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嶺山中的溝裡，如果溝對岸有戶人家，一般會有三條出入的小路：房子下面有一條走上去，上面一條可以走下來，正對著房還有一條跨過去。圖中這就是正對著房子的那條路。先下一個小陡坡，中間過一個簡易橋，到了對岸再上臺階。臺階盡頭，就是一戶人家。
這石頭臺階，用的都是條石。多少人踩了多少年，已經無從考證。但修建這個臺階，特別是壘砌臺階右邊這堵高大的堡坎，耗費了主人精力，大致是可以計算出來的。在完全依靠人力的年代，這個活還是個技術活，一般人做不了，得請水平高的石匠才行。
石頭臺階盡頭，一新一舊兩棟房。新房上個圖集已經說過。新房右邊，就是眼前這棟老房。幾扇門都敞開著，但喊了幾聲，裡面並無人應答。主人不在家，不方便進去看，只能在院子裡轉轉。這老房和新房該是一家，新房修好了，老房就空閒下來，成了雜物間。
10層柴火，每層8根，堆放成了一個正方體的柴火堆。柴火堆旁邊，是一個大木桶。讀過我之前發的圖集的朋友，應該都認得此物，這是釀酒用的桶。這個釀酒桶上，還沾著一層泥巴，看來前陣子主人還在裡面釀過酒。桶裡面，果然還有一些釀酒剩下的酒糟子。
桶邊上，有一截竹子。這竹一邊鋸開了，一邊封了起來，中間上下各開了一個口。釀酒的時候，把這插到桶身上的洞裡，難道酒就能從這裡面流出來？我沒真正釀過酒，也沒細細看過別人釀酒，只能想象著釀酒的美好，想象著酒的醇香。
老房子實在是簡陋到了極點，這門、這牆、這屋子，全部都是最簡單的材質，恐怕只有右上方那個門牌，值得細細去看看。“杏坪鄉-杏坪村-059”，這是上面寫著的內容。這地方的行政名叫杏坪村，但當地人習慣叫它小寺溝，對應著北邊已經介紹過的大寺溝。
這個小村落的村口很不起眼，就在省道307旁，不留意的話，幾乎發現不了。整個村子依山勢而建，呈南北走向。頂峰時有80多戶400多人，如今常住人口還不到100人，都是些留守老人。村中還有很多小岔溝，如小黑溝，恭家凹、大凹等，水泥路可以通到村中4公里處。
老房子正面可以拍攝的東西不多，於是轉到後面，登上山去打算拍個大景。從這個角度看過去，老房子就像是從地裡長出來的一樣。屋頂後坡，起起伏伏並不平整，看來已是年久失修。上面有蓋著落葉，也生長著青苔。有一間房的屋頂，貌似已經塌陷下去。
對面山上，山體陡峭、怪石嶙峋。不過，卻一點兒也不像冬山。山頂部有幾棵松柏，山腰和山腳，竟然長滿了常綠的小喬木。只是右上角這幾支光溜溜的核桃樹，以及隱藏在小喬木裡面的枯枝，才證明著秦嶺山還很冷，更多的樹木尚未發芽。
老房子上面不遠處，小河溝裡是一泓清池。很多網友總是驚訝地問到：秦嶺山裡的人家，怎麼會有自來水？其實很簡單，只需要埋一根水管在高處，譬如這泓清池之中，這水便會因為重力而自然流下去，且終年不斷。山裡的自來水和城裡的自來水不太一樣。
左邊的山青翠，右邊的山陰冷。中間這一新一舊兩棟老房子，靜靜地訴說著一戶山裡人家的日常。本組圖片拍攝於2019年2月12日，地址陝西省商洛市柞水縣杏坪鎮杏坪村小寺溝。喜歡秦嶺的圖文，請轉發、收藏、評論，歡迎關注“專業行走”。
分享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