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談判從來都不是平等的,更何況掌控優勢一方的態度。

故事:談判從來都不是平等的,更何況掌控優勢一方的態度。

第二天,黑石國主營旌旗獵獵,刀槍林立,士卒們個個昂首挺胸,絲毫不受昨天新敗影響,反而似打了新的勝仗般,姚義仁率領使節團心驚膽戰地穿過陣列,火繩槍兵們抬起槍來朝天發射,震天撼地,差點把姚義仁嚇得轉身就逃,要不是身邊的坎烏大人攙扶住他,腿腳就軟了。

“哈哈哈!你們來了,請進吧。”桑哈一身全副武裝的皮甲,為自已增添了不少威武之氣,滿頭的狂野長髮也紮了起來,只是那對兇狠的目光依舊不變,透露出對今天的談判是註定要獅子大開口。

姚義仁佝僂著身子不知所措地道:“您先請。”桑哈看了他一眼,又望了坎哈大人一眼,乾脆上前抓住他的手樂呵呵地道:“那就一塊請吧,走!”面紅耳赤的姚義仁被桑哈牽著手進了為談判專門設置的帳篷,一方各自佔著帳篷一邊,帶來的戰士只能進去五個,而且得卸掉武器,坎烏大人在刻意被無視,不受邀請的情況下也跟著進到裡頭,因為他必須保護姚義仁的安全。

姚義仁剛想開口,桑哈手一擺道:“別忙,來啊,上酒!”旁邊的侍女給每個人倒上一大碗酒,桑哈道:“我們黑石國的酒不比你們室農國好喝,但烈,我們就喜歡這個味道。”話音一落,他一仰脖子便把酒給喝光了,姚義仁面帶難色,他從不好酒,這麼一大碗喝下去,別說談判了,連坐都坐不穩,小眼神可憐巴巴,求救地看著坎烏大人。

坎烏大人雖有防水功能,但灌酒卻無法喝得,幸好身後站出一名隨行戰士,他道:“使者大人,就讓我來代勞吧。”抓起擺在桌前示威的數碗烈酒,風捲殘雲一口氣喝了個精光,意猶未足,奪過侍女手上捧著的酒罈,拍開泥封對著桑哈道:“大人,您敬了我們酒,我們也應該還禮,請!”嘴對著酒罈,那個豪氣啊,將桑哈及身邊的眾人看得瞠目結舌,當他倒轉酒罈時,桑哈尷尬一笑道:“這位英雄好酒量,好,好,好,請問叫什麼名字?”

那名戰士道:“我叫皮甘德,生來好酒,有勞大人問詢了。”

這位皮甘德是姚義仁帳下的一名小吏,長得虎背熊腰,嘴大唇厚,一身古銅色膚色,桑哈拍了拍掌表示讚賞,他道:“嗯,不錯,不錯,等談判完,我再找皮英雄一塊痛飲,哈哈哈,姚大使,我們現在開始吧。”

桑哈本來是要把室農國下馬威下足下透,好在談判中佔盡心理和姿態的優勢,沒想到,喝酒這一環節出了如此個人,只好轉換氣氛,讓後邊的小官把格密羅開列的條件宣讀出來。

格密羅開的條件簡直就是過分加過分,他要把邊界推過河界,以山為界,而且包括整座山都是屬於黑石國的。這還不算,室農國的糧食收成,他要佔七成,並且桑傑士每個月都得到黑石國陪他一兩天,聆聽教誨。至於索要的物資幾乎是要將室農國的倉庫搬光,分派的徭役更是名目繁多,不得推辭。

臨行時,桑傑士有交待姚義仁不管格密羅提什麼條件,先答應下來再說,緩過這口氣,可格密羅的條件苛刻程度,已超出了姚義仁預想所能承受的範圍,不敢滿口應承下來,只是推說得回去和領主商量後才能答覆。

桑哈要的就是他這句話,故作勃然大怒道:“既然你不能做主,那我們談判還有什麼意思,你是在耍我們黑石國啊!”

眼看就要掀桌子,踢凳子宣佈談判破裂,姚義仁趕緊勸道:“別,別,別,只是這些條件完全與投降差不多,我們無法接受,能不能再談一談。”桑哈怒氣未消地道:“既然無法接受,那還有什麼可談的,你回去告訴桑傑士,洗乾淨脖子受死吧。”

他這句話惹火了姚義仁身後的皮甘德等五位戰士,想要上前與桑哈廝殺拼命,被坎烏大人給攔住了,他的任務是讓談判能夠不受影響。

色厲內荏的桑哈眼角瞄到坎烏大人有所行動,誤以為要對自已下手,趕快往後一站,尋個自認為安全的距離,換了副嘴臉,笑眯眯地道:“好吧,我們黑石國的條件開完了,說一說你們室農國的條件吧?”

姚義仁擦去額頭上的汗水道:“割地賠償,這不是問題,只是徭役一事就恐怕會搞得我國百事皆廢,無所建設,這樣對黑石國也不好,您想想,如果沒人種地,沒人做工,我們哪有貢品獻給黑石國呢。還有,我們領主每月聆聽教誨一事,能不能折衷一下,改為找人替代,幫為轉達,我們領主大人必定遵從訓令。”

桑哈聽得心中直樂,嘿嘿,沒想到比預期的還要順利,不為自已撈點什麼,簡直就是對不起這個美差,裝作為難地道:“我不是不同情你們,但格密羅領主開列的條件就是如此,一字都不能更改,恕我無法接受,你還是回去和桑傑士商量一下吧,要麼接受,要麼開戰。”

姚義仁是個聰明人,聽得出桑哈的口氣有所鬆動,試探地道:“請桑大人幫個忙,將我們的請求轉達格密羅領主,希望他能修改一下條件,這樣對我們都有好處,我國情願每百天奉獻給桑大人牛羊各一百,好酒一百,布匹一百,怎麼樣?”

桑哈想了想道:“不,五十天為限,不然這個觸怒領主的事,我可不想冒殺頭風險去通報。”

“五十天就五十天,我們一言為定。”姚義仁答應下來,桑哈讓手下將使節團帶到為他們開闢的帳篷休息等候。

桑哈高興得手舞足蹈,在格密羅面前把經過學說了一遍,當然了,該隱瞞下對他個人的額外的孝敬是跳過,讓過,不提起。

格密羅大喜,樂呵呵地對桑哈道:“沒想到竟然得到這麼多,有了這批人給我們種糧食,製造兵器,那我們還怕不能征服其它各國,哈哈哈,幹得好,我要好好獎勵你,這樣吧,加個條件,派你去室農國當大大領主,專門負責監督桑傑士,這樣也就用不著讓他來聽我的教誨,直接由你教誨他就可以了。”

桑哈對格密羅的任命受寵若驚,點頭哈腰地表示一定會幫格密羅控制好室農國,這倆人的對話,完全是把室農國當做自家的囊中物,隨意處置。

休息時間一過,桑哈重新將姚義仁請回談判的大帳篷裡,首先是稱頌了自家領主格密羅是如何悲天憫人,英明神武,然後才慢慢地對聽得有點懵的姚義仁道:“領主大人考慮了你們的請求,認為也不能讓你們太難做了,這樣吧,我們結成父子之邦,共同完成征服世界的大業,你看怎樣?”

姚義仁聽得出格密羅有意要與室農國結盟,這應該不是什麼壞事,不假思索就一口答應下來道:“這個我可以做主,那我們就結盟吧。”

桑哈見姚義仁上了套,便道:“為了保護你們不受他國欺凌,我國願意撥出一部分兵力駐守室農,這樣才顯得出我們合作的真誠。”

“駐軍?這個不太好吧。。。。。。”姚義仁面有難色地道,聽得他這吞吞吐吐的話,桑哈佯裝被激怒的姿態喝道:“這點小事都無法達成協議,那我們還談判什麼,我可不是來陪你浪費時間的,還有很多事等我去做,你們慢慢想清楚再告訴我答案。“

他惡狠狠拋下這句話起身要走,姚義仁著起急,結結巴巴地道:“別,桑哈大人,我這不是和您商量嗎,駐軍不是不可以,只是那個地點和軍隊數量,我們能不能談一談?”

桑哈笑著道:“早這麼懂事不就行了,我可是在格密羅領主面前說了你們不少好話,才特別開恩,你去看看,哪個被我們征服的國家有這樣的待遇。談判,這個還是頭一遭呢。”

姚義仁陪著笑臉道:”那是,那是,多虧了桑哈大人,我國是忘不了您的美言。“

桑哈寬宏大量地道:”好吧,我可以給你透露一點的是,這回駐軍人選是我及部下的軍團,不讓你為難,我的軍團就駐紮在城外,而我只帶著一隊侍衛與你們領主住一塊,我與格密羅大人親近,長期深受其教誨薰陶,搞不好還能順便免去了你們領主來回奔波聆聽格密羅大人教誨的辛苦嘛,由我代為教誨。”

姚義仁聽桑哈這般講話,不能再還價了,否則桑傑士得一個月奔跑在黑石與室農國之間,反正桑哈的軍隊不入城,只帶著一隊隨從,權當做外交使團吧,考慮下厲害,姚義仁覺得自已可以為領主做這個主,他對桑哈道:”那就按您說的辦,還有那徭役的事,格密羅大人怎麼說的?“

桑哈盯著姚義仁道:“既然我們結成父子之邦,你我都是一家人,征服了各國,你們不也獲利嗎,計較這些有意思嗎?放心吧,我們不會讓你們荒廢生產的,只要你們該出點力時,希望能痛快些,主動些,行了嗎?”

看來這是最後的藍本了,姚義仁無法從中尋找什麼可商榷的事項,只能挖空心思去從數量和期限上進行一番計較,桑哈聽得不耐煩,撇下副手們和他去談,自已跑去向格密羅邀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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