇集”The Card“有一些明顯的相似之處,講述了人們與“心魔”做交易的故事 。
喜劇演員薩米爾毫無講笑話的天分,但他無意中從”前輩“手中獲得了”究極搞笑能力“。不過與之相應的,薩米爾事業走向成功的代價也變得越來越龐雜失控。
第二集”30,000英尺的夢魘“,是經典的1963年劇集“20,000英尺的夢魘”的重製。
精神崩潰的記者在航班上體驗到深入骨髓的恐怖,這究竟是他的幻覺呢,還是真實存在?
”好酒最耐心尋味的是後勁兒“,看《新陰陽魔界》最爽的體驗,就是看完後“邊琢磨品味邊跟自己較勁”的過程。
你越是不斷回顧劇情細節,思考始末緣由,它就越會偏離你對劇情最初的認知,這是種樂趣,當然也可能是思細級恐……
新版豪華班底推你入坑
2019重製版《陰陽魔界》導演班底,都是這一IP的新生代“粉絲”:
《越獄》《迷失》系列導演格雷格·艾坦尼斯(Greg Yaitanes);
《黑鏡》導演歐文·哈里斯(Owen Harris);
編劇方面,有曾經擔任過電影《X戰警》系列和《大偵探福爾摩斯》編劇的西蒙·金伯格(Simon Kinberg) 擔綱;
演員陣容看起來也不賴:
《網絡迷蹤》《星際迷航》明星約翰·趙(John Cho);
《白日夢想家》的亞當·斯科特(Adam Scott) ;
因《硅谷》而為人熟知的巴基斯坦裔明星庫梅爾·南賈尼(Kumail Nanjiani) ;
聽朋友隨口的一句推薦就入坑嗎?別了吧……相比朋友,我還是更相信專業人士。比如喬丹·皮爾(Jordan Peele)。
憑藉《逃出絕命鎮》獲得奧斯卡最佳原創劇本獎的好萊塢“當紅炸子雞”喬丹·皮爾,接替了初版中羅德·瑟林的位置,“甘當綠葉”親身演出敘述者。
作為“敘述者”的喬丹·皮爾非常出色,他會讓人聯想起羅德·瑟林用平靜又舒緩的聲調,娓娓道出那些最令人不安的故事。
雖然我管喬丹·皮爾叫“綠葉“,但這是對他”敘述者“身份的戲稱,畢竟他還是本劇的製作人,絕非陪襯。
至於《新陰陽魔界》的入坑指數——我認為一手打造出《逃出絕命鎮》和《我們》的喬丹·皮爾,他給了大家足夠的可信度。
《陰陽魔界》這個IP真的很值得你關注;
但《新陰陽魔界》到底值不值得你愛?讓我們一起追追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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