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老了-成龍

前言:我們這一代人,小時候哪個不是看著星爺和大哥的電影長大的。成龍式電影給我們的童年帶來了太多的歡樂,而他貼近生活,小人物英雄主義的電影風格也對我們這一代人的價值觀產生了潛移默化的影響。想聊大哥前,有朋友勸我不要選這個話題,因為大哥的電影固然精彩,可人品卻一直眾說紛紜,娛樂圈的真真假假不是我們能瞭解清楚的,但透過大哥的自傳,我看到的是一個有血有肉的普通人,他會困惑,會狂妄,會犯錯。而最後我也終於找到了為什麼是他成為了世界巨星Jackie Chan的原因。

1954年4月7日,在香港一家報紙,登載了一條“12磅(一磅約等於0.9斤)重巨嬰新生兒出生”的新聞,孩子父母給他取名陳港生,小名阿炮。當時的人們看到新聞肯定也只是呵呵一笑,誰都不會想到他就是日後的成龍,連出生都如此轟動,也註定了他之後的不平凡,成龍出生在維多利亞山頂的富人區,可跟其他孩子不同,別人的家是在寬敞明亮的別墅裡,他的家是在狹窄昏暗的傭人房裡。上世紀50年代,成龍的父母從內地逃到香港,他的父親託朋友找到了一份在法國領事館家做廚師的工作,母親也一起做些幫傭的雜事,在難民中這已經是非常體面的工作。一家三口雖然擠在十幾平米的小屋中,可是卻也溫馨,傢俱都是父親親手做的,總被母親擦的亮亮的。他記得小時候父親總是在廚房辛勤的忙碌,而母親總是在洗衣房面對著成堆的衣服,洗洗涮涮熨燙摺疊。因為父親曾經練過一些洪拳,四五歲的時候成龍就開始接受一些訓練,學一些簡單的套路和招式。開始上小學後,好動的成龍根本無法忍受安靜坐在教室裡的那種煎熬,總是調皮搗蛋,打架鬧事,小學一年級便留了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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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年的“阿炮”

當時成龍的父親有一份不錯的工作機會,去澳大利亞幫美國領事做廚師長,這份工作能讓他賺更多的錢但意味著他要離開香港。而他也看出了孩子並不是讀書的料,整日思索著成龍的未來。他的朋友建議他把成龍送進于占元的戲劇學校,那裡不僅有師傅的嚴厲教導,還能學一技之長安身。年幼的成龍被帶來了戲劇學校,他為今天自己不用去學校上學而興奮不已,看著滿院子練功的男生女生覺得新奇威風。當時師傅的合約期限有3年,5年,7年,10年之分,一旦簽了合約就相當於簽了賣身契,師傅打死了也不用償命。父親問成龍想在這裡呆多久,他說他願意一直呆下去。就這樣,父親為他簽了一張10年的“賣身契”。而他的童年也從此結束了。父親很快去了澳大利亞,母親暫時留下來陪他度過適應期,兩年後也去了澳大利亞。當別的小孩還依偎在母親的懷裡時,他已經開始每天5點起床練功,中午12點吃了飯繼續練到夜裡,每天只睡6小時,晚上和師兄弟睡在骯髒的地鋪上。不僅練功苦還時不時會伴隨著體罰。當時梨園還興盛,戲劇學校裡所有人的盼頭就是能早日登臺演出。有一天,師傅宣佈即將有一場公演,要選幾個最優秀的人當主演,師傅一個一個喊著名字“元龍(洪金寶),元泰,元華,元武,元奎,元彪......元樓(成龍)”當最後一個唸到成龍的名字時,它激動的一躍而起,一個空翻跳到了大家中間。而名震影壇的“七小福”就這麼誕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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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時間的推進,戲劇行業慢慢不景氣,越多越多的師兄弟投身到了電影這個蓬勃發展的行業當中去,而成龍終於也完成了十年的合約,離開了戲劇學校。那天他穿了三條牛仔褲,照舊例師傅是要抽他十下藤鞭,師傅那天摸了摸他的頭,說了聲:“免了”。儘管在學校的這十年受盡辛苦,師兄弟也不止一次埋怨過師傅的嚴厲,直到于占元去世,他們才意識到“元”字招牌幾乎遍佈各大片場,師傅為香港電影乃至亞洲培養了一大批動作人才。

男孩成了暴發戶

20多歲就成了千萬富翁是什麼樣的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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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拳

大哥在成名之前走了很曲折的一段路,這裡我們不作過多介紹,有興趣的可以去看大哥的自傳。在《蛇形刁手》《醉拳》《笑拳怪招》接連爆紅之後,成龍被重金簽約至嘉禾公司。在70年代的香港幾萬塊就可以買棟小公寓,而一個出身底層的小夥子爆紅之後一下就擁有了480萬的片酬,這是什麼概念?大男孩開始了他的計劃。

在還沒有紅之前,有一次成龍跟著羅維大導演去名牌店裡買東西,羅維導演進去逛,他在旁邊找了個椅子慢慢等,他看每樣東西都很貴,連大聲喘氣都不敢。等的時間實在太久了他也在店裡亂看起來,他很喜歡一件衣服,他指著這件衣服問商店小姐:“我能不能看看這件衣服?”,小姐愛答不理的說:“很貴的,你買不起的。”一臉鄙視的表情。他就像是一個犯了錯被訓斥了的小孩一樣,立馬回到座位坐下,又不敢不等羅維導演自己賭氣離開。他坐在那裡羞恥不安,等到羅維出來,那個女孩馬上很嗲的迎上去。這讓他感到十分羞恥,覺得人怎麼可以這麼壞。

短短几個月後,他就爆紅了,有一天他又想起來這個事,帶著成家班的兄弟就去了那家店。兄弟們像保鏢一樣站在店門口,他大搖大擺的走進去,還是那個女孩子。他隨手抓起襯衫就試,那時候的襯衫需要用很多別針摺疊好,包在紙袋中。成龍像抓垃圾一樣抓了一堆,胡亂拆開一試就丟掉,接著又試褲子和鞋子。最後試玩,說:“這邊的要,那邊的不要,這一堆要,那一堆不要,衣服都要包的像新的一樣,送到我酒店去。”女孩子看著要崩潰了一樣,經理急忙上前幫忙解釋她沒有聽清楚,“大家都能聽清楚,為什麼就她聽不清楚,一個別針都不能少,全給我送到酒店去。”大哥感受到了報復的快感,大哥說他當時一想到那個女孩要疊很久的衣服他就很開心,那些襯衫他都不知道丟在哪裡從來沒穿過,看看那時的他多麼壞,多麼幼稚。

成了有錢人的大哥還是一天大老粗的樣子,他看不慣那些富人的樣子,他故意跟那些勢利眼對著幹。有一天邵逸夫大老闆約他在半島酒店吃飯,以前做武行的時候連門口的紅毯都不敢踩,現在卻能和大老闆在裡面吃飯。他很開心,帶了8個弟兄,故意穿著牛仔褲背心來到了酒店,酒店侍從連忙上前告誡說這裡不能穿背心,他說那好啊,那你去給我找件衣服,人家取了一件襯衫給他,他隨便穿上也不繫釦子,就跟邵逸夫聊天喝茶。第二天又跟人去吃飯,他又穿了個短褲過去,侍從又上來,他說那你給我找條褲子去,人家又拿了條褲子給他,穿上後也不拉拉鍊。他感到前所未有報復的快感,你們有錢人成天穿的衣冠楚楚,我偏不守這樣的規矩,你們也不敢因此看不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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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山一角的紅酒

為了擺闊氣,他給成家班買車,每人給出五萬自己出兩萬。有人問大哥給我錢就行了我不買車,大哥說不行。買名錶是買一堆成家班人手一個,聽別人聊紅酒聊雪茄自己湊不上話,是一倉庫一倉庫的收購,看人家收藏杯子他也跟著學,人家幾年收十幾個,他一個月買1200多個,他天生有一股山東人的豪爽(祖籍山東),喜好熱鬧,當時每年請人吃飯唱歌都要花掉近兩千萬,大哥說他想把小時候受的苦都補回來,把丟的尊嚴都撿回來,什麼都想買,什麼都想要。當初是拼命的買,現在恨不得把所有東西都捐出去。從沒錢到有錢,從亂花錢到做慈善,大哥說他不介意別人說他沒文化,暴發戶,他也在一直成長。

他的愛情

在自傳中大哥一共聊了六段感情經歷(沒有談吳綺莉) 我們只講講大家最熟知的鄧麗君。他與鄧麗君相識在美國,那時剛來到好萊塢打拼,日子很苦悶,成天白天學英文晚上悶在房子裡看電視,為《殺手壕》作準備。有一天他聽到周圍有人嘰嘰喳喳講中文,迎面一看竟然是鄧麗君,兩個人彼時都是紅透亞洲的人物,沒想到會在這裡偶遇,因為周圍都有朋友,他們就簡單的打了個招呼。沒想到過了兩天他去Westwood看戲,又碰見了鄧麗君,第二次他們兩都是一個人,聊了會天后然後互留了電話。可能是兩人之間早有心有靈犀,之後的日子兩人經常一起去海邊散步,一起吃螃蟹,滑旱冰,儘管都是名人,但那時的洛杉磯還沒人認識他們,鄧麗君是那裡唯一和他講中文的人,在美國他們度過了一段非常開心的時光。之後因為《殺手壕》票房差,他先離開了美國,一度想著重整旗鼓,又藉著私心想去臺灣佈景拍戲。到了後,除了拍戲,就跟她約著一起吃飯,偶爾他坐在最上面的包廂,她站在舞臺唱歌,眼神不時上漂。當時外界沒人知道他們的事,這將是一個爆炸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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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說,從一開始他和鄧麗君就不合適,她氣質優雅,彬彬有禮,他卻是個大老粗;她喜歡安靜,喜歡享受私人空間,而他卻更喜歡和兄弟們一起熱熱鬧鬧,吃飯喝酒。有一次,鄧麗君約他到一個高檔的法國餐廳吃飯,他不會看餐牌不會點菜,非常尷尬,她就把菜單拿過去點餐,不時夾雜一些法文。他覺得受到了侮辱,她說牛排五分熟好吃,他偏要十分;她要喝紅酒,他偏要喝啤酒,湯上來了,她很優雅的用湯勺小口小口喝著,他卻故意拿起來往嘴裡倒。一出門,他就告訴鄧麗君,從今以後,永遠不要帶我來這個餐廳吃飯,我要回去了,然後自己就走了。成龍從小就生長在底層,清楚的感受過貧富差距,被富人區的孩子歧視欺負,他心裡曾經深深的自卑,在戲劇學校又是十年苦累,出社會後又是從被人瞧不起的武行做起,他深深討厭別人瞧不起他的眼光。他說這影響了他和鄧麗君之間的相處,對她很不公平。 終於,有一次成龍和朋友聊劇本,鄧麗君說要來看看他,當時,鄧麗君剛剛演出完,穿著華貴的晚禮服和高跟鞋,非常美麗。而大哥那根敏感的神經又被挑了起來,只說了一個字:“坐”,然後跟兄弟們討論劇本,一句話也沒跟她說。過了一個多小時,她站起來說Jackie我先走了,他說好。過了一會鄧麗君打電話過來:“Jackie,看來你並不需要我,你就跟你的兄弟們在一起吧。”第二天,鄧麗君打電話過來,說在酒店的前臺留了一個包裹,是一個磁帶,裡面是鄧麗君的一首歌《把我的愛情還給我》“你的心裡根本沒有我,把我的愛情還給我。”大哥說當時他很忙,正在臺灣拍《龍少爺》,每天焦頭爛額只想著怎麼把工作完成,再也沒有聯繫她。鄧麗君跟他的經紀人說她恨透了成龍。過了幾年,他們在一個酒店門口,成龍剛剛出電梯,她剛剛上電梯,大家互相看了一眼,沒有說話,相視一笑。

1995年5月,大哥的助理接到一個電話,是鄧麗君打來的,而當時成龍不在,後來助理告訴成龍有這通電話,讓回過去。他當時手頭一忙,正好把這件事忘記了。幾天後,鄧麗君去世的消息傳來。

2002年,成龍在內地發行的專輯與她“合唱”了《我只在乎你》,他說希望這首歌可以穿越時空,幫他表達深深的歉意。

慈善事業

大哥說剛紅的時候天天買奢侈品喝酒吃飯。成天喝的暈乎乎,早上撞寶馬,下午就撞奔馳。

因為名氣太大了,就有人叫他出席一些慈善活動。剛開始人家告訴他香港哪個兒童醫院的孩子們都想見他,叫了好幾次他都不想去,晚上成天喝酒白天哪起的來。後來求的次數多了,他就去了一次,他一進去就被震撼了,他們一看到成龍就圍在他的身邊,身上都有很重的藥味,他很好害怕但又非常可憐他們。“我喜歡你啊,我能不能摸摸你啊”,一旁的工作人員說:“成龍大哥非常忙,昨天通宵拍戲,都沒睡覺,所以帶著墨鏡,一會還要回去拍戲,請大家歡迎大哥。”他說他當時羞愧難當,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哪裡是工作沒睡覺,喝酒喝得。工作人員說成龍大哥給大家帶來了禮物,孩子們問他是什麼,他說不出來,因為根本就不是他買的,別人替他安排的。

第二次聖誕節去的時候,他搬了很多東西來,這次他可以一一介紹他帶來的禮物,因為第二次是自己用心準備的。大哥說他就是從那時開始做慈善。

在認真做慈善後,他也在總結著經驗。玉樹地震那一年,成龍在出事的第二天就包了一飛機物資親臨災區,可他發現他去了之後完全是在添亂,救災的戰士得抽調人手幫他們分發物資,當地幹部也得抽人手接待,第二天他們的飛機要運一批傷員離開,大家登機之後又超重,他又主動帶著成家班下來,他說他們是飛機上最沒用的人。自從那一次後,再遇到這種災害,他都會看看前方的情況再決定計劃。

他是一個包容的人。他做慈善不只在國內做,儘管質疑聲不斷。印度尼西亞海嘯,日本地震等等他都會去,政治歸政治,民間歸民間,他總會說,當你遇到困那時,有一個外國人幫助了你,你是什麼感受?他無形之間為中國人的形象做了很多正能量的宣傳。

傻人的智慧

2013年4月,成龍連發四條微博宣佈將個人收藏的四棟古房屋捐給新加坡。此事引起,軒然大波,不少人甚至指責成龍違法,沒有權利將文物贈送他國。許多人則譏笑他又說錯了話。一個月後,他接受白巖松訪問事情才明瞭起來。成龍收藏了十多棟古房屋,二十多年來一人維護,他覺得憑個人的力量無法將這些文物完善保護,就想捐出去。可是無論是香港政府還是內地,要麼程序複雜辦事拖沓,要麼只是嘴上答應的好卻一直都落實不起來,還有一些商人想打著保護文物的幌子與成龍接觸,搞房地產開發。事情就這樣一直無法辦妥,而幾千萬收藏的文物卻隨著時間慢慢的爛掉,他想在自己百年之前為他們找一個好地方。

正巧他當時在新加坡買了一些舊房子,無意提起自己在中國還有一些老房子,說到自己一個人維護這些文物有點吃力。新加坡方面非常感興趣,不到一週,就說可以給一塊地送給他安放這些文物,地點在新加坡科技大學,他們負責搬運,維護等所有的費用,可以把他做成一個文化交流的形式,成龍看到他們的保存,維修,電腦掃描等專業的設施和專業的人才,非常用心和專業,與國內的推諉相比,人家真的把這些東西當寶。之後,新加坡方面馬上派了旅遊部長和文化部長過來,提出專業的解決,修復,維護方案。

他說自己花了這麼多精力,財力送出去的東西難道不心疼嗎?難道不想留在國內嗎?但是看到人家的這種態度,他覺得值,人家會保護的很好,永遠保護的很好。他希望新加坡方面把他們做成一箇中國文化交流園,來促進世界文化的交流。他說這4棟房子必須留在新加坡。

大哥老了-成龍

這幾條微博其實是他故意說錯話的。他說他想看看國內的反應,自從發了這幾條微博,國內一下子就重視了起來,願意認真談的機構也變得多了。他希望國內政府能重視起來,他平時全世界各地跑,看到別地地方什麼法國小鎮,意大利小鎮,德國小鎮,人家幾百年的房子,保護的特別好。他希望自己的這個行動,能夠呼籲政府,和更多的人重視,愛護我們的文物。就在昨天,我看到了一條新聞。“2018年1月19日下午,成龍將收藏的四棟徽派老建築捐助給安徽蚌埠古民居博覽園。”

大哥老了-成龍

圓明園的標誌文物就是十二生肖銅首。大哥說銅首2000年第一次拍賣他就開始關注這件事了。那一年虎首賣了1000多萬。馬首拍賣的時候,他也想去買回來,他想著3000萬內就買,可那年馬首被炒到了6000萬。他回想起這些年拍戲的時候,去許多國家發現文物被盜賣,破壞嚴重,好好的一個菩薩,只剩下一個身子。這一點我自己前兩年去洛陽龍門的時候也是深有感觸。他想拍一部關於十二生肖的電影。電影整整籌備了七年,拍了一年。其中光前期開模做獸頭就斥巨資花了三年,最後做了兩套,一套拍戲用,剩下的捐了出去。他還特意邀請黃永玉老先生出山題寫片名。這是我最後一次看到大哥劇烈打鬥的電影了,看過了的朋友對這部片的打鬥一定印象深刻。最後電影在國內票房為9.12億。2013年4月,法國皮諾家族宣佈將兔首和鼠首送還中國,就在這部電影上映幾個月後。大哥說無論是不是我電影的原因,我就當是吧。

後記

近年來,大哥拍的電影是越來越不好看了,他全身傷病,老了,打不動了。他沒正經上過學,是個大老粗,他生活的哲學都是江湖中看來的,摔來得。聖人們歷經艱辛,一直在這世間尋找何去何從,在最後總會返璞歸真,可我覺得大哥一直都沒變,他一直都是那個嘻嘻哈哈的大男孩,生活的磨練沒有扭曲他的認知,反而他一直都守住了他那顆初心,讓人感覺到真實自然。還沒長大可是他卻老了,感謝您曾經帶給我們的歡樂,成龍式電影也一直會留在我們的心中。當我們困惑時給予我們勇氣和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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